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第99章春风沉醉的晚上（二））
烟第九十九章春风沉醉的晚上（二） （怎样和母亲谈论自己的心上人是有讲究滴！）
烟花散尽，护城河边的人便慢慢散了，大家陆陆续续便各自回家了。
苏悦刚一拐弯，就看见母亲华氏在院子门口等着自己，她快走几步，上前挽住华氏的手，笑着问:“阿娘，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有休息呢？”
华氏拍拍她们手:“你们还没有回来，我担心着也睡不着。你爹爹去你弟弟院子里了，我就过来看看。去给祖母请过安了吗？”
“嗯，刚才祖母说，你们休息了，我们才没有过去打扰的……”母女两个絮絮叨叨的走进屋子里。
待屋里只剩下母女俩人，华氏关切的问女儿:“我听说今天晚上碰到浩哥儿了，怎么样？今天玩的开心吗？”
苏悦有些羞涩的点点头，刚说了句“程浩他……”
就被华氏拍了一下:“不许无礼，叫程公子!”
苏悦吐了吐舌头，从善如流:“程公子他很有耐心，全程都很照顾宁哥儿，而且他对女儿也不错……”她越说声音越含糊，最后几个字几乎都不怎么听得清。苏悦从他看自己的眼神中，可以感觉到，他对自己也是相当满意的。
华氏从女儿的表情中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知道女儿脸皮薄，再问下去就该害羞了，就转了话题:“玉哥儿去送嫣姐儿了吗？你有没有发现他俩……”她将两个食指放在一起碰了碰。
“啊！娘，你说他俩……”苏悦惊奇的捂住了嘴巴，“难道玉哥儿迟迟不定亲是为了……”
见母亲点点头，她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但认真的回想回想，又觉得十分可信，玉哥儿待嫣姐儿真是没的说!老天，今天她吃了一个惊天大瓜啊！
“阿娘，您确定吗？不会弄错了吧？您啥时候知道的啊？”苏悦忙不迭一连串问到。
华氏心说:别说你了，你老娘我也是今天才猜出来的呢！今儿吃饭的时候，你大伯母一直在瞅嫣姐儿和玉哥儿，一回家，就避开我们去你祖母屋里，打发走丫鬟婆子们，商议了好久，再加上昨天云家大舅母上门不欢而散的传言，你娘要是再猜不出来的话，可就白吃了那么多年饭了。
华氏心里这么想，可面上却是一片高深莫测的模样，对女儿说:“你别问这么多，你只需要知道阿娘的消息不会错就是了。不信，你看吧，明天一早，你大伯母必然会找个借口去天津卫，找你姑姑探话。阿娘告诉你这些，是为了提醒你，回头待嫣姐儿要更好一点。其实，阿娘特别希望这门亲事能成，咱们家将来最有出息的，肯定是玉哥儿，如果你和玉哥儿媳妇关系好的话，将来在婆家的腰杆就更硬了。再说了，嫣姐儿就是不做你嫂子，也值得你好好交往。”
“娘——”苏悦不好意思的叫了母亲一声，“您就是不说，我也会好好和嫣姐儿相处的。我是真心喜欢嫣姐儿的，她性子那么好……不过，要是她真能做我大嫂就太好了！”
“知道知道，其实娘也不是为了专门嘱咐你这个的，就是猜出这件大事，没人分说也太憋屈了，所以找你来八卦八卦。这事儿，你可不要与你爹和威哥儿说，他们都是直肠子，别弄巧成拙了，嫣姐儿明年才及笄呢……”
“知道知道，娘，您说三婶猜到没有呢……”
“差不离吧，不过，你三婶一向很有分寸，估计正为没人分说憋的着急呢，幸好你长大了，不然，娘也得急坏……”
被苏家各房热烈八卦的主角苏子玉此时正坐在回家的马车上，他极力的抑制住自己想要大声歌唱的冲动，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可是那一直上翘的嘴角却宣告了他的徒劳努力。
一元问:“少爷，是不是表小姐说了什么特别好笑的笑话啊？我看您今晚上一直都忍不住笑呢!您说给我听听，让我也乐呵乐呵呗！”
苏子玉一惊:这么明显吗？我这么喜形于色？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说:“你怎么知道一定是表小姐呢？就不能是别人？”
一元暗自撇嘴:今晚上您一直和表小姐在一起，不是她还是谁。再说了，除了表小姐，谁还对您有这么大的影响？不说也没有关系，凭我是您身边第一小厮的身份，要知道为啥，那还不是迟早的事儿!
他憨憨的笑着说:“除了表小姐，咱们剩下的谁也没有那么有趣啊！”
这话取悦了苏子玉，他故作神秘的一笑:“是有好事儿，不过呢，我就不告诉你，自己猜去吧！”说完，就微阖双眼，靠在车厢上，一边思索一会儿怎么和祖母母亲说，一边沉浸到自己甜蜜的回忆里去了。
苏子玉来到苏老夫人院子的时候，苏老夫人正在做睡前百步走，他上前一步，挽住祖母的胳膊，亲热的说:“祖母，我陪您走会儿呗！”
苏老夫人挥手让服侍的人退下，拍了下他的胳膊:“怎么着，看你这春风满面的样子，今年的花灯格外好看不成？臭小子，跟祖母也不说实话!”
苏子玉不好意思的红了脸，他扭扭捏捏地说:“祖母，您就别取笑我了，还有什么事儿能瞒得过您老人家？我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和您说嘛……”
“傻小子，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有啥不好意思的？我孙子眼光不错，嗯，谋定而后动，手段也不错!”她轻轻的拍了拍他的手。
苏子玉虽红着脸但还是郑重道谢:“多谢祖母!为了玉儿的事儿奔波辛劳!”
苏老夫人摇了摇头，慈爱的说:“傻孩子，咱们祖孙俩，还说什么谢不谢的？何况，你亲家祖母是个有见识的人，你能入她老人家的眼，是你自己争气，这个忙可不是祖母能帮的上的!打铁还需自身硬啊！”
苏子玉听祖母说王老太太的不反对这门亲事，高兴坏了，再被祖母一夸，更加心花怒放了，他咧着嘴，把今晚的事情简单的和祖母讲了，然后说:“祖母，您不要笑我，虽说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六妹妹不一样，她是姑姑千娇万宠着长大的，我心里更在乎的是她愿不愿意，她的幸福是我最在乎的事儿。所以，我才愿意等她长大，亲口问一问。”
苏老夫人被自己孙子的傻笑恍的差点绊了一个趔趄:我的天喽！我这自小就被赞少年老成的孙子也有这么憨包的时候啊！瞧那嘴巴，简直要咧到耳朵根了，还真以为是演话本子呢，这情深义重的毛头小子傻样才是年轻人该有的模样嘛！没得整天暮气沉沉的！还傻笑，没眼看了，没眼看了!
被祖母这戏谑的眼神一看，苏子玉才后知后觉自己的孟浪，他囧的恨不得自己找个地缝钻进去，囧到极点干脆破罐子破摔，索性在祖母面前撒娇一次，天啦！他都记不住自己上次跟祖母撒娇是啥时候了！
他双手抱住苏老夫人的胳膊不停的摇啊摇:“祖母，不许取笑您孙子嘛！人家也只想给您找个好孙媳妇嘛……”“咦——”这话里的糖度瞬间让祖孙俩齐齐的打了个寒颤:受不了了，太肉麻了!我（他）不适合这种风格!
祖孙俩笑闹了一阵子才停下来，苏老夫人说:“打算一会儿就去找你娘说？”
苏子玉点点头:“择日不如撞日，早说早安心!”
得!输给媳妇二十个铜板!果然是知子莫若母!苏老夫人说:“打算怎么说？”
“怎么和您说就怎么和我娘说啊！怎么……祖母……这么说不妥……吗？”苏子玉的笃定在祖母嗔怪的目光下一点点减少。
“真是个实诚孩子!祖母问你，你想想，你当初心悦嫣姐儿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你母亲的因素？”
“那是当然了，嫣姐儿肯定会对祖母还有母亲孝顺的呀！而且，弟弟妹妹们……哦！”苏子玉一拍脑门，“我懂了，谢谢祖母，您休息吧！我这就去啦……”说完便一溜烟儿地跑了。
“你个傻孩子，你慢点，当心摔着……”苏老夫人一边笑一边在后面大声叮嘱。
听到外面婆子报苏子玉来了，苏大舅赶紧驾轻就熟的转到屏风后面，刚藏好，就听到外面妻子和儿子说话的声音。
“玉哥儿，给祖母请过安了吗？”大约是儿子点了点头，云氏接着说:“你这孩子，这么晚了还不去休息，明天还要去学堂呢！我不是让你祖母转告你，不必来请安了，早点休息吗？”
苏子玉笑嘻嘻的说:“不来给母亲请个安，我也睡不踏实啊！”云氏心道:臭小子，还跟我装呢！行，咱们看看谁熬过谁!
她说:“好了，这安也请了，去歇着吧！你爹刚才去库房找东西了，一会儿我们也要安歇了!”
苏子玉心里着急了:“我也好几天没有好好和爹说话了，我也等等他吧！”
云氏道:“也行，那咱们就等等!”
于是就和儿子七拉八扯起来:今天晚上的灯漂亮不漂亮啊，街上好不好玩啊，你准大妹夫怎样啊，宁哥儿玩儿的开心不开心啊……就是不问语嫣，把苏子玉急得恨不得抓耳挠腮。
苏大舅在里面暗暗好笑:妻子这是报儿子隐瞒自己的“一箭之仇”呢！女人啊，果然是不能惹的，看吧儿子急得!这傻孩子，真是当局者迷，还没有看出来他母亲这是逗他呢！
关心则乱的苏子玉一时想不到母亲为何如此反常，走的时候她分明嘱咐自己好几句“照看好嫣姐儿”之类的话，按道理，不该问问吗？算了，你不问，我自己说，于是，他厚着脸皮，提起话头:“阿娘，你今天晚上叮嘱我照看好六妹妹……”
“这个不必汇报了，娘知道你们都是稳妥的好孩子……”云氏直接打断他，“你说浩哥儿和你们在哪儿遇到的……”
苏子玉不死心:“娘，六妹妹……”
“呵……”云氏假装打了个呵欠，“你爹也不知道咋回事，这么晚了，库房有啥好看的，我去找找看，你也回去休息……”说着，作势要起来。
苏子玉这下更急了，一把拉住云氏，“阿娘……”对上云氏戏谑的眼睛，他才恍然大悟:“阿娘，您是故意作弄我的呀！”
云氏这才忍不住大笑起来:“你个傻小子，才看出来呀！谁叫你早不和我坦白，害我白白操心几年的!”
苏子玉哭笑不得:“阿娘，您跟儿子还这么较真呢！”他给云氏倒了了一杯水:“阿娘，我给您道歉，让您担心了!我没有早跟您说，一则，早年六妹妹还小，我不确定自己对她的心思，二则，我也得好好观察观察，您是不是喜欢她，她对您好不好？您以前就说过，我将来的妻子肯定是官宦之家的女儿，与其找一个不知性情的，不如找个对您孝顺的……”
云氏立刻感动的热泪盈眶……一天之内，被儿子和丈夫同时呵护，她觉得自己幸福极了!
她哽咽着说:“傻孩子，只要你喜欢的娘都喜欢!娘明天就去找你姑姑!”
屏风后的苏大舅感慨万千:我儿子就是聪明啊，知道怎么对他母亲“一击必中”!不错，嫣姐儿要是将来进门，婆媳关系是相当的不愁啊！
真当他准备从后面绕道前面进屋时，他听到自己的儿子说:“阿娘，还有个好消息呢！刚才我送六妹妹和宁哥儿回家，正好碰到亲家祖父，他和我聊了几句，听说我今年和彬哥儿一样准备下场，让我俩一起，由他和姑父好好指点指点我们!”
“真的？”两声惊喜的声音一起响起，苏大舅已经情不自禁的冲出来了，激动之下把屏风“轰”的一声绊倒了，看到一脸愕然的儿子:“爹，您怎么在这儿!您不是去库房了吗？”
苏家大舅一脸的淡定:“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去库房给亲家祖父和你姑父好好的挑一份礼物……”
然后一家三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忍不住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烟花散尽，护城河边的人便慢慢散了，大家陆陆续续便各自回家了。
苏悦刚一拐弯，就看见母亲华氏在院子门口等着自己，她快走几步，上前挽住华氏的手，笑着问:“阿娘，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有休息呢？”
华氏拍拍她们手:“你们还没有回来，我担心着也睡不着。你爹爹去你弟弟院子里了，我就过来看看。去给祖母请过安了吗？”
“嗯，刚才祖母说，你们休息了，我们才没有过去打扰的……”母女两个絮絮叨叨的走进屋子里。
待屋里只剩下母女俩人，华氏关切的问女儿:“我听说今天晚上碰到浩哥儿了，怎么样？今天玩的开心吗？”
苏悦有些羞涩的点点头，刚说了句“程浩他……”
就被华氏拍了一下:“不许无礼，叫程公子!”
苏悦吐了吐舌头，从善如流:“程公子他很有耐心，全程都很照顾宁哥儿，而且他对女儿也不错……”她越说声音越含糊，最后几个字几乎都不怎么听得清。苏悦从他看自己的眼神中，可以感觉到，他对自己也是相当满意的。
华氏从女儿的表情中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知道女儿脸皮薄，再问下去就该害羞了，就转了话题:“玉哥儿去送嫣姐儿了吗？你有没有发现他俩……”她将两个食指放在一起碰了碰。
“啊！娘，你说他俩……”苏悦惊奇的捂住了嘴巴，“难道玉哥儿迟迟不定亲是为了……”
见母亲点点头，她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但认真的回想回想，又觉得十分可信，玉哥儿待嫣姐儿真是没的说!老天，今天她吃了一个惊天大瓜啊！
“阿娘，您确定吗？不会弄错了吧？您啥时候知道的啊？”苏悦忙不迭一连串问到。
华氏心说:别说你了，你老娘我也是今天才猜出来的呢！今儿吃饭的时候，你大伯母一直在瞅嫣姐儿和玉哥儿，一回家，就避开我们去你祖母屋里，打发走丫鬟婆子们，商议了好久，再加上昨天云家大舅母上门不欢而散的传言，你娘要是再猜不出来的话，可就白吃了那么多年饭了。
华氏心里这么想，可面上却是一片高深莫测的模样，对女儿说:“你别问这么多，你只需要知道阿娘的消息不会错就是了。不信，你看吧，明天一早，你大伯母必然会找个借口去天津卫，找你姑姑探话。阿娘告诉你这些，是为了提醒你，回头待嫣姐儿要更好一点。其实，阿娘特别希望这门亲事能成，咱们家将来最有出息的，肯定是玉哥儿，如果你和玉哥儿媳妇关系好的话，将来在婆家的腰杆就更硬了。再说了，嫣姐儿就是不做你嫂子，也值得你好好交往。”
“娘——”苏悦不好意思的叫了母亲一声，“您就是不说，我也会好好和嫣姐儿相处的。我是真心喜欢嫣姐儿的，她性子那么好……不过，要是她真能做我大嫂就太好了！”
“知道知道，其实娘也不是为了专门嘱咐你这个的，就是猜出这件大事，没人分说也太憋屈了，所以找你来八卦八卦。这事儿，你可不要与你爹和威哥儿说，他们都是直肠子，别弄巧成拙了，嫣姐儿明年才及笄呢……”
“知道知道，娘，您说三婶猜到没有呢……”
“差不离吧，不过，你三婶一向很有分寸，估计正为没人分说憋的着急呢，幸好你长大了，不然，娘也得急坏……”
被苏家各房热烈八卦的主角苏子玉此时正坐在回家的马车上，他极力的抑制住自己想要大声歌唱的冲动，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可是那一直上翘的嘴角却宣告了他的徒劳努力。
一元问:“少爷，是不是表小姐说了什么特别好笑的笑话啊？我看您今晚上一直都忍不住笑呢!您说给我听听，让我也乐呵乐呵呗！”
苏子玉一惊:这么明显吗？我这么喜形于色？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说:“你怎么知道一定是表小姐呢？就不能是别人？”
一元暗自撇嘴:今晚上您一直和表小姐在一起，不是她还是谁。再说了，除了表小姐，谁还对您有这么大的影响？不说也没有关系，凭我是您身边第一小厮的身份，要知道为啥，那还不是迟早的事儿!
他憨憨的笑着说:“除了表小姐，咱们剩下的谁也没有那么有趣啊！”
这话取悦了苏子玉，他故作神秘的一笑:“是有好事儿，不过呢，我就不告诉你，自己猜去吧！”说完，就微阖双眼，靠在车厢上，一边思索一会儿怎么和祖母母亲说，一边沉浸到自己甜蜜的回忆里去了。
苏子玉来到苏老夫人院子的时候，苏老夫人正在做睡前百步走，他上前一步，挽住祖母的胳膊，亲热的说:“祖母，我陪您走会儿呗！”
苏老夫人挥手让服侍的人退下，拍了下他的胳膊:“怎么着，看你这春风满面的样子，今年的花灯格外好看不成？臭小子，跟祖母也不说实话!”
苏子玉不好意思的红了脸，他扭扭捏捏地说:“祖母，您就别取笑我了，还有什么事儿能瞒得过您老人家？我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和您说嘛……”
“傻小子，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有啥不好意思的？我孙子眼光不错，嗯，谋定而后动，手段也不错!”她轻轻的拍了拍他的手。
苏子玉虽红着脸但还是郑重道谢:“多谢祖母!为了玉儿的事儿奔波辛劳!”
苏老夫人摇了摇头，慈爱的说:“傻孩子，咱们祖孙俩，还说什么谢不谢的？何况，你亲家祖母是个有见识的人，你能入她老人家的眼，是你自己争气，这个忙可不是祖母能帮的上的!打铁还需自身硬啊！”
苏子玉听祖母说王老太太的不反对这门亲事，高兴坏了，再被祖母一夸，更加心花怒放了，他咧着嘴，把今晚的事情简单的和祖母讲了，然后说:“祖母，您不要笑我，虽说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六妹妹不一样，她是姑姑千娇万宠着长大的，我心里更在乎的是她愿不愿意，她的幸福是我最在乎的事儿。所以，我才愿意等她长大，亲口问一问。”
苏老夫人被自己孙子的傻笑恍的差点绊了一个趔趄:我的天喽！我这自小就被赞少年老成的孙子也有这么憨包的时候啊！瞧那嘴巴，简直要咧到耳朵根了，还真以为是演话本子呢，这情深义重的毛头小子傻样才是年轻人该有的模样嘛！没得整天暮气沉沉的！还傻笑，没眼看了，没眼看了!
被祖母这戏谑的眼神一看，苏子玉才后知后觉自己的孟浪，他囧的恨不得自己找个地缝钻进去，囧到极点干脆破罐子破摔，索性在祖母面前撒娇一次，天啦！他都记不住自己上次跟祖母撒娇是啥时候了！
他双手抱住苏老夫人的胳膊不停的摇啊摇:“祖母，不许取笑您孙子嘛！人家也只想给您找个好孙媳妇嘛……”“咦——”这话里的糖度瞬间让祖孙俩齐齐的打了个寒颤:受不了了，太肉麻了!我（他）不适合这种风格!
祖孙俩笑闹了一阵子才停下来，苏老夫人说:“打算一会儿就去找你娘说？”
苏子玉点点头:“择日不如撞日，早说早安心!”
得!输给媳妇二十个铜板!果然是知子莫若母!苏老夫人说:“打算怎么说？”
“怎么和您说就怎么和我娘说啊！怎么……祖母……这么说不妥……吗？”苏子玉的笃定在祖母嗔怪的目光下一点点减少。
“真是个实诚孩子!祖母问你，你想想，你当初心悦嫣姐儿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你母亲的因素？”
“那是当然了，嫣姐儿肯定会对祖母还有母亲孝顺的呀！而且，弟弟妹妹们……哦！”苏子玉一拍脑门，“我懂了，谢谢祖母，您休息吧！我这就去啦……”说完便一溜烟儿地跑了。
“你个傻孩子，你慢点，当心摔着……”苏老夫人一边笑一边在后面大声叮嘱。
听到外面婆子报苏子玉来了，苏大舅赶紧驾轻就熟的转到屏风后面，刚藏好，就听到外面妻子和儿子说话的声音。
“玉哥儿，给祖母请过安了吗？”大约是儿子点了点头，云氏接着说:“你这孩子，这么晚了还不去休息，明天还要去学堂呢！我不是让你祖母转告你，不必来请安了，早点休息吗？”
苏子玉笑嘻嘻的说:“不来给母亲请个安，我也睡不踏实啊！”云氏心道:臭小子，还跟我装呢！行，咱们看看谁熬过谁!
她说:“好了，这安也请了，去歇着吧！你爹刚才去库房找东西了，一会儿我们也要安歇了!”
苏子玉心里着急了:“我也好几天没有好好和爹说话了，我也等等他吧！”
云氏道:“也行，那咱们就等等!”
于是就和儿子七拉八扯起来:今天晚上的灯漂亮不漂亮啊，街上好不好玩啊，你准大妹夫怎样啊，宁哥儿玩儿的开心不开心啊……就是不问语嫣，把苏子玉急得恨不得抓耳挠腮。
苏大舅在里面暗暗好笑:妻子这是报儿子隐瞒自己的“一箭之仇”呢！女人啊，果然是不能惹的，看吧儿子急得!这傻孩子，真是当局者迷，还没有看出来他母亲这是逗他呢！
关心则乱的苏子玉一时想不到母亲为何如此反常，走的时候她分明嘱咐自己好几句“照看好嫣姐儿”之类的话，按道理，不该问问吗？算了，你不问，我自己说，于是，他厚着脸皮，提起话头:“阿娘，你今天晚上叮嘱我照看好六妹妹……”
“这个不必汇报了，娘知道你们都是稳妥的好孩子……”云氏直接打断他，“你说浩哥儿和你们在哪儿遇到的……”
苏子玉不死心:“娘，六妹妹……”
“呵……”云氏假装打了个呵欠，“你爹也不知道咋回事，这么晚了，库房有啥好看的，我去找找看，你也回去休息……”说着，作势要起来。
苏子玉这下更急了，一把拉住云氏，“阿娘……”对上云氏戏谑的眼睛，他才恍然大悟:“阿娘，您是故意作弄我的呀！”
云氏这才忍不住大笑起来:“你个傻小子，才看出来呀！谁叫你早不和我坦白，害我白白操心几年的!”
苏子玉哭笑不得:“阿娘，您跟儿子还这么较真呢！”他给云氏倒了了一杯水:“阿娘，我给您道歉，让您担心了!我没有早跟您说，一则，早年六妹妹还小，我不确定自己对她的心思，二则，我也得好好观察观察，您是不是喜欢她，她对您好不好？您以前就说过，我将来的妻子肯定是官宦之家的女儿，与其找一个不知性情的，不如找个对您孝顺的……”
云氏立刻感动的热泪盈眶……一天之内，被儿子和丈夫同时呵护，她觉得自己幸福极了!
她哽咽着说:“傻孩子，只要你喜欢的娘都喜欢!娘明天就去找你姑姑!”
屏风后的苏大舅感慨万千:我儿子就是聪明啊，知道怎么对他母亲“一击必中”!不错，嫣姐儿要是将来进门，婆媳关系是相当的不愁啊！
真当他准备从后面绕道前面进屋时，他听到自己的儿子说:“阿娘，还有个好消息呢！刚才我送六妹妹和宁哥儿回家，正好碰到亲家祖父，他和我聊了几句，听说我今年和彬哥儿一样准备下场，让我俩一起，由他和姑父好好指点指点我们!”
“真的？”两声惊喜的声音一起响起，苏大舅已经情不自禁的冲出来了，激动之下把屏风“轰”的一声绊倒了，看到一脸愕然的儿子:“爹，您怎么在这儿!您不是去库房了吗？”
苏家大舅一脸的淡定:“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去库房给亲家祖父和你姑父好好的挑一份礼物……”
然后一家三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忍不住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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