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霸王举鼎

场上略显尴尬，虞薇的脸颊霎时出现两抹红晕。 “你这小不点，竟胡说八道。”
叶宸一也满脸得意洋洋道：“早晚的事儿，虞姐姐莫要动怒。”
龙且听后没有说话，也是偷笑了起来，随后便认真的与那几个杂碎私斗。
项羽满嘴的欢喜之色，早已不知要如何形容，随后只能假模假样道：“莫要胡说，毁了虞姑娘的清白。”
……
要说殷璨这些每次干坏事儿，都能遇到项家人，这确实有点头疼，这脸上不挂点彩，都不敢说他胡作非为。
龙且一脚将这郡守之子，踢落数米远，门牙都给他弄碎两颗。
大概一盏茶的功夫后，七八名黔首胥吏闻听风声跑过来了，龙且想要就此开溜，已经为时已晚，自己被胥吏围堵，想要跑路，可惜刀已经架在脖子上。
龙且不敢反抗，若是殴打胥吏，到时候刑律自怕比这个更严重，今天也是他刚从囹狱里放出来。
本想好好活动筋骨，结果又被抓了进去，他也是这里面的惯犯了。
以往龙且家还算富裕的，可秦法严苛，就一两次处罚，他家就破产了。
而这次重伤太守之子，恐怕是在劫难逃。
等龙且被抓后，项羽几人才慌乱起来，于是几人连忙回家去询问项梁办法，项梁本是不愿管此事，但奈何自己与龙且父亲乃是故交，不救这世侄有说不过去。
可若要在官衙救人，秦法中还没有这先例。一时间也急的焦头烂额。
叶宸一自是知道此事前因后果，自告奋勇道：“祖父，依我之见，或许有法。”
项梁连忙道：“哦！幺娣有何办法。”
几人相视着叶宸一，想等他说出何等良策。
叶宸一环向庭院四周后，这才小心翼翼道：“祖父，如今秦法严苛，百姓莫不每日提醒吊胆活在这酷刑阴影下，以我只见，明年之内，全国皆反。”
此言一出，堂内愕然，项羽、虞薇眼睛惊恐的看着项梁。
项梁道：“莫要胡说，此话若是传出，我全族上下脑袋都要搬家，再说你有何以见得明年之内。”
这时叶宸一分析道：“自六国被灭，秦一统天下，五次东游巡视。此事你以为如何？”
项梁笑盈盈道：“自是震慑六国遗民。”
叶宸一继续道：“不错，自是起震慑之用，想来这天下并非人人服这般苛法。秦皇尚且知道如此，他郡守大人家平日作恶惯了，自然知道其中厉害，若是举民众之愤呢？”
项梁似乎明白了什么，于是有接着问道：“如何举民众之怒？”
“报团取暖，只需让民众将这些年来，殷璨在郡内作恶的行径，一五一十的陈条出来，到时到衙门在控告与郡守，他若明白其中厉害，自然放人，若是不放，民众大乱，上面怪罪，只怕他郡守之职不保，小命也休矣。不管何时，掌权者自当是取自于民，用之于民，要知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项梁听完也是哈哈大笑道：“不错，幺娣，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
“不敢！劳祖父夸奖了。”
“我这就出门去收集陈词，明日便汇聚衙外。”
这种事情自然是要项梁这种郡内颇有名望之人去做，郡内百姓才会有所反应。
四散后项羽无事便将虞薇送了回去，让她莫要担心此事。
第二日，郡守大人府衙外人山人海，全是昨日项梁昨日教唆来讨要公道的。
府衙位于郡内中心，府衙门匾上赫然用秦篆写着丞衙。丞衙前有一口巨大青鼎，约莫千斤之重，相传秦始皇统一天下时便有此鼎了，因太重无人挪动过，所以一直搁置于此。
见这般架势，郡守便派遣胥吏们想要武力驱逐，此时项梁几人也来到了现场。
项梁率先问道：“敢问郡守大人无故将我世侄打进囹狱，敢问他犯了何事。”
郡守大人殷通，长相丑陋，八字胡，头戴高山冠，身着宽大黑色袍服，真不愧有其父必有其子。
见项梁这般问他，自是明白其中来意，于是漫不经心回道：“当街打架私斗，依照律令，当是实以黥刑。”
项梁见这么多百姓在侧，也是不惧，连忙道：“若是当街欺男霸女，该是什么罪行。”
“当是流放北边或是下方至南荒。”
项梁嘴角上扬了一下，随后继续道：“那敢问郡守家的公子平日里在郡县内胡作非为，欺男霸女管了，是否也已触犯秦法，该是北遣治城。”
郡守听后恼羞成怒，连忙道：“你……”随后或许有是觉得不该法这么大的火。
连忙狞笑道：“哈哈哈哈，照如此说来，本官也未曾听闻，如今煽动民心聚集于此，难道是要造反嘛？”
“此地百姓皆可做证，听闻之事，一问便知。”
郡守随即打岔道：“你几人蛊惑民心，随便收买些民众，便想着让本郡守听信你等胡说八道，罔顾事实，来人将这几个煽动逆贼的民心逆贼拿下。”
殷通早就等着这一天了，暗想着：我没找你算账，你却主动自己找上门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聚集的民众见此连忙朝着要上前的胥吏扔石子，砸的冲在最在前的几人头破血流，连忙退了回去。
太守见此也是大惊失色，只得连连道：“反了，你们这些逆贼！”
一旁的其他青壮听不下去了，连忙上前理论道：“太守大人真是言论犀利啊，既我们是反贼，你有何尝不是。秦律之下，人人平等，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你身为会稽郡的衣食父母，纵容自其子为祸一方，如今日不给我交代，咸阳怪罪下来，我们自是没好果子吃，你也休想活命。”
言语一出，殷通细细分析，思索一会儿后也恢复了平静。
他只是见过大世面的，技攻于心，慢条斯理道：“在这郡内，本太守便是天，如今你们寻衅滋事，已是难逃秦律发网，念在本官有好生之德，人可放，但是……”
“但是什么。”众人相继高声嚷道。
殷通看了看不远处的项梁，心想道，若是在这般没来由的与他们胡搅，只怕吃亏的是我，如不趁此时机挫挫他的锐气。
随后身后的巨鼎，拍了拍道：“听闻项公有个侄子，天生神力，且目生重瞳，这方圆百里乃至整个江东都没人是其对头。”
项梁以为他要那项羽做文章，随后便道:“不敢，小打小闹罢了，上不得台面。”
项羽这时从项梁身后走了出来，不屑道：“是有怎样！”
项梁连忙斥责道：“这没你说话的份，还不快退下。”
项羽见此没有在说下去，于是这才回来项梁身后。
殷通大笑道：“哈哈哈哈，诶，项公不必如此袒护你这侄子，我并非要那他怎样。”
随后拍了拍“咣咣”作响的青鼎，继续道：“这鼎相传春秋之时便矗立于此了，这数百载不曾有人能挪动过此鼎。若项公能让你侄子项羽将此鼎举起，挪动十步，我便放人。项公以为如何？”
项梁听后脸色霎时惨败，随即咳声道：“咳……你……”
项羽见此连忙搀扶着项梁，安慰道：“叔父莫要动怒。”
一旁的叶宸一见机会来了，他自是知道项羽天生神力，或许项羽他自己还不知道。今日若是当着这么多会稽郡百姓举起了鼎，定会名声大噪，到时反秦也好号召乡里。
于是来到项梁面前说道：“祖父，你何不让叔父去试试。”
项梁脸色惨败，焦灼道：“幺娣，糊涂啊。想先秦时秦武王以身试鼎，却不曾想胫骨爆断，气绝而亡，历来数千载，有何人武过于此，少羽如今年轻，血气方刚，切莫因此听信这贼子谗言，自绝于后路啊。”言语多是担忧与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