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一死一退,风云变幻

皇宫，东宫。
花园。
朱橚用一只手，就轻松地将朱雄英给提了起来。
看的旁边的太监心惊肉跳的，惊吓不已。
然而朱雄英只是高兴地拍手。
“好玩，好玩！”
放下对方后，朱橚得意地看向他。
“知道你五叔的厉害了嘛！”
在凤阳练兵的这几个月，他可没有偷懒。
先不说力气变大了好几倍，骑马射箭已然算是娴熟。
比得上士卒中的平均水平。
“再来一次，再来一次！”
五岁的朱雄英蹦蹦跳跳的，很是高兴。
他以为朱橚一个月就会回来，没想到等了小半年！
现在见到，尤为地想念！
毕竟等他懂事后，就只有朱橚这一个玩伴了。
朱棣倒是来过几次，可朱雄英才两岁，茫然不懂事。
朱桢一年也来不了一次，后面的皇子也差不多。
大多都是在祭祀和节日才能见见。
而其他的太监宫女，就只知道恭敬和万年不变的笑脸。
时间一长，无趣的很。
玩耍了好一阵后，朱雄英疲累之后才肯坐下。
可小嘴一点也不消停，“五叔，快说说凤阳好玩吗！
听说那里是皇爷爷的老家！”
想起凤阳诸多的回忆，朱橚点点头。
“新修建的凤阳中都，比金陵看着还要新一点。
那里没有秦淮河，但也有繁华的西市。”
他将自己几月来的民间见闻，说了不少给对方听。
只听得朱雄英生出几分外出的想法。
“五叔，我也想去凤阳看看！”
对宫外的广阔世界了解的越多，朱雄英就越不满足于“狭小”的东宫了。
“现在你还小，等你再长大一些。”
朱橚只是笑着摸摸他的头。
“多大才算大啊！”
朱雄英撅着嘴，每次他想出去，就会有人说他太小了。
“起码，明年你六岁之后吧。”
打量着对方身高的朱橚，摸着下巴说道。
气鼓鼓地坐下之后，朱雄英又拉着对方，说起了凤阳中都的大案。
“五叔，那些官为什么要贪啊。
书上不是写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现实发生的事情，似乎和他在书中看到的不太一样。
面对懵懂的侄儿，朱橚思索片刻。
“起初五叔也是这么以为的，认为那些贪官都是贪得无厌的小人。
然而这次被斩首的很多官儿，大多都是饱学之士。
他们对儒家经典了然于心，满口的仁义道德。”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
“就比如凤阳布政使和几个参政，他们的才学见识，可谓是一等一。
然而他们奉行的并非书本中的内容，做起事来就看一样东西。”
朱雄英摇晃着自己的小脑袋，“那是什么？”
“利益。”，朱橚言简意赅地说道。
“利益？”
“对，你可以理解为得到的好处。
如果从这个方向去思考，他们所有的行为就都有了解释。
你身边的人也是如此，那些人讨好你，背后也有好处。”
朱雄英顺着这个思路开始思考，逐渐理解了身边太监宫女的行为逻辑。
他身边的太监宫女，待遇总要好一点的。
“五叔。”，朱雄英想了想后问道。
“既然书中的东西无用，大家都不按照这个法子行事。
那我为什么要学这样的无用之物？”
他的想法很简单，扔掉无用的，留下有用的。
“至于为什么要学？”
朱橚想了想滁州的那个名为帅家默的胥吏，沉声说道。
“因为这是正道，这才是对的。
而坚持这些东西的人，像一把火一样，照亮引领后人前行。”
“火？”
这些复杂晦涩的道理，对现在的朱雄英来说还是有点难了。
他的小脑袋飞速运转着，可还是一团浆糊。
只好将这些话，默默地记在心中。
未来的几十年里，每等朱雄英面临困难抉择的时候。
他都会想起这一日和朱橚的对话。
直到朱雄英驾崩前，他和太子叮嘱的，也是这些话。
后事暂且不提，按下不表。
……
针对朱橚的弹劾，被朱标监国的圣旨所打乱。
他得以平安无事，悠闲地在慈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