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往事秘闻

紫宸殿的后寝殿内隆庆皇帝进食了一些水果与糕点后喝下最后一口的那晶莹剔透的银耳白果汤，神情颇为满意的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似乎这一个上午的朝会所损耗元力通通都补充了回来。 “富贵，皇子门今天都是什么课业安排？”
“回圣人的话，今天上午诸位皇子们在南书房随太傅童大人练习书法。”
“哦，将今日皇子们的书**课拿来给朕看看”，隆庆皇帝道。
“唯，奴才知道圣人非常注重皇子们的功课，这不已经让小孟子在诸位皇子们放堂后第一时间将今日的功课拿来给圣人过目。”
富贵用颇为贴心的语气回复。
“小孟子，快快将皇子们的今日功课呈上来给圣人过目。”
“唯。”
小孟子躬身低头，将将皇子们所写的书**课举过头顶快步承到隆庆皇帝龙案上来，轻轻放下并躬身轻轻的退出。
这龙案三边摆放着十五摞奏折，这最少的一摞奏折也得有十三本，右侧靠里摆放着隆庆皇帝日常批阅奏章使用的文房四宝。
小孟子呈上来诸皇子的功课摆放在龙案的正中间位置上。
隆庆皇帝迈着小碎步走向龙案，并没有坐下而是站着翻阅着。
“圣人，今日童大人在学堂上夸赞了几位皇子呢！”
“奥，太傅怎么说都是怎么说的呢？”
隆庆皇帝用非常瓶淡不带有任何情感的问道。
“童大人说：大皇子写的书法犹如一头雄狮一样刚猛有力，铁画银钩锐利十足。”
“三皇子写的书法笔走风云清新飘逸，这笔画转折间略带柔美之感。”
“五皇子的书法只见他行云流水，落笔如云烟一气呵成，一篇文章写下来似乎内涵天地颇有运筹帷幄与千里之外之感。”
“六皇子的字是一笔而下，观之若脱缰骏马腾空而来绝尘而去，又如蛟龙飞天流转腾挪，这近乎癫狂的冲动中包孕了天地乾坤原始的；”
“七皇子的书法观其形，其浓淡枯湿，其断连辗转，粗细藏露皆变数无穷，似那山中雨雾一样朦胧间带有一丝仙气。”
富贵的咽喉深深地咽了一下，眉飞色舞继续娓娓道来。
“这九皇子的书法里融入了儒家的坚毅，果敢和进取，也蕴涵了老庄的虚淡，无为无畏低调内敛，还往往以一种不求丰富变化，在运笔中省去尘世浮华以求空远闲淡的意味。”
富贵用炯炯有神双眼看向隆庆皇帝，内心深处正在为刚才自己口若悬河般的复述钦佩不以，想着圣人必然对各位皇子的功课甚为满意，当然一定也对自己的汇报满意。
隆庆皇帝一边沉默的看着他的儿子们的功课，一边听着那拍马屁似的褒奖不。
是拍龙屁。
隆庆皇帝看完皇子们的所有功课之却什么都没有说，也不知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只是面无表情的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站在旁边的富贵内心有些慌张，想着是不是自己刚才复述童太傅的赞誉自己给润色的太多了，被圣人察觉出了什么。
可是这些赞誉自己可是反复对着诸位皇子们的作业绞尽脑汁想出来的啊，而且跟童太傅所说也没多太多啊？
而且对每个皇子的评述都是一样的，没有偏向任何一方啊，这圣人怎么没反应呢？难道是圣人今日早朝确实是累着了，吃了点心喝了羹汤还没缓过来吗？
哎！不对，这没反应不就是最好的反应吗！
圣人就是圣人啊！圣人怎么会让别人轻易的猜出自己的心思呢。
算了咱们做奴才的做好分内之事，还是不要轻易揣测圣意吧。
隆庆皇帝在想这几个儿子都很不错，各有千秋。
等他们再大一些，都过完成年礼再看看、再看看…
阿哥所，大皇子地居所正堂进门正对着的墙上挂着一副士兵守卫长城的画卷，画卷宽五尺五寸高六尺，画中场面甚是壮观。画卷摆放的是翘头条案，这条案上正中间位置摆放着一个弓架，弓架上有一张五力大小的长弓。条案两头各摆放着一只九寸高的兰花瓷瓶，条案两侧摆放着高六尺有余梅瓶，上面绘有瀑布仙鹤起飞图。
条案的下摆是八仙桌和两侧各一把太师椅，这在下面就是两侧各四张太师椅和三张案几。而两侧案几后方却各依次摆放着两个兵器架，上面摆放着各种式样的武器。整个正堂内陈设布置显得庄严、大气、沉稳之态。
此时大皇子身着一身劲装绑着箭袖就往外阔步走去。大皇子边走边对着紧跟身后的小杆子说：“小杆子，去看看三弟、五弟、六弟还有九弟说我在马场等他们，让他们速度快些来。”
“唯。”
小杆子应声道。
小杆子刚刚转身要走时似乎想起了什么。
“大皇子，大皇子，七皇子不用叫吗？”
“你就不用去打扰他了，这个时候他应该在研究他的琴棋书画呢。”
大皇子快步走着。
“唯”，小杆子望着急去的大皇子背影应道。
小杆子先到了六皇子的居所，因为大皇子与六皇子都喜欢习武，所以两位皇子的居所离得最近只隔一道墙。
“奴才小杆子，求见六皇子。”
小杆子在门外边跪下高声求见。
只见屋里有位身高五尺四寸，身材甚是魁梧之人申瓶双臂正在穿戴甲胄，而他身边矮他一头的贴身太监小允子正在给扣甲扣。
“进来吧小杆子。”
“唯。”
“怎么大皇兄莫不是等着急了，让你来催促我的。”
六皇子神情自若的问道。
“哎呦喂，六皇子这说的哪的话是，大皇子然后才来跟您说他先到马场去了，在那里等您和其他几位皇子呢。”
小杆子略带惊恐的说道。
“好了，我知道了，你去通知其他几位皇兄皇弟吧。”
六皇子瓶淡的吩咐着。
“唯。”
小杆子退出六皇子如军营般的正堂后深深呼出了一口气，这六皇子身上的刚猛之势也太大了，这要是到军营中在历练个几年这恐怕仅凭气势就能把人给吓尿了啊！
小杆子快步的离开了这让他有想要尿尿的地方。
要说这六皇子尚武，那比大皇子是有过之而不及啊！
就说这正堂里的桌椅条案陈设与大皇子的基本无异。
正堂墙上的画卷则换成了太祖时期在草原上与胡人征战的画面，这条案上面的弓明显的比大皇子条案上的弓更大一些，弦也更粗一些。
东西两侧的太师椅后面则摆放了三个兵器架子，上面放满了各类兵器，而这些兵器六皇子随手拿来都能耍上一耍。
六皇子整理好这一身戎装之后，走到武器架上拿起他最是喜爱的青龙刀，这把刀是他十岁时隆庆皇帝送给他的。
他现在依然记得当时隆庆皇帝对他所说的话：“晟祁啊，我大羌朝自太祖皇帝建国以来便重文轻武，导致到了父皇这一朝竟无大将可用，皇室之内更是没有一个能带兵打仗之人，父皇看着你自小就喜欢舞刀弄枪，这力气也是远超同龄之人。希望你以后多多习读兵书，长大以后能够成为一员将才，为我大羌征战沙场震慑强敌，保我大羌和瓶安定，百姓安居乐业。”
六皇子将青龙白虎刀挂在腰间的蹀躞带上昂首阔步走出门，似要上战场的将士一样威风凛凛。
身后迅速跟上了低头哈腰的小太监小允子。
小杆子再去往三皇子居所的路上居然碰到了迎面走来的三皇子与五皇子，而且两人还相谈甚欢的样子。
这让小杆子十分诧异，这五皇子是当今皇后所生。小杆子刚入宫时听它的师傅掌案太监丰顺说这当皇帝还是栎王之时皇后就是正福晋了，两人结婚一年有余都未曾有子嗣。
虽然二人当时一直没有子嗣，但是两人甚是恩爱。
之后栎王因为贤德被封为太子并被授予监国权，而且栎王被封为太子时身为太子妃的母家也是做了很大努力的。而作为已经成年的太子若想登基就必须要有子嗣才能稳固，仅仅有太子妃母家支持还是不够的。
所以，太子即便再不情愿也不得不同意，而太子妃极为大度，积极劝说太子纳妾。
并且更是说出：“哪位妾室若是先生出一位男婴来，愿让出太子妃之位。”
这是何等的夫妻之情啊。
太子听时当即便斥责了太子妃说出如此大不敬之话。于是太子便在先皇的安排下接连迎进门三位妾室。
这三位妾室入府后半年内接连有喜，这让太子妃遭受了很多非议。就在太子监国满两年之时先皇宣布退位太子登基。而太子登基之后便得行封后大典，太子妃有母仪天下之资，立为皇后应当无可厚非。然而当时太子妃依然未能怀上子嗣，这个时候太子的三位妾室两位诞下男婴，一位诞下女婴。
这时朝廷之上突然有让身为奉仪的三皇子之母立为皇后的声音，这下可让太子妃十分难堪。
这也让两位皇子生母的母家暗中悄悄较上了劲，而这朝廷之上也是暗潮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