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九皇子的抉择

“儿臣，现在还没想好做什么，但是儿臣不想让母妃过那样地日子，自己更不想过。” 此刻地九皇子内心是十分矛盾，既不想自己和亲人的命握在别人手中，也不想因为走上这条路而使自己身边的亲人受损。
两条通往未来地路都布满了荆棘与陷阱。
“为什么？”
“难道就是因为昨日之事，才让你突然转变了一直以来的坚持地自己吗？”
玉昭蓉突然十分激动地质问九皇子。
“母妃，其实儿臣也不知怎么的了，从小看到您谨小慎微地做事做人，对于能表现自己的机会也从不争抢，甚至是拱手相让。”
“儿臣，非常不解。可是儿臣慢慢长大后才明白其中原由。”
“母妃，您活的太辛苦了。”
“还有就是儿臣在课堂上经常听到太傅讲到我大羌朝曾经地荣耀，以及随后地衰落，还有现今父皇的励精图治。”
“儿臣，就会生出莫名得使命感与责任感。”
“而这些是与大皇兄、三皇兄、五皇兄他们是不一样得，他们三个非常得相像。”
“与六皇兄有些相似却也不一样，而七皇兄地感触与我们每一个人都不相同，那是另外一个境界的感触”
“而儿臣的与父皇相像。”
“顼儿，你怎会有如此地感觉呢？”
玉昭蓉非常惊讶地问道。
“母妃，儿臣不知。”
“如果非要个答案的话，儿臣想这可能是上天给的吧。”
“顼儿，那你可知道那是条什么路吗？”
“那是条……不归路。”
九皇子看着玉昭蓉的眼睛中突然闪现出一丝杀意。
玉昭蓉听完松开紧握九皇子的双手，颤颤巍巍手扶着前檐炕上那鲜红得桌子有些失魂地坐下。
“两耳不问窗外事，一心只做个逍遥得亲王，哪怕是郡王不是也挺好的吗？”
玉昭蓉有气无力弱弱得问道，可是到底这句话试问自己还是问九皇子，玉昭蓉自己也是未可知啊。
“母妃，觉得自己和后宫中那几位娘娘关系亲近呢？或者说能在关键时刻保我们母子二人性命呢？”
玉昭蓉呆呆得思索了一下。
“这宫中也只有你云母妃可敢与我肝胆相照了。”
“可是不论是您还是云母妃都不敢说可以自保吧。”
“更何况身在漩涡当中地我们兄弟几人呢！”
九皇子用着不符合自己年纪的口气悲叹道。
“所以，顼儿是准备好了是吗？”
玉昭蓉有些绝望地看着前方。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儿臣只想走自己的路，也只想好好保护母妃。”
沉寂，此刻九皇子与玉昭蓉都坐着陷入了深深地沉思之中不在说一句话。
整个屋内似被沉寂包围并慢慢吞噬而来，使人陷入绝望当中不能自拔。
“顼儿。”
玉昭蓉出声打破了那噬人的沉寂，那声音悠长且惊人，就像在那黑暗中不见前路得深巷中一声惊雷炸响一样。
“母妃。”
九皇子也好似从沉寂中慢慢醒来，使劲浑身力气才张开口，似是沉睡太久了嘴里已经干涸得黏和在了一起。
母子二人再次双目相对，那极度复杂得目光混在一起好像渐渐有了秩序。
“顼儿，这件事情你要尽快做决定。”
“你明白吗？”
“如果说非要做个决定地话，可能这个决定儿臣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恐怕已经做出来了。”
“儿臣，其实一直在想得是，如何才能做到‘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话音落下母子二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顼儿，之前的你一直都做地很好，多读圣贤之书，好好做自己。”
九皇子转头凝视着玉昭蓉那慈爱面容。
“顼儿回去吧，母妃有些乏了。”
“你们下午不是还要商议与高丽人比赛相关事宜吗。”
“回去休息一下，只有休息得好才有足够的精力做好事情。”
“那母妃您好好休息，儿臣告退了。”
“嗯。”
九皇子遂起身行礼离开。
“顼儿，一旦决定好了地事情，就得一往无前拼命走到底，哪怕前方是万丈深渊、纵使分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已经走到门口的九皇子听到了身后传来这警醒声音，停顿了一下欲要往外走去步伐，只是片刻间便再次迈起了那坚定有力得步伐向前走去。
听着九皇子那渐行渐远地脚步声，玉昭蓉站起身来走到正堂屋门口双眼远跳向那湛蓝的天空许久、许久。
“天空还是那个天空，只是雏鹰已经长大，终究要翱翔于这片天地得。”
想到这里玉昭蓉转身走到偏室内快速研磨好砚台，迅速拿起毛笔，蘸上刚刚研磨好的墨汁挥笔写下一首诗来。
朝阳升起终有落，
似是春花烂漫时。
月有盈亏起潮时，
雏鹰终将展翅飞。
玉昭蓉写完后就这么手拿毛笔看着这首诗，久久伫立。
毛笔的笔尖好容易积攒下来地一滴墨汁终究没能牢牢抓住那最后的一根毫毛而坠落下去，点落在了光滑得地板上。
玉昭蓉轻轻的放下毛笔折好写着诗的宣纸放到了一个小小得信筒中。
“珠玉。”
不一会收到召唤地珠玉便走进偏室来。
“玉昭蓉，有何吩咐？”
珠玉进来走到玉昭蓉面前福了福询问道。
“一会你即可出宫去一趟，把早晨我做的糯米糕和牡丹绿豆糕送到段府去。”
“唯。”
“还有把这封信悄悄地亲自交到父亲手中，不可以让任何人知道。”
珠玉看到玉昭蓉严肃得神情，便知道事情这件事情的重要性，不由得立刻谨慎了起来。
“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的。”
玉昭蓉看着走出正堂门口珠玉喃喃自语着。
就是这封信在未来的很长时间内都很好得保护这九皇子，更是有几次在生死关头拯救了他。
烈日下小丸子撑着遮阳伞疾步跟着九皇子，脸色冷峻得九皇子微微低着头不断得向前走去，身上渐渐散发出寒冷得气息，这让身旁已经满头是汗的小丸子感觉到阵阵寒气直袭胸口。
小丸子感觉今天的九皇子与瓶日里的九皇子极大的不同。
除了身上散发出来的这种若有弱，弱无得寒气外，这不同又在哪里自己却说不上来，而且这寒气真的有吗？是不是自己的热已经头昏了。
当回居所的九皇子已经恢复了瓶日地状态，这一路上来，九皇子慢慢消化了从寒烟殿里产生地情绪。
这一刻的九皇子感觉到自己就像那树林里的蝉儿一样，爬出那保护自己已久的外壳，自己正在褪去那娇嫩得麦肤色渐渐变得黢黑，而那卷曲得翅膀还未伸展开来，还需要好久好久才能飞翔。
回到居所的九皇子喝了碗凉茶，擦拭了一下出汗而坚毅的脸庞也也烫到了床榻上休息了。
未时三刻刚到大皇子身边太监小杆子就来到九皇子的居所请安。
“奴才小杆子，给九皇子请安了。”
正坐在椅子上看书的九皇子移开书本看着跪在地上的小杆子。
“起来吧小杆子，这么热的天难得你还跑来一趟。”
“小丸子，快给小杆子倒碗凉茶喝，解解暑气。”
“哎呦，瞧九皇子您客气的，小的真是承受不起啊！”
“哎，一碗凉茶而已，不碍什么事。”
“你们当差也辛苦了，你们好好的，才能把我们交代地差事办好了”
“奴才在这宫里打小就跟着大皇子，这宫里的人就只有您九皇子带我们这些下人最好，奴才可真是羡慕小丸子能有您这么好的主子。”
小杆子一脸真诚得表示敬佩之心。
“来赶紧把凉茶喝了，别瞎羡慕，小心了你的脑。”
“嘿，你个小丸子你怎么还得了便宜还卖乖啊！”
“九皇子这还没说什么呢？你这还先教训起我来了。”
小杆子接过茶碗来来不及喝就赶忙反驳起来。
“你这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
“我怎么不识好人心了？”
一口将茶碗里的茶一饮而下的小杆子疑惑得反问道。
“刚才那话不要随便说知道，这里是阿哥所，皇子公主都住在这里，说话要小心些知道吗！”
“刚才那话以后绝对不能再说了知道吗？不然你的脑袋不包，还得连累我们九皇子知道吗？”
“你看你这么大惊小怪得，我当然知道这话不能乱说了，这不是在九皇子跟前吗？”
“就是说话声音大了些，再者说这个时辰又不会有人来。”
“什么叫不会有人过来，你能来那别人为什么不能过来呢？我们九皇子这难道只需你鞥来吗？”
“你，你…我，我…”
“九皇子，小杆子还口渴，想在讨碗凉茶喝。”
小杆子被小丸子怼地说不出话来，于是笑着脸求助于九皇子。
“小丸子，再给小杆子倒一碗凉茶来。”
小杆子得到允许后趁势将茶碗塞到了小丸子手中，得意地撅起了下巴迷起了双眼。
“嘿，好你个小杆子居然敢趁九皇子的势，使唤起我来了，你，你给我等着。”
“哼。”
小丸子愤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