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蔡家父女

二人换下笨重的盔甲离了军营，进了城顺着街道往城东走。
街道并不繁华，甚至说有些冷清。
一路上遇见的每个行人都行色匆匆，这是战争之后留下的后遗症。
很多店铺都紧紧的关着门，整个陈仓，也只有这一家城东酒楼还开着门。
满城一副萧索的景象。
要想恢复正常的民生不知需要多久。
毁灭总是比建设容易得多。
毁掉的不仅仅是城池、经济、粮食，还有民心。
长此以往。
这大汉的气数，终将是要尽了。
“当真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徐霄想着之前的所见所闻，轻叹一句仰头饮下一斟酒。
“好一句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老夫今日能听到如此佳句，当浮一大白！”
徐霄和华雄回过头望去。
只见另外一边的桌子，坐着一名鬓角斑白的中年人和一名约莫十四五岁的少女。
看样子是一对父女。
二人穿着都很朴素，有些落魄，但身上那种饱读诗书的气质却是掩盖不住的。
少女也好奇的打量着徐霄。
能说出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这样深刻道理的人，岂能是常人？
只不过他碗中并非酒，而是一碗清水。
两人吃的也不是这酒楼里的酒菜，而是几个粗粮馍馍。
“公子莫笑，老夫囊中羞涩，以水代酒也！”
徐霄见到这人，倒也颇感有趣，当即道：
“这又何妨，小二上酒菜！记我账上便是！”
“好嘞客官！”
“公子使不得！这让我如何自处？”
“大丈夫不拘小节，萍水相逢，同为他乡之客，一顿酒菜罢了，不必挂怀！”
董卓今天才赏赐自己了五百金，一顿饭也就几十个钱，根本不算得什么。
酒菜很快就端了上来。
少女看着面前的丰盛食物，自己手里的馍馍顿时就不香了。
“萍水相逢……好一个萍水相逢，蔡邕在此多谢过公子！”
蔡邕连连道谢。
只是徐霄并未听清他的话，也没听清他叫什么，只是随意摆了摆手，继续吃起了酒菜。
华雄只顾吭哧吭哧干饭，至于徐霄说的什么兴啊亡啊萍水什么的他压根就听不懂。
一番酒足饭饱。
就在徐霄去里间结账的时候，一群穿着短打的街边混混鱼贯走进了酒楼。
径直走向父女二人。
“哟，老家伙，真是让我一番好找，不错嘛，还能到酒楼吃这么好。”
“是你们！我已经把身上所有的钱都赔给你们了，何必如此欺人太甚？”蔡邕将女儿护在身后喝道。
“既然是把所有钱财给了我，你又怎么到这里来吃喝？老家伙你当我傻吗？！”
为首的那名混混一拍桌子，混不吝的说道。
蔡邕心中顿感无力，但他并不想将徐霄牵扯进来，所以也没发解释饭菜是哪里来的。
毕竟徐霄是好心给他买单酒菜，如何能恩将仇报。
见蔡邕不语，混混头子又阴恻恻的笑道：
“不过你要是不给银子也可以，只要把你女儿抵押就行。”
说着一众混混都笑了起来，目光都落在了蔡邕身后的少女身上。
“绝无可能！老夫就算死在这里也不可能！”
蔡邕虽然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但也有着骨气，卖女求生这种事情他决计做不出来。
从里间结完账走出来看到这一幕的徐霄眉头微微一皱。
这些混混泼皮无论是前世还是现在都是他最看不上的一个群体。
游手好闲，坏事做尽。
毫无底线可言。
刚刚经历战乱，城内的治安不好，他们就跳出来趁火打劫。
这和那些贼匪又有什么区别？
甚至比那些山贼都还要丧尽天良。
盘剥好不容易从战乱中勉强活下来的百姓，真当畜生不如。
“子建！”
“好嘞！交给我吧！”
华雄虽然不是什么良善人，但也同样瞧不上这些没志气只会横行乡里无恶不作的小混混。
几名混混狞笑着朝着父女二人逼近，蔡邕被推搡了几下，站立不稳摔倒在地。
少女被吓的用双手捂住了眼睛。
就在这时，只听到几声如同败革断裂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是一阵此起彼伏的哀嚎声响起。
方才围在两人身边的混混都一个一个飞出了酒楼，落到了外面的街道上。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