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华夏未成年后裔把酸鸡loser气到精神失控
发布这条视频的实际上是星网的一位幕后剪辑大佬史密斯，由于自身本职的原因，他接触最多的就是媒体相关的工作，加上史密斯自己也会一些视频剪辑技术，所以业余时间，他索性就申请了一个账号，一边用来提升自己的剪辑技巧，一边给自己找点乐子。
今天，史密斯照例先逛了一圈自己的私信，打算找点有趣的素材剪视频。可是最近霸榜的两条热搜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导致原本存储的旧素材显得格外无聊。史密斯兴致缺缺地翻了又翻，最后在私人信息栏的末端看到了一个来自新粉的素材推荐。
“华夏后裔”、“未成年”、“地铁小哥”、“把人气到精神失控”……
不得不说，要素确实不少。
史密斯迫不及待地打开压缩包，那是一段长达两个多小时的视频。视频记录着从博主“南斯”在地铁上遇到地铁小哥开始，一直到「未成年人保护中心」的官方账号下场结束，短短两个小时，剧情却跌宕起伏得不得了！
史密斯都差点忘了自己的目的，全然当作那些观众里的一员，津津有味地看完了全程。
尤其是当那个华夏少年在地铁上看过来的那一幕，饶是同性，史密斯都忍不住重复回看了好几遍。
那个叫‘顾渥’的少年，神情明明很平静，却让人如魔怔般移不开眼。
他当然是好看的，鸦羽般的头发、白皙的肤色、冷漠的眼神，柔和的轮廓，这都是这个时代大多数人没有的东西。然而，吸引住史密斯的并不仅仅是这些，他看过的屏幕美人不少，各个有着一张无与伦比的漂亮脸蛋，但顾渥身上有一种其他人所没有的东西：
那是一种魅力，一种韵味，一种对方身上玄而又玄的气质。
史密斯放轻呼吸，迅速连接光脑到自己的工作台，开始动手制作起了剪辑视频。
……
夜晚7:00整，视频通过审核，顺利上架到星网生活专区的一个小列表里。
最先点开史密斯剪辑视频的，其实是「业余剪辑师」这个账号的粉丝们，他们大多都是学生和上班族，晚上正是极为疲惫的时候。由于史密斯的账号经常会发布一些令人放松精神的小视频，所以这类人关注得最多。
——谁不希望自己结束一天工作的时候，能看到一些惹人发笑、心情舒畅的东西呢？
于是他们点进视频，看完了那个华夏少年如教科书般流畅的举报方式，然后在视频结束的时候，反复拉回到‘顾渥’侧头望过来的那一幕。
——嗯，好看，再看一遍；
——还不够，再来一次；
——再看一次最后一次！
自信、温和、平静……这都是观众可以从那少年身上品味到的特质。当这些特质全部糅合在一起，给人造成的冲击感，就如同那双如湖底般静谧的灰瞳朝你一下望过来，所有看到的人都忍不住后仰，紧紧贴在椅背上，连呼吸都悄悄放轻了。
惊艳。这是所有人脑海里浮现的词。
【次日】
顾渥丹一早就收到了来自未成年人保护中心和南斯发来的消息，前者告知了对账户“sisyphus”主人的禁言处理，以及对顾渥丹的一系列精神补偿；后者则是单纯地过来打招呼。
顾渥丹扬起唇角，先发消息感谢了未成年人保护中心的一系列帮助，收下了那一笔精神补偿费，然后就好心情地向南斯发起了邀约。
“今天有空吗？我请你喝东西。”
————
【中心商城】
顾渥丹坐在昨天的位置上，眼神放空。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透明棍棒，缓缓搅和着饮品杯里的碎果粒，再次哀叹起这个世界吃食的匮乏。
——没有咖啡、没有奶茶、没有火锅、没有爱。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怨念太具像化了，惹得刚赶到的南斯吓了一跳。
从南斯的角度看去，昨天还意气风发的顾渥此刻却耷拉了眉眼，望向窗外的目光别提多忧郁。
“顾渥，你遇到什么困难了吗？”金发绿眼的男生面露担忧。
顾渥丹随意地摆摆手：“没事，你来啦。”
她今天是特意请回南斯昨天那一顿的，原本顾渥丹还想搜搜看附近有没有其他饮品店，结果一上午转下来，还是觉得这家最靠谱。
南斯听完忍不住笑道：“这是当然啊，饮品也不过就是把各种浆果榨成汁而已，如果你想尝试更多吃法，不如去尝尝这个商城六层的仿古蓝星美食，虽然我没觉得它有像自己广告上写得那么美味，但胜在有新意。”
“哦？”仿古蓝星美食？
顾渥丹来了兴趣：“那店你去过？价位如何？”
南斯微笑开口：“一份餐品1000联盟币。”
“咳！”差点被呛到的顾渥丹震惊脸：“1000一份？”
——拜托，我的小钱包里算上今天的赔款也不过才800！
“嗯，他们家的价格一直都维持在这个水平吧。”南斯眨巴着眼睛，翠绿色的瞳孔中有些意外。
“那还是算了吧。”顾渥丹叹了口气：“太贵了，我连一份都买不起。”
南斯这才意识到什么：“难道，顾渥你昨天说的都是真的？！”
“怎么，还以为我是故意装穷呢？”
“不是哦，我是真的很穷，穷到全身上下只剩800联盟币的那种。”顾渥丹无所谓地耸耸肩，还做了个滑稽的表情，没有半点负担。
南斯立刻慌张地摆手：“抱歉，那个，我……”
“没关系，我是自愿告诉你的。”顾渥丹单手撑着下巴，冲他挑了个眉，懒洋洋地说：“另外，我也准备去打工了，要是顺利的话，说不定能赚到许多钱……”
“到时候再请你去吃那家1000联盟币一道菜的餐厅好了。”
顾渥丹这话让南斯愣了一愣。
——所以他这是，把我当作朋友的意思么？
这个认知让南斯心跳加快了些，他托起饮品杯掩饰性地喝了口，好不容易把兴奋的嘴角压下，他才重重点下头。
“好，我会期待那一天的。”
……
“对了顾渥，你说你要去打工赚钱，是工作已经找好的意思吗？”
南斯左思右想，还是觉得自己作为朋友，应该关心一下顾渥的打工事业。毕竟对方的年龄比自己还要小，就算已经觉醒了异能，还是很有可能会被人骗的！
“哦，你说那个啊。”顾渥丹应了一句：“是，已经找好了。”
南斯舔了下唇，正准备用自己教授的名头向顾渥发送一份“薪多活少”的工作，却忽然听到……
“我准备去参加选秀。”
南斯瞬间僵住：“选……秀？你是说星网上的那个，那个选秀活动？”
得到对方的肯定回答后，他张了张嘴，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
要安慰吗？
可顾渥看起来并不需要。
要鼓励吗？
但他根本不清楚那个活动的具体流程，顾渥他，真的能适应吗？
“回神。”一道如山间泉水般清朗的嗓音在南斯面前响起，将人纷飞的思绪拉回的同时，南斯还感觉自己额头处传来了一阵轻微的痛感。
带着鸭舌帽的黑发少年一副无奈的表情，顾渥丹收回弹指的手，眉心微蹙，唇角依旧维持笑起来的弧度，整个人有种不属于他这份年龄的包容感：“别一个人胡思乱想啊。”
“我昨天已经看过了参赛规则，发现各方面的条件我都符合，正好四个月的比赛时间是我开学前的空窗期，为什么不去赌一把呢？而且我记得，赢了的话可是会有一大笔奖金的，这对我根本没有坏处不是么？”
四月，阳光透过泛着冷色光芒的建筑层倾洒而下，将人笼罩在朦胧的金光之中，眼前的黑发少年仿若误入人间的神子，纯洁而高雅。
“何况，我根本不会输。”
神子懒洋洋地托着腮，说话的语气是和外表丝毫不符的张狂不羁。
南斯不知道自己这会儿是怎么了，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竖立起来。明明阳光没有照到他，他却觉得自己头顶都快要升腾起烟雾。
莫名地，南斯有种预感：
他说他不会输，
那么，
冠军就该非它莫属。
————
【4月28日，蔚蓝星首都拉文克劳，光辉大厦，海选现场】
明卉第六次走出大厦，顶着热烈的太阳，给一眼望不到边际的排队队伍发放简历表格。
她年纪不大，是去年年底刚去「阿诺德」实习的员工，今年正巧碰上高层要举办选秀活动，就被人事部门分到了这批制作团队里当导演助理。
这大半个月里，在联盟和阿诺德的多方宣传下，每天来海选现场报名的人都是人山人海，选秀管理组那十几个人早就人手不够了。没办法，制作团队和其他没任务的工作人员也只能加入进来，帮助保安和机器人一同管理报名者。
“明卉，你不是导演助理吗？怎么连发放报名表这种事都要管，不进去多看看那些人的面试表演节目？”一个年纪不大的男同事接过明卉手里的一部分简历表，边发边小声地问她。
然而，被问到的那个单马尾少女则是面无表情地翻了个白眼，语气平平地：“就是因为里面在表演面试节目，所以我才出来帮忙的。”
——再不出来，自己那一向平稳的精神力都要失控了！
“真的这么糟糕啊？我之前听人说的时候还不信，结果昨天居然看到有医生被叫进去了……”
明卉发完简历表格，郑重无比地伸手拍了拍同事的肩膀：“年轻人啊，记得！没事千万别往里边凑，凑了就会后悔！”
留下这句话，单马尾少女没再多说什么，转而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领着下一批候选者进入大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