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

一众七、八个身材高大的男生像是下汤圆一样被推进了室内。 李宁几个还没来得及挣扎，就闻到一股难以形容的鲜香味道！
窗外阳光灿烂，光线斜斜地透过窗户打进客厅里，一派岁月静好的氛围。
室内客厅的桌上摆放着一碗碗冒着热气的汤面，青绿的葱段轻轻扬扬地漂浮在清透的鸡汤上，还有零星几个点缀在层层叠叠的面条表面。
鼻尖轻轻一嗅，醇香鲜美的味道就像是开了闸的洪水，挤挤挨挨地冲进了鼻腔……
顾渥丹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九个成员齐齐立在自己宿舍门口，脸上一副像是丢了魂似的表情。
“傻站在那儿干嘛，”她疑惑地分了个眼神过去：“不想吃早饭了？”
南斯叹了口气，了然地绕过八个男生走了进来，去厨房帮忙准备餐具。
顾渥丹又看了他们一眼，见几人都老老实实地进了屋子，就没再管他们了。
——难不成，是操练得太狠了？
直播间：
【啧啧啧～】
【我懂南斯为什么叹气了】
【顾渥这招真是绝啊，打一拳给个甜枣，提前为顾渥组默哀】
【默什么哀！你们看看那群傻大个感动的表情啊！要是现在有个什么心动值感应器在，我敢打赌那几个的肯定在疯狂播报‘心动值+100’之类的！】
【我代换了一下视角……对不起换我我也迷糊！亲手做早饭以表歉意什么的……顾渥真绝】
【顾渥表歉意……哈哈（我怕不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坚定顾哥大魔王的形象永不倒！】
【那我就坚定温柔派，救命！这种外冷内热的柔情你们谁能懂啊！】
【杀疯了杀疯了！八名大汉自此被顾渥收服得服服帖帖（实不相瞒我也想要呜呜呜】
【……】
直播间粉丝说得没错，在尝过顾渥的手艺后，李宁一行八人的心态已经完全转变了。
“老大……真绝！”
“我何德何能能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果然跟着老大是没错的！”
“真的，我就连早上的疼痛都瞬间被治愈了！古蓝星美食yyds！老大yyds！”
“呜呜呜我一辈子都要做老大的狗呜呜呜！”
诸如此类的彩虹屁在饭后餐桌上层出不穷，顾渥丹但凡只要回回头，就能看到八张俨然被驯服得极为乖巧的脸蛋。
“……怎么？”
李宁几人突然诡异地害起了羞：“老大你真好～”
顾渥丹：这群家伙……是终于被我训疯了？
“那就好，一会儿等消化了我们就集中训练室，今天给你们加强舞蹈训练。”
众人：“！！！”
嘤。
————
一小时后，直播球被节目组收回，所有选手开始进行专业训练。
顾渥丹向节目组借来了一个录制机器，和自己的光脑一起都交到了南斯的手上后，她就后退几步站回了录制镜头的正中央。
众人不知道顾渥这是要做什么，但看到他认真的模样也不禁站直了身体。
本杰明没忍住开口：“喂，你不是说要给我们继续加训吗？”
顾渥丹从对面的镜子里准确捕捉到本杰明的身影，点点头对他说：“是，今天下午是舞蹈训练。”
“节目组的录制机器可以投放3d画面，所以我一会儿会把基础舞步全都演示一遍，你们需要跟着我录制的动作不断模仿、不断练习、至形成肌肉记忆。”
听到她的话，众人立刻想起顾渥初舞台上的hiphop表演。
“是街舞的动作么！”黄连第一个蹦了起来，脸色兴奋。他算是当时被顾渥现场圈粉的人之一，一听到能有机会从顾渥这里学到街舞技巧，这个黄发少年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
顾渥丹的视线转到黄连身上：“基础舞步并不只限于hiphop，breaking和poping也是其中重要的组成部分。我让你们练这个的目的，一是帮你们热身，熟悉身体的律动；二是帮助你们在最短的时间内形成基础舞步的肌肉记忆……”
“那我们要做到程度才算达标？”成员厄里斯天真地问了一句。
顾渥丹温和地冲他勾起一个笑：“没有具体的标准，但你们一起跳的时候，至少要给我达到‘一刀切’的程度，明白了吗。”
厄里斯被吓得疯狂点头。
——早知道就不问了，好恐怖！
说完了提醒事项，顾渥丹就斜斜地伸出右腿，向侧面微转。与此同时，南斯那边也同步点开了顾渥私人光脑屏幕上录的音乐。
黑发少年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前方，全身的骨头都被主人随意地活动了两下。
“咚咚咚——”不知道用什么乐器发出的低频声骤然响起，一声一声地，既缓慢又不失律动感。
顾渥丹右臂抬起，整个人的肩膀像是旋钮一样轻轻侧过去，和双腿一起朝某个方向跨去。
从左到右、翻来覆去。
少年穿着很宽松，但深色的布料并没有掩盖掉顾渥的关键性动作。少年几乎是对着镜头，把一个又一个经典的舞步拆分地干干净净，然后以再缓慢不过的节奏把所有动作都串联起来，没有一处是多余和有偏差的。
「happyfeet/后跟支撑」
「mjshuffle/mj曳步舞」
「charleston/查尔斯顿舞」
「heeltoetwist/后跟支撑转体」
……
「boogaloo基础舞步」
众人愣愣地看着在镜子前不断舞动的少年身影。
顾渥眼神凌厉，嘴唇不自觉地紧抿着，眼里除了自己的动作几乎没有其他人。
……
这是李宁他们第一次在这么近的距离观看顾渥跳舞。
和舞台上不一样，这里的顾渥明显更放松，也更自由，却也更加地触不可及。
光是看到顾渥对镜熟悉站定的姿势，和他无意识表露出来的小习惯，众人就已经知道了他在舞蹈上花费过多少他们难以想象的时间和精力。
用镜头把自己的舞蹈动作录下来，对照着练习，这难道是件很难想到的方法吗？
——不是的。
——但顾渥的一言一行，都彰显了他曾经无数次地这样做。
当天才在人前被称为天才的时候，大多数人都忘了他们在背后付出过的汗水。
南斯看着镜头里不断认真舞动的顾渥，嘴唇也不自觉地跟着抿紧。
众人开始自发地跟在顾渥身后模仿，哪怕第一次跳得很糟糕，但也没有一个人会笑话他们。
林可以靠在房间的墙壁上，略有些呆愣地看着前方正中央的人影，视线不聚焦，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啧。”身边突然传来本杰明看不惯的语气：“一个人又在那儿耍什么帅啊。”
身高腿长的银发青年将双手从裤兜里伸了出来，本杰明走的时候还顺手拍了下林可以的肩膀：“走了呆子，别让那臭小子把所有的风头都抢走啊！”
一头寸短的寡言青年看了眼身边这个莫名其妙又炸开毛的舍友，有点不太理解地歪了下脑袋，想说什么最后又止住了话头。
在原地呆站了几秒后，林可以也终于走向队伍的末尾。
……
把所有组员需要练习的舞步全部都录制好，顾渥丹又重新检查了遍后，就让他们正式开始做舞蹈训练。
黑发少年擦了把汗，突然又想起什么，转头对身后的一位浅金发色的青年说：“对了，安踏，你的舞蹈功底比其他人强些。一会儿训练的时候，麻烦你帮他们看看有没有肌肉发力不对的地方，如果有一定要及时纠正。”
被叫到名字的成员立刻表示没问题，不过……
安塔尔表情有点复杂：“老大，你又叫错我的名字了，我不叫安踏，是叫安塔尔啊！”
“啊……是吗？”顾渥丹握着水杯的手紧了紧，面上却佯装淡定：“知道了，下次我会记得的。”
“真的？”安塔尔一脸不信，他身边的另一位成员也是差不多的表情。
安塔尔/阿达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小老大总是把我们的名字叫错，说成什么阿迪达斯（阿达斯）/安踏（安塔尔），这和我的本名难道很难区分吗？！
顾渥丹心虚地移开目光。
——难区分的可不是你们的名字，而是一线大品牌的名字实在太过于深入人心了。
李宁和耐克若有所感地转头：喵喵喵？刚有人在que我们？？
————
节目组给的录制机器很好用，投放出来的3d影像也相当完美。顾渥丹只盯了一会儿训练进度，就拿着多余的纸、笔和光脑出去了。
训练大楼坐落于录制大厅旁，一共有八层，顶层是个额外的天台，平时用于储物，一般不会有人往这上面跑。
烂漫的红棘花和各种叫不出名字的野生植物在这里疯长，顾渥丹随便找了个视野开阔的地方就蹲坐下来，靠着一处墙壁带上了耳机。
当耳边的风声被寂静所取代，少年就像是突然过渡到了另一个世界。
哪里没有人，只有自己。
黑发少年指尖捏着笔，把所有能引发自己灵感的乐段都化作音乐符号记录下来，短短续续的唱段被无意识地哼唱成歌，又顺着春末的风被捎至远处。
清风不染尘埃，少年光华不败。
……
等顾渥丹再次回神，天边的太阳已经有了坠落的痕迹。
她收拾好手中被涂改得乱七八糟的乐章，起身松了松筋骨。可一回头，就对上了一双饶有兴趣的眸子。
那人身材瘦削，五官棱角分明，就懒懒地靠在距离他不远的一处储物箱边。
因为年纪正处于少年和青年中间，所以他的气势格外凌厉，却又奇异地沉稳。
苏牧一头长直下颌的灰白色短发骤然被风吹起，少年衣摆猎猎，唇角却突兀地朝顾渥咧开了一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