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顾离的心愿

这就是筑基期吗？ 凌飞燕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感受着体内暴涨的法力，她不仅在这短短的三个小时内突破到了筑基期，还迅速稳定了境界。
这放在以往不可能的事情，却在顾道友睡过的床上实现了。
顾道友是传说中的极品灵石成精吗？凌飞燕以纤手抚摸顾离趟过的被窝，那里除了顾离残留的温度，还有着充沛的灵气，远胜道盟的那些洞天福地。
或许是化为人形的悟道石？凌飞燕又看向顾离的枕头，上面残留的大道感悟让她对筑基期的一切豁然开朗。
记得在两年前道盟大学的公开课上，白泽盟主曾说过，天地养人，人亦可生道，两者是相互作用的，看来元婴强者果然恐怖如斯，居然能做到这种程度。
“凌道友你筑基成功了吧，感觉怎么样？”这时顾离走进房间，他左手拿着泛黄的古籍，右边提着一大袋泥土。
“多谢顾道友提供的筑基丹和修炼环境，否则不知还要多久才能筑基。”凌飞燕连忙说道。
“不至于不至于，以你的天赋，就算没这些，过个一年半载照样能成。”顾离将泥土放下，扬着手中的古籍说道：
“这本书可好看了，刚刚你和杨志明都不在，我和萧老爷子他们一起看完了，你有兴趣看一下吗？”
“好。”凌飞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不说她本来就爱好阅读，就冲着顾离对这本书的高度评价，她都一定会看。
“那看完后记得拿给杨志明，让他别整天看那些纸片小人，多少提高点文学素养。”
顾离说完后打出一点光团，它没入凌飞燕的眉心，进入到凌飞燕筑基后凝固升华的神魂中。
顾离说这是镇魔塔的炼制步骤与适合她的铸器之法，希望凌道友帮个忙一起铸造镇魔塔，会有加分的。
“不用不用，有回报顾道友的机会，我就很满足了。”凌飞燕连忙摆手。
“不用客气，奖池和商店里的东西都是我自产自销的，几乎零成本。”顾离提醒她：“现在看看我给你炼制方法吧，有不懂的吗？”
“我只负责炼制外形吗？这个早就学过了，不过顾道友的铸器之术更加深奥，我还得慢慢琢磨。但铸器材料怎么办？其他材料名字我没听过，但灵魂沙是在塔克拉玛干沙漠的‘地狱’中才有的珍贵铸器材料吧。”
“小意思，用这些来代替。”顾离拿出那袋泥土：“你炼制好外形就是帮大忙了，后续的道纹交给我。”
“这是？”凌飞燕望着灰色的蛇皮袋，美眸中满是疑惑。
“泥土，可以种花的那种，我可以活动的时间不多，就不要太讲究铸器材料了，能用就行。”顾离满脸严肃：“可得省着点用，这可是杨志明一锄头一锄头挖来的血汗泥。”
见此凌飞燕“噗嗤”一笑，有一种云散月出般的美丽。
她想了想后说道：“冒昧问一句，这才是真正的你吗？”
顾离一愣：“真正的我？”
凌飞燕认真地点头：“对，之前我总感觉顾道友你有点端着架子，感觉你戴着一张‘温文尔雅处变不惊’的面具，刻意和我们保持着距离。”
顾离道：“那是因为我和你们才刚认识不久啦，不清楚你们的性格怕说错话让你们感到冒犯。而且我昨天不才升堂审判了那个杀人犯白章吗？妈的我居然为一个人渣浪费了那么大的力气，越想越气。”
“可是你没有计较丁振对你的顶撞。”
“虽然他目中无人思想滑坡，但毕竟是来京州帮忙的，我总不能把他的脑浆打出来，涂在人流量最多的公共厕所上，让千万人来清洗他的智商吧？”顾离摊了摊手。
“再说了，他不是已经得到教训了吗？被骷髅怪，大黑耗子，吓人魔给惩治了。”顾离说完后冲着门口喊道：“你说对吧吓人魔？别在那打埋伏了，你吓不倒我的。”
“不会吧不会吧，这都能发现我？我已经收敛气息了呀，能不能给点**权！”
大门打开，叶小楠迈着一双修长的美腿走了进来，满脸幽怨。
“偷听我们谈话的你才是在窥探**好吧，也就是镇魔塔还没炼制好，不然第一个把你关进去踩缝纫机。”
顾离说道，根据短暂的相处，他觉得叶小楠这个人大概是没什么雷点的。
“干什么，要搞非凡监禁吗？小心我报警。”叶小楠和顾离互飙垃圾话。
“所以顾道友你能再说说关于自己的事吗？我很好奇。”凌飞燕出神地望着顾离。
“可以，不过你得保密哦，也别太害怕我。”顾离想了想后点头，他也不是奥特曼的人间体和那些死了爹妈的美漫英雄，没有隐藏身份的必要。
“我也要听，放心，我绝对保密，而且一定不害怕你。”叶小楠马上表明态度。
“你不会害怕倒是真的。”顾离无奈，他沉吟两秒，先是问了她们一个哲学问题。
“一艘轮船在海面上航行了百年时间，在此过程中因为损耗，它在维护中被不断地更换零件，当构成轮船的所有零件都被换过一遍时，船还是原本那艘船吗？”顾离问道。
上一世的顾道祖，在到达了理想的终点后作为一个“人”自然而亡。可不知为何，他为了以防万一布下的复活手段还是被激活了，所以顾离出现在了地球上。
他有着那位无敌道祖的力量，却没有顾道祖可以征战万年不倒的持久性；有顾道祖的所有记忆，思维方式却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但顾道祖的理想信念被他完好地继承了下来：一定要杀尽仙人与邪神，因为祂们掠夺底层生灵的价值，漠视凡人的生命，是苦难与压迫的源头。
有时候顾离在睡前也会思考，他究竟是顾道祖时隔千万年的生命延续，还是一个继承顾道祖意志的全新生命呢？
“对外人来说，应该还是那艘船吧。”凌飞燕思考了许久回答道。
“是个鬼，打个比方。把你的四肢换了，两团巨大的脂肪换了，脑袋也换了，所有器官统统换掉，你还能是你吗？”叶小楠持有相反意见。
“说得都有道理，那我就从三个月开始讲起吧，三个月前我来到这个世上，虽然每天的活动时间只有两到四个小时，但依然度过了一段非常快乐的时光。”
顾离说道，决定这一世开始说起，他的可活动时间不多了，差不多要睡觉了。
“杨志明给我买的房子附近有一家早餐店，为了能去吃上那里的早餐，我特意调整过生物钟。让我每天的清醒时间为七点到十一点。”
“我一般会要一份甜的豆腐脑，一份油条两份春卷，边吃边听那些熟客聊天，比如‘房价不知道能不能继续跌下去’‘老王家的孩子考上了公务员’‘那些打着修炼者旗号的新型产业屁东西研究不出来都在骗国家的钱’，还有一些奇闻异事，总能让我得津津有味。”
“也有些大叔大伯想把自家姑娘介绍给我，可知道我没上过大学后就不再提那些事情了，他们鼓励我说男人不能当小白脸，好像是误会了什么。”
叶小楠点头：“太瞧不起人了，怎么能是小白脸呢，你这长相气质，那得是牛郎店的王牌！”
凌飞燕却有点好奇：“他们不清楚你是修炼者？”
顾离摇头：“我不希望他们与我多一层可悲的厚障壁，也很厌恶高高在上的感觉。”
“许多年之前我是一个普通人，现在我也依然认为我是个普通人，只要没有成仙，都是凡人。”
“吃完早餐后我就回家打会游戏，原神的每日委托，王者的排位赛，都挺有意思的，尤其是王者，能让我见识生物的多样*********打得差不多了刷会贴吧B站，看到帖子里突然出现的瑟图和下面标注来源的用户，都会觉得太棒了，他们才是真正的英雄！”
叶小楠立刻甩出光洁完美的长腿，问道：“瑟图？有我瑟吗？”
凌飞燕捂脸，这位结丹期的叶前辈作为有名的大美人怎么不懂得矜持呢，她赶紧把风向扭回来：“好平凡的生活，不像是一位元婴期的顶级大神通者。”
顾离说道：“这样的生活没什么不好的，虽然目前地球上存在许多邪恶，但也有道盟这样的守序势力进行制衡。”
“在阴阳平衡的大环境下，我很乐意庸庸碌碌地活下去，吃饭睡觉打游戏，然后舒舒服服地睡上二十小时养精蓄锐。”
叶小楠说道：“睡二十小时那叫养精蓄锐？那叫冬眠吧。”
顾离说道：“巧了，杨志明的爸爸也这么形容过我。我的各项属性是满的，血条很长但蓝条十分有限，需要靠睡眠来回复。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尽量不动手。”
“那就是说，鬼雾出现了，顾道友不能再当隐世高人了？”凌飞燕问道。
顾离点头：“对，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啃着油条的我发现暖洋洋的阳光忽然消失了。我向外看去，见到带着死气的灰雾将阳光吞噬，一位黑暗的支配者苏醒了，我必须出手阻止这位要灭世的古神。”
叶小楠的俏脸瞬间布满震撼之色，她一叠声地问道：“古神？炎黄二帝口中的‘古代敌人’？你要去对付那种灭世的神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