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复选
“各位姐姐均是家中嫡出女儿，而我却是庶出，我的爹爹只是个正七品的京县县丞，当初圣上下旨大选，爹爹和主母念到家中职位低微，恐入宫也不会有好结果，便为我的嫡出姐姐定了亲，将我送进了宫，可他们却并未因此善待我的娘亲，我不甘心，我想入宫，我想拥有权势可以保护母亲呜呜呜……”
几人听此也均是心中一凛，确实如此，喻棠的父亲虽然并无姨娘小妾，可自小在京中长大，见到的那些庶子庶女的生活也实在难过，看着苏怜儿如此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轻轻用手绢将她的眼泪擦掉。
“怜儿，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是入宫并不比在府上安全，在府上虽日子艰难些，却也无性命之虞，这宫中却并非如此。”
高玉盈也眉头微蹙，不赞同道：“怜儿，喻棠说的对，这宫中异常凶险，一个不慎就有可能丢了性命，你可想好了？”
苏怜儿轻咬下唇眼神坚定道：“是，我知道几位姐姐是为我好，但是我想搏一搏，不为自己，也为了母亲。”
见她如此坚决，几人也不好再劝些什么，只好心里暗暗祈祷明日苏怜儿和自己都能如愿……
二选这日是个晴朗天，秀女们清早便起来开始梳妆打扮，有的在一遍一遍练习着行李的动作，也有些许秀女为了姿态更好些没用早膳，喻棠只觉他们真是浪费了粮食。
“姐姐，快少用些吧，一会肠胃该不舒服了。”看着喻棠还在不停夹着盘中的菜，手上一个一个小笼包也不停，苏怜儿忍不住开口劝道。
“唔，没事儿，我见怜儿你吃的那么少都觉着饿的慌，我多吃些不怕，我呀巴不得今日便让我回家呢，嘿嘿。”
刚要吃完，云意阁门外就传来了太监的说话声：“诸位小姐可用好膳了？咱们那该前去正殿了，那边都准备妥当了。”
听见这话喻棠连忙将手上的包子吞进了嘴里，正要呜咽着，凌秋凝见她这样连忙按住了她的手，转过头回了太监：“多谢公公，我们这便出去。”
苏怜儿也急忙递给喻棠一杯茶水，喻棠忙端起来一饮而尽：“呼～差点噎死了。”
凌秋凝轻呵了一声喻棠：“呸呸呸，净胡说！这膳食就这般好吃了不成，至于你如此狼吞虎咽？”
“凌姐姐，这是真的好吃啊，主要宫外也吃不到了，以后可能一年也就只能参加宫宴才能吃到了，这次一定要吃个够！”攥紧了拳头，喻棠站直身板义正严辞道。
看着她为了吃如此端肃，几人都忍不住笑出了声，高玉盈点点头装作老成道：“嗯～若是学上夫子讲授的课程是菜肴点心，想必喻棠定然也是一代大儒了。”
喻棠：“……”
不愿再理这几个调笑自己的，喻棠转身走到室内铜镜前，仔细看了眼自己并无不妥之处，便又走了出来：“别笑啦，我们该去正殿啦！”
几人笑着点点头，遂开了门跟着太监走向正殿，待她们到达正殿，才发现大部分秀女都已经到此了，都在互相打量整理，每个脸上都是兴奋又激动紧张的表情。
喻棠凑近凌秋凝几人，悄声说道：“怜儿，我现在发觉或许你才是对的，我看着这些人，似乎并无什么不情愿的样子，甚至看起来高兴极了。”
高玉盈故意白了一眼喻棠：“那肯定呀，像我们几个一样不想进宫的肯定是少的，宫中毕竟荣华富贵，谁不向往？”
“诸位小姐，还请各位小姐领了自己的铭牌，挂在腰间，按照领事太监木牌上的分组，第一组念到名字的还请上前来……”
“那我们就在这外面等着了？”喻棠抬头看了一眼太阳忍不住吐槽。
凌秋凝也抬起手缓缓挡在自己的额头上：“看样子是的，这太阳还真是难熬些。”
与此同时玉贵妃的昭阳宫中，玉贵妃居上座手里端着一杯茶饮了一口，后又轻轻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眼中含笑看着下座的三皇子北景川。
“本宫的川儿真是像你父皇一样俊美，母妃真是不知道该给你选个什么样的皇子妃才能配得上你。”
北景川低眸微微一笑：“母妃又调侃儿子，儿子这婚事不急。”
玉贵妃不赞同的看向他：“那怎么行？这次选秀你父皇大选你还不知道你父皇的意思吗？这选秀就是为了各个成年皇子准备的，这宫中本就子嗣不丰，你更是要抢在太子前头生出个皇家长孙才行！”
“那母后可有合适的人选？”
听见他并不反对，玉贵妃更是高兴，忙唤婢女拿来几张秀女的画像递给北景川。
北景川均打开粗略扫视了一眼，遂抬头回道：“嗯，母妃眼光果然是极好的，这几位秀女想必都是这届秀女中拔尖的吧。”
“母妃就知道川儿会喜欢的，这几位秀女的容貌那是没得说的，除了容貌，她们的家世更是要紧，你看这第一张是户部尚书的嫡女孙薇芹，第二个是兵部尚书的女儿林秋容，秋容你应当认得吧，她小的时候来宫中做过五公主的伴读，还有这第三张是吏部尚书的女儿司徒静，这几位都是尚书之女，定然是能帮上你的，还有另外几个是户部左侍郎之女……”
待到贵妃将这几个画像一一说完，北景川表情依旧是漫不经心的样子，玉贵妃顿时有些着急：“川儿，你上心些，这些个女子都是些好的，家世也能衬得上皇子妃这个位置，你好好挑个喜欢的。”
北景川抬头看向玉贵妃轻声说道：“母妃希望找个能帮的上儿臣的三皇子妃，怕不是忘了一个人呢。”
玉贵妃仔细将京中千金又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依旧不明白他说的是哪一个：“川儿说的是谁？”
拇指摩挲了几下手上的扳指，北景川脱口而出：“喻程义的女儿——喻棠。”
闻言玉贵妃脸上有些轻蔑，随口说道：“川儿，母妃知道你急于将兵权揽在手里，可那喻家不过一个小小新贵，即便皇上交给他那么多兵权又如何，没有世家底蕴，翻不出来什么浪花，况且圣上现在不见得还会重用他，兵权迟早要收回来，喻家靠不住的，你不如仔细想想如何让你父皇将这收回来的兵权给你。”
北景川微微一笑端起茶杯，饮了口茶后淡然说道：“母妃大概还不清楚，前些日子临安侯未召私自入宫之事吧？”
“什么？！他想做什么？圣上没召他返京，他敢私自返京？！”玉贵妃握紧了扶手，护甲扎到了手心都似是没感觉到。
“此事父皇下旨不可宣扬，但却调派了周围城县的兵力随时护卫在皇城周围，还让太子去了守城军中操练了一番，但临安侯似乎只是上京游玩一般，到了京城后请旨入的宫，只简单与父皇和皇祖母叙旧便携家离开了京城，之后皇城又戒备了几日才解防，只是这事从头至尾父皇都未曾公开告知众人，儿臣看临安侯也是此意。”
“不好好待在他的封地，还想做什么，先帝在时宠爱这个儿子到差点废太子，若不是太后娘娘果毅，如今……罢了，只望临安侯已经没了那心思了。”
“呵，母妃，当时唾手可得又怎么会轻易甘心呢？”
玉贵妃倚靠在椅子一边用手支着头又看向北景川：“可是川儿，这与你选妃又有何关系？”
北景川摇摇头轻笑：“母妃，如今外患方才消停，内忧却又找上门来，您认为父皇能动喻程义吗？不仅不可以动喻程义，还要继续给他这些兵权，毕竟，外患也是人家消除的，而如今朝中可用的将才稀少，尽是些纸上谈兵的将军，就算要收拾他，也要等他将自己的本领也都交出来才可以啊。”
玉贵妃点了点头一脸了然：“，那母妃将这喻棠选给你？只是即便喻家有兵权，母妃也不愿她做你的皇子妃，这样浅的家世又怎么配得上呢？若不然母妃给你选个皇子妃，让她做侧妃如何？”
“儿臣谨遵母妃安排。”
玉贵妃面上再次欣悦起来，唤着婢女去将喻棠画像取过来，北景川则是坐了一会便起身回了承乾殿。
二次选秀也将近尾声，喻棠垂头丧气的坐在储秀宫小花园的秋千上，心里满是不解为何自己又会被留下，没一会儿凌秋凝也寻了过来。
“棠儿？你还好吗？”
哭丧着脸，喻棠冲着凌秋凝伸出手：“姐姐快过来，我现在真是郁闷啊，为什么那么多人可以出宫，偏偏我们出不去。”
凌秋凝忧虑的看向喻棠：“棠儿，我想我们该做好心理准备了。”
喻棠闻此猛的看向她：“做什么准备？”
“做选秀结束回家后还会再次进宫的准备，可这次进宫什么时候能回家就不一定了。”
喻棠眼神逐渐暗淡，身体轻轻靠在秋千绳上：“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姐姐，我会做好心理准备的，果然啊，原来身不由己就是这种感觉。”
正午的阳光逐渐晃酸了少女们的眼睛，喻棠抬头看向天，原来皇宫的天空真的这么小，原来皇宫的城墙真的又高又厚，将一切幻想和现实狠狠分割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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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听此也均是心中一凛，确实如此，喻棠的父亲虽然并无姨娘小妾，可自小在京中长大，见到的那些庶子庶女的生活也实在难过，看着苏怜儿如此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轻轻用手绢将她的眼泪擦掉。
“怜儿，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是入宫并不比在府上安全，在府上虽日子艰难些，却也无性命之虞，这宫中却并非如此。”
高玉盈也眉头微蹙，不赞同道：“怜儿，喻棠说的对，这宫中异常凶险，一个不慎就有可能丢了性命，你可想好了？”
苏怜儿轻咬下唇眼神坚定道：“是，我知道几位姐姐是为我好，但是我想搏一搏，不为自己，也为了母亲。”
见她如此坚决，几人也不好再劝些什么，只好心里暗暗祈祷明日苏怜儿和自己都能如愿……
二选这日是个晴朗天，秀女们清早便起来开始梳妆打扮，有的在一遍一遍练习着行李的动作，也有些许秀女为了姿态更好些没用早膳，喻棠只觉他们真是浪费了粮食。
“姐姐，快少用些吧，一会肠胃该不舒服了。”看着喻棠还在不停夹着盘中的菜，手上一个一个小笼包也不停，苏怜儿忍不住开口劝道。
“唔，没事儿，我见怜儿你吃的那么少都觉着饿的慌，我多吃些不怕，我呀巴不得今日便让我回家呢，嘿嘿。”
刚要吃完，云意阁门外就传来了太监的说话声：“诸位小姐可用好膳了？咱们那该前去正殿了，那边都准备妥当了。”
听见这话喻棠连忙将手上的包子吞进了嘴里，正要呜咽着，凌秋凝见她这样连忙按住了她的手，转过头回了太监：“多谢公公，我们这便出去。”
苏怜儿也急忙递给喻棠一杯茶水，喻棠忙端起来一饮而尽：“呼～差点噎死了。”
凌秋凝轻呵了一声喻棠：“呸呸呸，净胡说！这膳食就这般好吃了不成，至于你如此狼吞虎咽？”
“凌姐姐，这是真的好吃啊，主要宫外也吃不到了，以后可能一年也就只能参加宫宴才能吃到了，这次一定要吃个够！”攥紧了拳头，喻棠站直身板义正严辞道。
看着她为了吃如此端肃，几人都忍不住笑出了声，高玉盈点点头装作老成道：“嗯～若是学上夫子讲授的课程是菜肴点心，想必喻棠定然也是一代大儒了。”
喻棠：“……”
不愿再理这几个调笑自己的，喻棠转身走到室内铜镜前，仔细看了眼自己并无不妥之处，便又走了出来：“别笑啦，我们该去正殿啦！”
几人笑着点点头，遂开了门跟着太监走向正殿，待她们到达正殿，才发现大部分秀女都已经到此了，都在互相打量整理，每个脸上都是兴奋又激动紧张的表情。
喻棠凑近凌秋凝几人，悄声说道：“怜儿，我现在发觉或许你才是对的，我看着这些人，似乎并无什么不情愿的样子，甚至看起来高兴极了。”
高玉盈故意白了一眼喻棠：“那肯定呀，像我们几个一样不想进宫的肯定是少的，宫中毕竟荣华富贵，谁不向往？”
“诸位小姐，还请各位小姐领了自己的铭牌，挂在腰间，按照领事太监木牌上的分组，第一组念到名字的还请上前来……”
“那我们就在这外面等着了？”喻棠抬头看了一眼太阳忍不住吐槽。
凌秋凝也抬起手缓缓挡在自己的额头上：“看样子是的，这太阳还真是难熬些。”
与此同时玉贵妃的昭阳宫中，玉贵妃居上座手里端着一杯茶饮了一口，后又轻轻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眼中含笑看着下座的三皇子北景川。
“本宫的川儿真是像你父皇一样俊美，母妃真是不知道该给你选个什么样的皇子妃才能配得上你。”
北景川低眸微微一笑：“母妃又调侃儿子，儿子这婚事不急。”
玉贵妃不赞同的看向他：“那怎么行？这次选秀你父皇大选你还不知道你父皇的意思吗？这选秀就是为了各个成年皇子准备的，这宫中本就子嗣不丰，你更是要抢在太子前头生出个皇家长孙才行！”
“那母后可有合适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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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景川均打开粗略扫视了一眼，遂抬头回道：“嗯，母妃眼光果然是极好的，这几位秀女想必都是这届秀女中拔尖的吧。”
“母妃就知道川儿会喜欢的，这几位秀女的容貌那是没得说的，除了容貌，她们的家世更是要紧，你看这第一张是户部尚书的嫡女孙薇芹，第二个是兵部尚书的女儿林秋容，秋容你应当认得吧，她小的时候来宫中做过五公主的伴读，还有这第三张是吏部尚书的女儿司徒静，这几位都是尚书之女，定然是能帮上你的，还有另外几个是户部左侍郎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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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景川抬头看向玉贵妃轻声说道：“母妃希望找个能帮的上儿臣的三皇子妃，怕不是忘了一个人呢。”
玉贵妃仔细将京中千金又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依旧不明白他说的是哪一个：“川儿说的是谁？”
拇指摩挲了几下手上的扳指，北景川脱口而出：“喻程义的女儿——喻棠。”
闻言玉贵妃脸上有些轻蔑，随口说道：“川儿，母妃知道你急于将兵权揽在手里，可那喻家不过一个小小新贵，即便皇上交给他那么多兵权又如何，没有世家底蕴，翻不出来什么浪花，况且圣上现在不见得还会重用他，兵权迟早要收回来，喻家靠不住的，你不如仔细想想如何让你父皇将这收回来的兵权给你。”
北景川微微一笑端起茶杯，饮了口茶后淡然说道：“母妃大概还不清楚，前些日子临安侯未召私自入宫之事吧？”
“什么？！他想做什么？圣上没召他返京，他敢私自返京？！”玉贵妃握紧了扶手，护甲扎到了手心都似是没感觉到。
“此事父皇下旨不可宣扬，但却调派了周围城县的兵力随时护卫在皇城周围，还让太子去了守城军中操练了一番，但临安侯似乎只是上京游玩一般，到了京城后请旨入的宫，只简单与父皇和皇祖母叙旧便携家离开了京城，之后皇城又戒备了几日才解防，只是这事从头至尾父皇都未曾公开告知众人，儿臣看临安侯也是此意。”
“不好好待在他的封地，还想做什么，先帝在时宠爱这个儿子到差点废太子，若不是太后娘娘果毅，如今……罢了，只望临安侯已经没了那心思了。”
“呵，母妃，当时唾手可得又怎么会轻易甘心呢？”
玉贵妃倚靠在椅子一边用手支着头又看向北景川：“可是川儿，这与你选妃又有何关系？”
北景川摇摇头轻笑：“母妃，如今外患方才消停，内忧却又找上门来，您认为父皇能动喻程义吗？不仅不可以动喻程义，还要继续给他这些兵权，毕竟，外患也是人家消除的，而如今朝中可用的将才稀少，尽是些纸上谈兵的将军，就算要收拾他，也要等他将自己的本领也都交出来才可以啊。”
玉贵妃点了点头一脸了然：“，那母妃将这喻棠选给你？只是即便喻家有兵权，母妃也不愿她做你的皇子妃，这样浅的家世又怎么配得上呢？若不然母妃给你选个皇子妃，让她做侧妃如何？”
“儿臣谨遵母妃安排。”
玉贵妃面上再次欣悦起来，唤着婢女去将喻棠画像取过来，北景川则是坐了一会便起身回了承乾殿。
二次选秀也将近尾声，喻棠垂头丧气的坐在储秀宫小花园的秋千上，心里满是不解为何自己又会被留下，没一会儿凌秋凝也寻了过来。
“棠儿？你还好吗？”
哭丧着脸，喻棠冲着凌秋凝伸出手：“姐姐快过来，我现在真是郁闷啊，为什么那么多人可以出宫，偏偏我们出不去。”
凌秋凝忧虑的看向喻棠：“棠儿，我想我们该做好心理准备了。”
喻棠闻此猛的看向她：“做什么准备？”
“做选秀结束回家后还会再次进宫的准备，可这次进宫什么时候能回家就不一定了。”
喻棠眼神逐渐暗淡，身体轻轻靠在秋千绳上：“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姐姐，我会做好心理准备的，果然啊，原来身不由己就是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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