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校园文里的万人嫌【51】

小小的阁楼房间里安静无声。
只偶尔传出书页翻动的唰唰声，清脆悦耳，却也莫名令澄挽心神紧张。
他一小步一小步的，走到言临的身旁。
全程，言临仿佛听不见一丝一毫声音般，依旧面无表情，专注看书。
言临的坐姿端正笔直，眼睛离书、身体离桌面的距离，都与标准距离别无二致，宛如最精准的机器人。
澄挽见状，不由想起夜晚，他的魂体悄悄飘过来时看到的言临的睡姿。
也是如此精确。
似乎有小部分情感淡漠或缺失的患者，会在一些规矩上遵守得分毫不差。
澄挽出神地想着。
不知不觉，他已然站在了离言临不到五厘米的位置。
只需要稍稍倾斜身体，便能碰上言临手臂。
但澄挽不敢。
梦境中是一回事，现实里又是另一回事。
虽然在梦境中肌肤接触能让言临的好感增加，但不是都说现实与梦相反嘛。
万一现实里他再不管不顾去碰去摸言临，言临对他产生不可逆的恶感就不好了。
基于这种顾虑，澄挽迟迟没有任何动作。
幽静小阁楼里，时间流逝好似都变慢了。
言临不紧不慢阅读，澄挽乖巧无声站在旁边。
两人的颜值都属于放在人群里会引起巨大轰动的程度。
因此这一幕，搭上从阁楼窗户外吹进来的徐徐清风，美如画报。
只是两人谁也没有在意这个。
澄挽如此静立了小会儿，终于是站不住了，忍不住想要做点什么来打破僵局。
他环顾小阁楼房间，与他在梦境里见到的几乎没有区别。
只是被子被整齐叠好了，整齐得像完美的豆腐块，每一寸每一度都犹如精确量过一般。
这让澄挽想借着帮忙收拾房间的名义，与言临搭话，都毫无办法。
澄挽眸中充满了为难，不自觉地咬一咬下唇。
想了想，他决定直接开口询问——
半弯下腰，澄挽一边小心翼翼地控制着与言临之间的距离，一边紧张伸手，纤长白弱的手指落在言临所看的书上。
“言临……这个，你看的是什么书呀？”
澄挽问完，感觉自己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了两下。
明明言临并不可怕。
不像楚以宴那样强势而富含压迫感，也不像顾荆那般虽表面无害但内里深幽，更不像秦奚具有不动声色的侵略性，
可是，澄挽在面对现实中的言临时，却屡屡感到前所未有的紧张局促，还有一丝无计可施的迷茫。
就如此刻。
他的手指放在了言临所看的书上，自然阻碍了言临的阅读进度。
他也问出了问题，想要言临给哪怕一点点的回应。
但言临却依旧视他于无物。
书页因为他的手指放在上面，所以不方便翻动后，言临便索性停下了看书。
垂着无波无澜的幽然眸子，言临维持着看书的姿态，几秒后，言临选择放下了这本书。
他也没有将书合上，而是直接把书平摊在桌面，自己起身离开了书桌。
这让澄挽不禁怀疑自己现在是不是游魂状态。
为什么言临好像看不见他一样……？
陷入短暂的迷惘，澄挽慢吞吞直起身，一眨不眨地看着言临往床边走去。
身形高挑修长的言临，举手抬足之间也仿佛设定了弧度与角度。
尽管初看与常人无异，但若仔细看，会发现言临每一步迈的距离都是一模一样的，步速均匀，抬手迈腿的弧度也未曾变过。
淡雅、冷漠、不疾不徐。
言临……看起来像个一丝不苟、毫无情绪的仿生人。
澄挽不觉把自己的唇咬得更紧。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工作人员们会千方百计想要激发言临的情绪了。
澄挽看着言临坐到床上，脱去拖鞋，屈膝，双手环住自己膝盖，后背倚靠上墙壁，眼神静默地望着前方空气。
不知在想什么。
澄挽看着言临那无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不禁在原地踌躇了片刻
最后，他下决心还是像在梦里采取的那个方法一样，与言临进行身体接触。
哪怕引起了言临的恶感也无妨，甚至，这不失为一件好事。
无论如何，都比被言临当成透明空气来得好。
想到这，澄挽轻轻咬了咬牙关。
他走向言临的床。
而后屈起双膝，纤细双手撑着木床床面，以俯姿上了言临的床。
床并不很大，属于容纳一人绰绰有余、容纳两人略显狭窄的地步。
言临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