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赏赐

走到城守府门口，随着士卒进去汇报，张卓一个人呆在门口处。 心情逐渐地平复下来！
毕竟现在连赵国士卒都已经杀那么多了。
虽然那只是各为其主，但你不杀别人，别人就要杀你。
战场之中根本不会给你心慈手软的机会。
等顾千将军出来接到张卓，待验明张卓的身份令牌后，门口的守卫才放张卓进去。
在靠近书房的路上，顾千将军也对此做出了解释。
上党城秦军也是刚刚占领，赵国的侠士又那么多，守城的更是有墨家弟子。
虽然上将军进城前已经清理过一遍，但仍难免会有漏网之鱼，想要行刺上将军。
所以守卫排查才会如此严格。
等到了一个比较偏僻的书房处，门口站有几个军士，暗处更有斥候警戒。
顾千将军和门口的军士打了个招呼，便带着张卓走上前来，轻轻敲了下房门。
“进来！”
随后张卓便听到一个苍老中带着沉稳的声音传来。
推门进去，只见到一个挺拔的身躯站在一块儿地图前，借着灯光仔细地研究着地图，旁边还站有一个驮着背的老者。
“上将军，先登首功者已带到！”
顾千对着那个看起来满头白发身躯却又异常沉稳的人恭敬行礼道。
“拜见上将军！”
张卓对着那人弯腰行礼。
“哦？人带来了？抬起头来！”
话音刚落，那人转过身来，微微挥手让顾千退到一边。
随着张卓抬起头，映入眼前的是一个满脸沧桑的老人，一身合体的秦甲上布满伤痕，仿佛在述说着一场场不平凡的战争。
那张满脸沟壑的脸庞，也在灯光的照耀下，忽明忽暗。
那人仔细的看着张卓，叹了口气道
“像！真像！”
“听王衍说张喜是你的父亲？”
“启禀上将军，张喜正是家父！”
张卓恭敬道。
“好啊！虎父无犬子！不愧是我们老秦人！”
“张家村的事我也听说了，可有怨恨？”
接着王龁长叹一声。
“哎！当年你刚出生时，你父亲还说起过你，咋眼间已经这么大了！而故人们却陆续凋零。”
“你也算我的晚辈，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听说攻城时你的剑断了？这位是公输家的公输仇先生，等下可以随他去挑一把利剑，算是我这个长辈送给你迟来的礼物吧！”
说完，对着张卓示意了一下身边那个驼背老者。
“小子张卓，见过公输先生！”
听到王龁的话，张卓转身对着公输仇行了一礼。
公输仇眨了下三角眼，机关手抚摸着下巴的胡须笑道
“小友既然是上将军故人之后，一切好说，我一定把我的那些珍藏全拿出来，包准让小友选一把最好的剑。”
“小子谢过先生。”
张卓听到这话顿时乐了起来，身为一个士卒，对好的武器都会有格外的兴趣，那毕竟是自己生命的保障。
“没什么事的话就先去休息吧！今天攻城累了一天了，回去好好养伤，大秦的未来属于你们年轻人。爵位和赏金等明天会一起发放。”
王龁见公输仇已经应允，就先让张卓下去休息了，毕竟刚占领城池，后续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顾千和张卓见此，拜谢将军后，便起身离开。
书房仅留下二人继续商议军事。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便有人通知先登士卒去领取军功。
听到消息，众人个个喜笑颜开。
汇合着从其他院子里走出来的人一起向颁赏的地方走去。
来到军营的一处显眼处，四周已经围起了好多人，嘈杂之声络绎不绝，不时还有一声声惊叹传来。
“前面的快让让，先登士卒来领赏来了!”
随着一个人说话声，围成一圈的人慢慢散开，个个用着羡慕和畏惧的眼光看着张卓他们一行人。
先登之卒只要能活下来，都算立功，但看着攻城之前的一千人现在只剩下了百十人，个个都一脸惧意。
既羡慕他们将要领到的功劳，又畏惧先登那居高不下的死亡率。
“这些人都好凶悍啊！”
“对啊对啊！看那人，感觉能打你五个。”
“还能打你十个呢！”
听到声音，张卓侧目看去，只见那人指着身旁的烈和旁人对着谈话。
“不知道这次先登首功被何人所得！”
“我感觉是那个最强壮的！”
“不对！不对！肯定是那个面有刻字的刑卒！”
“要我看来，必定是那个身上满是伤口的壮士。”
......
张卓听到他们的话语，打量着他们说的那个人，只见那人全身上下都包扎了起来，头上也只是露出了双眼，看起来像是那个攻城时被烫伤的人。
听着身旁传来的各种话语，既有羡慕，也有各种各样的酸味。
这是秦国，立功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
仅仅只是公士，最低的爵位，便有良田一倾，房屋一处，还有一名仆人。
这对于一个普通士卒来说，这些无疑可以让自己那贫困的家庭产生巨大的变化，而且回到家乡后，有爵位的人总比没有的那些人更容易结亲。
望着这些前来领取功劳的人，一个个恨不能取而代之。
这也就是为什么发赏要在众目睽睽下进行的原因，可以极大地鼓舞士气，以便下次再战。
众先登士卒排队领功时，不由自主的便把张卓排在了第一位，这同时也告诉了大家答案，这次先登首功的身属之人。
“嘶！先登首功竟然被这个人得到了？”
“这人好年轻啊！”
“对啊！看起来还没有我高大呢。”
“这么瘦弱的人竟然能得首功？”
随着一阵阵惊叹声
张卓走到负责登记的秦军将领面前
登记军功的那人见张卓他们已经到了，就拿出那些记录有存活下来的先登士卒名单，一个个对照着功劳，开口询问
“叫什么名字？”
边问，边在竹简上寻找着。
“张卓！”
张卓开口说道。
“原秦锐士，张卓？”
“对”
将领边查验张卓的身份令牌，边看着身前的竹简上统计下来的功劳，再看到张卓是第一个领取功劳的人后，便示意身边的士卒说话。
“先登首功者，原秦锐士，张卓。升爵上造，赏五金，田两倾，宅两处。!”
随着士卒的大声吆喝，另一士卒便狂打眼色示意张卓。
张卓愣了愣，连忙大声喊道
“拜谢王恩！”
张卓也是第一次领取功劳，猛然想起走来的路上被交代的话。
确认过领赏的人后，就会有士卒大声把奖励喊出来，以激励那些还没有爵位的人。
领完赏后，受爵人还要高喊一声“拜谢王恩！”，用来告诉大家爵位是王上赐下的。
随着赏赐声结束，周围的声音又嘈杂了起来。
羡慕声，嫉妒声，各种声。
随着将军示意，旁边的士卒一个个大声喊了起来。
“肃静！肃静！”
一连喊了好几声，嘈杂声才弱了下来，但窃窃私语声仍不间断。
随着杂音小了后，接下来便继续一个个发赏。
“先登士卒，烈。攻城奋勇争先，升爵公士，赏田一倾，宅一处。”
“拜谢王上！”
......
“先登士卒，丛。攻城奋勇争先，免去刑罚，望以后多多报效家国！”
“拜谢王恩！”
......
领完赏赐后，见身边围了好多人，张卓便躬身离去，准备和王衍叔他们一起分享一下这个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