第55章 第55章
顾小白垂首不语，她见目的达到，从容自若地拎起birkin准备离开，被顾小白又叫住。 “沈总，喊人离开不应该付点精神损失费吗？不然我怎么舍得离开他。”顾小白抬起眼睛微笑着说，眼神波光流转，漂亮的不像话。
沈清妍看得微微一滞，“呵，你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说来说去也逃不过一个钱字。”沈清妍回过神，越发觉得顾小白笑得妖媚，难怪把林墨琛勾得五迷三道的，鄙夷之色更加浓重。
“嗯，左右也是钱的事，不然我可不会罢休。”顾小白淡淡道。
“这里有500万，顶天了，拿去……”沈清妍去包里掏支票，幸亏临走时爸爸让她带点钱，她还很有信心，觉得林墨琛看上的人大抵不是那种人，但众人皆是凡夫俗子，她还是理解的，打一辈子工也挣不到这么多。
“不够，太少了。”顾小白喝了口柠檬水，堪堪压住胃里不断翻涌上来的恶心。
“呵，胃口不小，那你要多少？”沈清妍一听，止住了动作，睥睨着眼眸，心中在此刻不齿到了极点。
“900万。”
沈清妍从鼻腔里哼出一阵气，眨了眨眼后笑道：“我一时拿不出那么多流动现金，财务也批得慢。这样吧，我跟林墨琛打个电话，他那儿肯定有。”
顾小白闻言，握住水杯的手猛地晃动了下，几滴柠檬水溅到了手背上。他苍白的唇颤抖了两下，终是开口，“好，那就让他快点准备好，明天之前。我不想再跟他有过多纠缠。”
沈清妍好奇道：“怎么，他纠缠你？”
顾小白晃了晃神，纠缠，他是在一直纠缠自己啊，没错。
“沈总怎么不明白，各取所需罢了。”
沈清妍好像抓住了一个可八卦的点，越发好奇，“他怎么纠缠你的？说真的我还算是了解他，林墨琛看上去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
“……”
顾小白为免过于失态，双手已经垂到了餐桌下，隔着浅香槟色的餐桌布，暗地里紧紧攥住了裤子的布料，手指根根青白。
“我想没必要告诉你，这跟你没关系。”他说。
沈清妍也不再刨根问底，怅然道：“你不说我也猜得到，这个臭小子表面无波无澜的，实际上坏水多的很，你跟他在一起这段时间辛苦了，我会尽快通知他的。”
“……谢谢。”顾小白再也坐不住，起身颔首后就离开了餐厅。
沈清妍见顾小白走了，心中越发畅快，她回到车内补了个口红，然后给林墨琛打电话。
那边过了好一会儿才接，声音听起来疲惫又肃冷。这几天林墨琛要么远程要么在燕市，工作进展并不十分顺利，但好在有了一些突破，猛然改变方向要把矛头指向赵氏，短短几天要做得工作有很多。
沈清妍说：“有件事需要告诉你。”
“什么事？”
“刚才顾小白来找我了。”沈清妍笑了笑，她不介意添油加醋再说一些，总之结果都一样。
“……然后呢？”那边林墨琛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
“问我要你俩的分手费，我手上可支配现金只有500万，他要900万，所以知会你一声。哦对了，他说不想让你再纠缠他，所以明天就想拿到钱，一拍两散。”
“……这是他原话吗？”林墨琛沉默了片刻，冷声问。
“呵，我的好弟弟你傻了吗，觉得我骗你你就亲自去问他好了。”沈清妍嗤笑道，随即挂了电话。
林墨琛打给顾小白的电话很快，此时顾小白还没从餐厅走远，他先前吐了很久饿到胃抽痛，于是走到街角卖煎饼果子的小摊那儿，认认真真地看老板摊了一个，再认认真真地吃掉，没有管兜里不停震动的手机。
现在他才深刻意识书本上的知识是对的，人痛到极致就会开启保护机制，心脏保护他，大脑保护他，连泪腺都舍不得让他再流一滴泪。
在跟沈清妍要钱过后，他就深知他跟林墨琛之间完了，彻彻底底地完了，任天王菩萨来救场，900万横亘在他们之间，也再无可能。
他没办法问林墨琛借这么多钱，这是占着感情的牌不打算还，但他毫无退路，只能用百试百灵的分手费，一劳永逸。林墨琛可能觉得小钱一桩，沈清妍再看不上的赵芊芊也不会为900万而烦恼，但顾小白打一辈子工都攒不到这么多，这就是差距。钟毓书用900万打得他幡然醒悟，他跟林墨琛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就该在两个不同的世界里生活。
回到家后，顾小白先给汤圆做了内外驱，然后才摸出手机，看到林墨琛的几个未接电话，还给自己发了条信息。
“回电话。”
顾小白回了过去，林墨琛很快就接了，两人一呼一吸间都没先开口说话，顾小白手指又在止不住的颤抖，他左手捏成拳，笑道：“林总，您姐姐给带得话收到了吧？”
“你突然要这么多钱作什么？”那边林墨琛声音淡淡的，一贯的腔调，顾小白不喜欢，他喜欢林墨琛对他笑对他嗔，显得更有人情味儿，更生动些。
“没什么，既然分手了，要点分手费不应该吗？我要得又不多，林总指缝里撒点出来就是了。”
他刚说完，就意识到这是钟毓书的原话，冷汗骤然爬上了后背，他老子说的没错，果然是一脉相承的人，同样的卑劣至极。
“我从来没跟你说过分手。”
“是分手又不是离婚，还要经过双方同意去民政局办理吗？”顾小白不耐烦了，他讨厌这么无意义地兜圈子。
快点放他走吧，他想立刻消失在林墨琛的眼前。
电话那头缄默了几秒，随后温声道：“我现在在燕市，电话里说不清，明天中午你去23楼，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喂……”
明天还在放假，怎么去。顾小白还没说出口，那边好像更着急，猝然挂断了。
顾小白给自己一夜的时间进行心理建设，还编了不少话术，转念又想如果林墨琛转身就告他敲诈勒索怎么办？告就告吧，进去了能躲开钟毓书，对这个烂人他已经仁至义尽，他破罐破摔地想。
这是假期的最后一天，有不少同事已经开始提前上班。
顾小白先去了趟21楼，在系统上递交了辞呈，然后上了23楼，数字不断往上，他指甲狠狠掐着自己手心提醒自己镇定，不自觉地掐出了好多个印子出来。
jessica抱了几叠文件，见顾小白上来，急急忙忙侧身就要进电梯，笑着嘱咐道：“小白，我赶时间要去趟城东，林总就在里面，你直接进去就行。”
说完电梯就迅速合上了。
顾小白盯着深色双开大门，迟迟没去碰门把手。他昨个从餐厅回去原本想哭一哭，但发现自己根本流不出眼泪，此刻的模样木然又无情。
门打开后，原本明光锃亮的落地窗全都被百叶窗遮挡住了，只有一盏筒灯照在办公桌前，偌大的办公室在大中午也显得幽晦昏暗，冷气一如既往地足，顾小白一进门胳膊上就起了层鸡皮疙瘩。
林墨琛坐在巨大的办公桌后面，敲击键盘的声音不停传出，显示屏的幽光把他的脸照得晦涩不明。
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自己，顾小白又走近了几步，林墨琛的脸也更加清楚，他脸色看起来比自己还差，阴鹜森寒的样子让顾小白立刻转移了视线。
“坐吧。”
林墨琛发出声音。他连夜从燕市赶了回来。如今手头事情堆成了小山，让他不得不在公司解决他跟顾小白的问题。
“不了，我赶时间，你把钱给我。”顾小白紧张地吞咽了下。
他这是明摆的敲诈勒索，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虚张声势。
林墨琛此时摘掉金丝眼镜，疲惫又不耐地捏了捏眉心，眼光直直落在顾小白空荡荡的指尖上，“赶什么时间，昨天还没回答我，突然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什么意思，林墨琛这是打算临时反悔了？
钟毓书岂不是今天又要被剁掉根手指头，不，不止……
顾小白心火烧火燎起来，冷然道：“林总记性不好，昨天我已经说了，分手费，精神损失费。你爸寿宴后，我俩就散了，你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
林墨琛听完笑了笑，声音很轻，像是漂浮在空中一样没有实感，“你有什么精神损失？你说散了，我就必须得放手吗？”
顾小白听出林墨琛还在挽留，心中大恸，但他没办法止住脚步，钟毓书那个烂人迫使他只能继续向前。
“我陪了你几个月，说实话挺累的，与其只需要陪别人上床，跟你在一起还要演感情，我不是演员，日子久了难免心力交瘁，林总您懂我的意思吗？”
一席话像迫击炮一样重重砸向了林墨琛，他终于直视顾小白，满眼只有不可置信，空气逐渐稀薄，直至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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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妍看得微微一滞，“呵，你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说来说去也逃不过一个钱字。”沈清妍回过神，越发觉得顾小白笑得妖媚，难怪把林墨琛勾得五迷三道的，鄙夷之色更加浓重。
“嗯，左右也是钱的事，不然我可不会罢休。”顾小白淡淡道。
“这里有500万，顶天了，拿去……”沈清妍去包里掏支票，幸亏临走时爸爸让她带点钱，她还很有信心，觉得林墨琛看上的人大抵不是那种人，但众人皆是凡夫俗子，她还是理解的，打一辈子工也挣不到这么多。
“不够，太少了。”顾小白喝了口柠檬水，堪堪压住胃里不断翻涌上来的恶心。
“呵，胃口不小，那你要多少？”沈清妍一听，止住了动作，睥睨着眼眸，心中在此刻不齿到了极点。
“900万。”
沈清妍从鼻腔里哼出一阵气，眨了眨眼后笑道：“我一时拿不出那么多流动现金，财务也批得慢。这样吧，我跟林墨琛打个电话，他那儿肯定有。”
顾小白闻言，握住水杯的手猛地晃动了下，几滴柠檬水溅到了手背上。他苍白的唇颤抖了两下，终是开口，“好，那就让他快点准备好，明天之前。我不想再跟他有过多纠缠。”
沈清妍好奇道：“怎么，他纠缠你？”
顾小白晃了晃神，纠缠，他是在一直纠缠自己啊，没错。
“沈总怎么不明白，各取所需罢了。”
沈清妍好像抓住了一个可八卦的点，越发好奇，“他怎么纠缠你的？说真的我还算是了解他，林墨琛看上去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
“……”
顾小白为免过于失态，双手已经垂到了餐桌下，隔着浅香槟色的餐桌布，暗地里紧紧攥住了裤子的布料，手指根根青白。
“我想没必要告诉你，这跟你没关系。”他说。
沈清妍也不再刨根问底，怅然道：“你不说我也猜得到，这个臭小子表面无波无澜的，实际上坏水多的很，你跟他在一起这段时间辛苦了，我会尽快通知他的。”
“……谢谢。”顾小白再也坐不住，起身颔首后就离开了餐厅。
沈清妍见顾小白走了，心中越发畅快，她回到车内补了个口红，然后给林墨琛打电话。
那边过了好一会儿才接，声音听起来疲惫又肃冷。这几天林墨琛要么远程要么在燕市，工作进展并不十分顺利，但好在有了一些突破，猛然改变方向要把矛头指向赵氏，短短几天要做得工作有很多。
沈清妍说：“有件事需要告诉你。”
“什么事？”
“刚才顾小白来找我了。”沈清妍笑了笑，她不介意添油加醋再说一些，总之结果都一样。
“……然后呢？”那边林墨琛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
“问我要你俩的分手费，我手上可支配现金只有500万，他要900万，所以知会你一声。哦对了，他说不想让你再纠缠他，所以明天就想拿到钱，一拍两散。”
“……这是他原话吗？”林墨琛沉默了片刻，冷声问。
“呵，我的好弟弟你傻了吗，觉得我骗你你就亲自去问他好了。”沈清妍嗤笑道，随即挂了电话。
林墨琛打给顾小白的电话很快，此时顾小白还没从餐厅走远，他先前吐了很久饿到胃抽痛，于是走到街角卖煎饼果子的小摊那儿，认认真真地看老板摊了一个，再认认真真地吃掉，没有管兜里不停震动的手机。
现在他才深刻意识书本上的知识是对的，人痛到极致就会开启保护机制，心脏保护他，大脑保护他，连泪腺都舍不得让他再流一滴泪。
在跟沈清妍要钱过后，他就深知他跟林墨琛之间完了，彻彻底底地完了，任天王菩萨来救场，900万横亘在他们之间，也再无可能。
他没办法问林墨琛借这么多钱，这是占着感情的牌不打算还，但他毫无退路，只能用百试百灵的分手费，一劳永逸。林墨琛可能觉得小钱一桩，沈清妍再看不上的赵芊芊也不会为900万而烦恼，但顾小白打一辈子工都攒不到这么多，这就是差距。钟毓书用900万打得他幡然醒悟，他跟林墨琛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就该在两个不同的世界里生活。
回到家后，顾小白先给汤圆做了内外驱，然后才摸出手机，看到林墨琛的几个未接电话，还给自己发了条信息。
“回电话。”
顾小白回了过去，林墨琛很快就接了，两人一呼一吸间都没先开口说话，顾小白手指又在止不住的颤抖，他左手捏成拳，笑道：“林总，您姐姐给带得话收到了吧？”
“你突然要这么多钱作什么？”那边林墨琛声音淡淡的，一贯的腔调，顾小白不喜欢，他喜欢林墨琛对他笑对他嗔，显得更有人情味儿，更生动些。
“没什么，既然分手了，要点分手费不应该吗？我要得又不多，林总指缝里撒点出来就是了。”
他刚说完，就意识到这是钟毓书的原话，冷汗骤然爬上了后背，他老子说的没错，果然是一脉相承的人，同样的卑劣至极。
“我从来没跟你说过分手。”
“是分手又不是离婚，还要经过双方同意去民政局办理吗？”顾小白不耐烦了，他讨厌这么无意义地兜圈子。
快点放他走吧，他想立刻消失在林墨琛的眼前。
电话那头缄默了几秒，随后温声道：“我现在在燕市，电话里说不清，明天中午你去23楼，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喂……”
明天还在放假，怎么去。顾小白还没说出口，那边好像更着急，猝然挂断了。
顾小白给自己一夜的时间进行心理建设，还编了不少话术，转念又想如果林墨琛转身就告他敲诈勒索怎么办？告就告吧，进去了能躲开钟毓书，对这个烂人他已经仁至义尽，他破罐破摔地想。
这是假期的最后一天，有不少同事已经开始提前上班。
顾小白先去了趟21楼，在系统上递交了辞呈，然后上了23楼，数字不断往上，他指甲狠狠掐着自己手心提醒自己镇定，不自觉地掐出了好多个印子出来。
jessica抱了几叠文件，见顾小白上来，急急忙忙侧身就要进电梯，笑着嘱咐道：“小白，我赶时间要去趟城东，林总就在里面，你直接进去就行。”
说完电梯就迅速合上了。
顾小白盯着深色双开大门，迟迟没去碰门把手。他昨个从餐厅回去原本想哭一哭，但发现自己根本流不出眼泪，此刻的模样木然又无情。
门打开后，原本明光锃亮的落地窗全都被百叶窗遮挡住了，只有一盏筒灯照在办公桌前，偌大的办公室在大中午也显得幽晦昏暗，冷气一如既往地足，顾小白一进门胳膊上就起了层鸡皮疙瘩。
林墨琛坐在巨大的办公桌后面，敲击键盘的声音不停传出，显示屏的幽光把他的脸照得晦涩不明。
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自己，顾小白又走近了几步，林墨琛的脸也更加清楚，他脸色看起来比自己还差，阴鹜森寒的样子让顾小白立刻转移了视线。
“坐吧。”
林墨琛发出声音。他连夜从燕市赶了回来。如今手头事情堆成了小山，让他不得不在公司解决他跟顾小白的问题。
“不了，我赶时间，你把钱给我。”顾小白紧张地吞咽了下。
他这是明摆的敲诈勒索，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虚张声势。
林墨琛此时摘掉金丝眼镜，疲惫又不耐地捏了捏眉心，眼光直直落在顾小白空荡荡的指尖上，“赶什么时间，昨天还没回答我，突然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什么意思，林墨琛这是打算临时反悔了？
钟毓书岂不是今天又要被剁掉根手指头，不，不止……
顾小白心火烧火燎起来，冷然道：“林总记性不好，昨天我已经说了，分手费，精神损失费。你爸寿宴后，我俩就散了，你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
林墨琛听完笑了笑，声音很轻，像是漂浮在空中一样没有实感，“你有什么精神损失？你说散了，我就必须得放手吗？”
顾小白听出林墨琛还在挽留，心中大恸，但他没办法止住脚步，钟毓书那个烂人迫使他只能继续向前。
“我陪了你几个月，说实话挺累的，与其只需要陪别人上床，跟你在一起还要演感情，我不是演员，日子久了难免心力交瘁，林总您懂我的意思吗？”
一席话像迫击炮一样重重砸向了林墨琛，他终于直视顾小白，满眼只有不可置信，空气逐渐稀薄，直至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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