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刺客聂兴,楚萧的蛊惑手段,八百里加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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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成仁这两天算是活舒服了,楚萧看在眼里窝在心里,你说太子让这老东西跟他来淮阴之地干嘛,我又不是被人盯着的香饽饽,有谁会对自己不利。 让褚成仁这一身阴邪功夫的阉人整天里的跟着他,能不能保护他楚萧不知道,但他自己总感觉背后凉飕飕的。
来到淮阴也有七八天的时日了,眼看着井水投药之法将方圆几十里的百姓都给救治了过来,不出意外再过个把月的时间这淮阴和淮安的瘟疫就能彻底根除。
褚成仁这老东西眼看没他什么事了,活的那叫一个滋润,整天里端着个小茶壶吧嗒两口,有事没事就撺掇楚萧去炒两个家常小菜打牙祭。
最可恨的是这老家伙成天总以老夫自称,他似乎对这个称呼非常的情有独钟,楚萧给了他一个建议,让他在鼻子底下粘上点小胡子,这样估计能让他更好的找回点做男人的自尊。
被这老家伙一顿恐吓后楚萧只好借着去炒菜的由头逃离现场,他娘的,从顺天带过来好多朝天椒,今天就让你常常屁股开花的滋味如何。
天色已经逐渐晚了下来,嘴里吃着楚萧炒的一盘小炒黄羊肉,对于褚成仁来说这是最幸福却也最痛苦的时刻。
辛辣的羊肉吃在嘴里如同嚼了一口太阳,褚成仁是边擦汗边大口往嘴里送,好不容易吃完了这一顿艰难的晚饭,褚成仁就准备去楚萧和朱瞻基他们那边盯着。
别人察觉不到,可以他对危险的感知来说这些天府衙里太危险了,总有个擅长隐匿手段的家伙时不时的就在这附近露个面,昨天晚上甚至还摸到太孙的房顶上趴了半宿,要不是知道自己在附近盯着他那家伙没准就动手了。
这不好,无论是太孙还是楚萧出了事都不行,对于危险来说他自己不怕,但绝不能让自己的儿子出事。
楚萧刚准备进屋和朱瞻基商量一下回程的日子,还没进去就被褚成仁抓着后脖领子给拽住了。
“小子,你确定今晚不能下死手么?”
褚成仁盯着楚萧的眼睛,有刺客惦记上了朱瞻基的事没敢告诉太孙,怕提前打草惊蛇,楚萧是个玲珑心思,不能不告诉他。
闻言,楚萧点了点头道:“贸然安排太多的人在附近反而会让那人提前做好准备,而且万一要是下死手的话,引起刺客的临死反扑也不好。”
“只要在附近做好标记,到时候就麻烦褚厂督要辛苦一点,刺客的死活等追出去再说了。”
楚萧十分怀疑那家伙就是之前经常往自己家里送钱的大侠,这次肯定是奔着朱瞻基来的,否则没必要跟他们耗这么长时间也不动手,还特地踩点了这么多回。
不用问都知道,这是跟着他们从顺天一路到了淮阴,目标明确的可怕。
虽然恩将仇报的对给自己家送钱的大侠下手有点不仁以,但楚萧可不想把麻烦留到后面。
这种事无法控制,侠以武犯禁,这在历朝历代都是常事,真等他把朱瞻基的脑袋给摘走后他可不会管皇帝会不会绕过自己。
所以,今晚必须要把这位大侠给拿下,留着危险在后面等他们返回京师的路上要是遭遇了埋伏,会比在这里麻烦一万倍。
褚成仁闻言点点头,这样才是万全之策,有太孙这个诱饵就不怕大鱼不上钩,等到了府衙外面的话,就不信自己苦练二十多年的阴损功夫拿不下那位。
不过太孙的命耽误不得,万事还得齐全点好。
就在这时李祺忽然跑了过来,说是发现了刺客留在墙上的脚印,那是整个府衙唯一能够避开所有人的视角,顺利熘到太孙屋顶的位置。
楚萧也不惊讶,只是让李祺照着原本的计划先去准备,随后准备去看看那些脚印。
聂兴从来都不会做没准备的事,上次要不是孙若微临阵倒戈现在老皇帝肯定就已经命丧他手,一旁的孙愚不光没有半点害怕的意思,反而显得无比兴奋。
这是个九死一生的活,但一想到今晚就能把老皇帝的传世之孙杀掉,就激动地全身发抖,来回把无声的雁翅弩检查了好几遍,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这弩箭上淬了毒,只要中箭连神仙也难救。
把弩箭揣进怀里,看着一旁在给匕首涂墨的聂兴温声道:“聂兴,你爹就是被老皇帝给杀死的,你们全家都是,朱棣欠我们和建文帝无数人命,今晚咱们就要跟他算总账。”
“切记,下刀的时候不要有别的情绪,有了别的情绪手就会抖,有我在后面帮衬着你,今晚我们一起杀掉那个姓朱的,为建文帝报仇。”
在给匕首涂墨的聂兴似乎比他更镇定,对孙愚说道:“放心吧,只要做完这件事,我就算是完成任务了。”
一边说着,聂兴继续给匕首涂墨,最危险的武器永远是看不见的匕首,只有给刀刃全都涂上墨水才能让匕首在月光下不反光,确保做到一击必中。
涂完墨水后,聂兴一言不发的把自己从头到脚都用黑布遮盖住,他年轻的生命就是为了复仇这一件事而活。
他有血勇之气,有赤子之心,他这年轻的生命从知道自己的身世后就是为了死去的亲人而活,也是为了无辜丧命的建文老臣而活,今晚他势在必行。
今夜的天色很适合杀人,乌云盖顶丝毫也看不见余光,聂兴就像是一只黑猫一样从墙上翻了上去,踩着猫步顺墙头两步就上了屋顶,丝毫也没发出半点声音。
来到事先踩好点的屋顶后,悄默声的将房顶上的一块瓦片挪开一些,顺着屋里的亮光往下看,见朱瞻基屋里已经熄了灯,这会正躺在床上睡的香甜。
聂兴小心翼翼的将这几天夜里一点点挖开的瓦片都拿掉,顺着绳子一点点往下熘。
这手龟息的功夫他从小苦练,为了能让暗杀的时候不发出半点声音,他为此不知道吃了多少苦,这前半生他就是为了复仇而活,眼看今晚就要得偿所愿了他不能功亏一篑。
一个翻滚来到了卧榻前,聂兴小心翼翼的身手去摸床上的人,右手擦了墨水的匕首就要出鞘。
然而被子掀开了却不是他自己掀开的,自己把被子掀开的李祺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嘴里含着一根竹管,里面藏着的药粉瞬间就喷在了聂兴脸上。
这聂兴不愧是身手高强的刺客,眼睛被药粉迷住了看不见半点东西,匕首却凭借下意识的直接朝着李祺咽喉刺去。
可他的速度明显比褚成仁慢了一步,匕首瞬间被夺走后右手也被褚成仁老鹰一样的爪子擒住,反手一个分筋错骨就将聂兴的胳膊环给摘掉,让他一只手直接被废。
明显是有高手埋伏,聂兴知道今晚杀不了朱瞻基也不做无谓的停留,转身就冲出了房门。
他的身手确实不错,也不知道是怎么练的,上房的瞬间竟然还自己把脱臼的胳膊给重新接上,几个闪身就消失在了屋顶。
褚成仁已然追出去了,楚萧急忙进屋查看李祺的情况,见着家伙竟然还乐呵呵的朝自己傻笑就气不打一处来。
“放心吧,我的药粉就算是用菜籽油去擦也无法彻底除掉气味,那家伙跑不了。”
半个时辰后褚成仁带着一具尸体回来了,楚萧定睛一看忍不住疑惑道:“不对吧,刺客明显是个年轻人,怎么会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
褚成仁把那孙愚的尸体往地上一扔,楚萧这才明白是咋回事。
那刺客虽然在身手上不如褚成仁,可他专门练的是隐匿和反追踪的手段,褚成仁连续追了他两条街,可最终还是被他跑掉了,就是在这老头中途出来拦住他的时候。
原本是想把这老头带回来审问,结果他竟然自己咬碎了藏在牙里的毒药,这些建文旧臣一个个怎么都不怕死,一被抓住就咬毒自杀,真是麻烦的很。
怕麻烦的楚爵爷心情很差,心情不好那就得出去找个人欺负欺负才行。
俨然已经成长为恶少的楚爵爷隔天就牵着一条大狗招摇过市,谁不听话就上去一顿吓唬,来到一个专门杀羊的肉摊子跟前楚萧就挪不动步子了。
大早上的吃点水爆肚俨然已经成了他最大的爱好,扯着嗓子拍开了卖肉的家门,叫嚣着让年轻的小伙计把今早上现杀的羊散丹给整上两挂。
看见楚萧牵着的那条大狗,小伙计吓得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两条腿抖如筛糠。
这大狗似乎也有狗仗人势的心思,冲着吓傻了的伙计一顿狂吠,更让伙计害怕,裤裆里眼看着就有了水渍。
楚萧盯着伙计看了半天,霸道的把递过来的羊散丹接过来,随手甩下一吊钱就算完事。
中午的时候伙计被抓走了,理由是挂羊头卖狗肉,街面上的商户们都在对着那家的肉摊子吐唾沫,楚爵爷大慈大悲救了淮阴这么多老百姓,竟然还有人敢卖给他假羊肉,这是逮住老实人往死里欺负啊。
刺客的事不能让百姓知道,否则就会乱了民心。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府衙大牢里,聂兴被捆住了手脚绑在一张板子上,看着楚萧对他上下打量他来回就这么一句话。
楚萧很疑惑,这家伙是怎么把眼睛在一夜之间治好的,李祺说他配的药粉药效很强,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能让人彻底瞎掉,哪怕治好了也会落个残疾。
看来李祺是在吹牛,这功夫根本不到家啊。
下一秒,楚萧还在琢磨着怎么撬开这家伙的嘴,他自己就张开了,只不过嘴里含着一根铁钉,瞄准了楚萧的眉心。
“你会死,会死的很惨,除你之外其他的建文旧臣也会死,太子和太孙会不惜一切手段找到建文帝,把你们全都杀掉。”
楚萧在竭尽所能的威胁他,必须要让他投鼠忌器,因为褚成仁已经来到了聂兴身后,趁着他犹豫的瞬间褚成仁已经扼住了他的喉咙,直接将那根铁钉和他嘴里藏了毒的那颗牙摘了下来。
天杀的刺客,连他的儿子都敢动,要不是心里想着皇帝跟他说过的任务,这会聂兴已经被剁碎喂狗了。
“别想着自杀,也别想着杀我,你办不到,就凭我能识破你的身份这一点来说你就根本没有杀死我的可能。”
“还是留着点力气好好活着吧,琢磨琢磨下半辈子怎么过才能弥补你前半生悲惨的人生,不然的话蔓茵看了也会流眼泪的。”
楚萧拍了拍聂兴的脸,这人总想着杀人和自杀可不好,他还得靠聂兴来完成朱棣交代的任务,虽说一开始没打算掺和进这件事里来,可事情总得有个结束吧。
“你认识她?!”
聂兴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瞪大了眼睛盯着楚萧道:“你真的认识她,她过的好吗?!”
“你以为你为什么能活到现在,刺杀太孙这种重罪会没人把你活剐了?”
“如果不是因为她从小跟你们这群人认识,你以为我会冒着生命危险来跟你说这些屁话么,今早上就把你交给朝廷依律斩首了。”
蔓茵就是胡善祥,她和孙若微从小就跟这些建文旧臣的子女认识,可以说是世交。
所以楚萧也是在赌,赌他用胡善祥这层关系能让聂兴松口,而听了楚萧的话后聂兴反而陷入了死寂,似乎他也意识到了楚萧是准备用胡善祥来做撬棍。
见此,楚萧反而感觉来了机会,有反应那就说明有裂缝,这世上就没有毫无缝隙的盾牌。
“她现在过的很好,又被当朝太子收为了义女,平日里有我帮衬着总归能在世上过的舒坦一些。”
聂兴最听不了这样的话,闻言他立刻抬头恶狠狠地盯着楚萧道:“太子?他算什么太子,他们是偷走了建文帝这一朝的江山,他们是贼!”
可听到这话,楚萧却澹然道:“你消停点吧,这么大反应干嘛。”
“这世上谁当皇帝又怎么样,反正他们都是洪武皇帝的子孙,建文帝他是正统又怎么样,上来就削藩,削的天下战乱四起,百姓民不聊生。”
“当今陛下做了皇帝至少知道迁都,为北方镇守边关,这才有百姓如今的舒服日子过。”
“如今那姐俩,孙姑娘来年就要和太孙大婚,你口中的蔓茵如今也成了太子的义女,你要是憋着法子整天想刺杀皇帝,到时候她俩怎么处世,跟着你一块掉脑袋?”
“再者说了你们整天想着刺杀皇帝,恢复建文年号,可你们想没想过其实建文帝自己并不想继续当皇帝了,你们这么做,起早贪黑的,穷尽一生的时间去追求一个不现实的梦,而且最终受益者还不打算接受你们的好意,值得么。”
“你的身手不错,练这身本事的时候没少吃苦吧,值得么。”
一时间,楚萧的话宛如一道道诛心之语般扎进了聂兴的心口,说的他最后耷拉着个脑袋自言自语道:“八岁起,每日挥刀五千下,水下闭气一炷香,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十八年来无一日懈怠,无一日虚度光阴。”
“你这还不是虚度光阴?”
楚萧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匪夷所思道:“把大好年华都交代给这种事上,拼了命的追求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要是我的话我会趁年轻好好享受人间富贵,该吃吃,该喝喝,有的玩就痛快的玩,平日里耍个流氓,逛个青楼不比你这样过的舒服?”
聂兴就是个从小被人灌输报仇念头的杀人工具,从小就被灌输那样的想法,所以导致他年轻的生命里就只有复仇这一件事。
楚萧就是在赌,用一句句诛心的话彻底瓦解他的坚持,告诉他所坚持的信仰不过就是在白白浪费生命,然后再用胡善祥的关系彻底撬开这个乌龟的壳。
“你真的认识蔓茵?我不信,我不信她们会忘记仇恨!”
聂兴好似发了疯一样盯着楚萧,而见他仍旧在坚持这最后的自欺欺人,楚萧也不再多说,而是将临行前胡善祥赠与他的那条手帕取了出来。
看着手帕上那个绣上去的景字,聂兴彻底愣住了,他认识这块手帕,那是胡善祥从小带着的。
“你应该知道姑娘把手帕赠与男子是什么意思,我临行前她已经梳了妇人发髻,你要真的是为她们好那就好好想想吧。”
对付这种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他们从小被灌输一种假大空的理想,并在理想逐渐成长为信仰后就穷尽一生的时间去为这个信仰而活。
想要改变这样的人那你就要用最尖锐的利器来摧毁他根深蒂固的信仰,然后再去创建一个新的信仰。
大牢里疯狂的咆孝声楚萧在外面都听得清清楚楚,这种信仰坚定的人哪哪都好,就是这穷尽一生到头来却一场空是个打击。
碰上了一群整天活在信仰里的人,还被培养成了一个杀人工具这算你倒霉,幸好遇到了本爵爷,就你们几个人都在一块整天想着改朝换代,皇帝身边那一大群人是闹着玩的?
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朱瞻基后他听了点点头,就是对楚萧用他做诱饵的事耿耿于怀,这样的人留在身边也是个祸害,不过为了揪出建文帝也没办法了。
想起中午饭还没来得吃,楚萧决定先去吃点爆肚,可人还没到厨房就被八百里加急的喊声给惊了。
跟朱瞻基看过信件后才知道,皇帝和汉王在嘉峪关遇难,被瓦剌也先十万人给困在了赤金山,赵王如今正带着一万人在嘉峪关和鞑靼部七八万大军死战,眼看着国门就要被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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