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强弩之末

冰棺里躺着的正是真正的世界意识，难怪执行官一直找不到它，原来是被冒充者藏在了身边。
棺里的人即使闭着双眼，都要感受到他的慈善和蔼。
“带着他走！”
迟年年终究是抵挡不住这黑雾的侵蚀，连连吐了好几口黑血，细看还能看见血块，那正是她破碎的内脏。
她在崩溃的界限，快到撑不住了。
不仅是迟年年，拖延住冒充者的四人也是一样的状态，更甚过迟年年。
四人早就没了人样，血肉翻飞，张祈灵右边大腿的骨头都戳了出来，他拖着伤腿在战斗，一声不吭。
游礼和厌渊金丹都有隐隐破碎的征兆，连卿情况相较三人而言好一点，但也仅仅只是一点，由于功法的原因，她的脖子到脸上攀爬着红色的纹路，光刃也断成了两截。
而后方的胖子和阿柠也到了濒死之态。
不能视物的齐櫂手里紧紧攥着玉佩，他能感受到玉佩越来越热，越来越热……
柔和的光芒朝迟年年扑面而来，她躲避不及，被光芒照射到了，暖洋洋的，身上的伤口好似不再往外流血了。
从游礼的眉间的赤血印中飞出两道白色的光点，冲着冰棺里的男子眉间飞去。
世间霎那都回春了，但也仅仅只有一霎那。
随后就恢复了原貌。
棺里的男子眼睛转了几下，但还是没能醒过来，两道光点在眉间转了几下又飞回了游礼的眉间。
“那是什么？”
无邪把手收了回来，他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口全都愈合了，好似就在那光点出来的那一瞬间。
没有人回答无邪的问题，因为这时裴延的肉身从虚无状态变成了实体。
“……裴延……”
“小师弟！”
张祈灵握着裴延命剑的手颤了一下，真的是他回来了吗……
但在下一秒，张祈灵升起的的希望陡然又落了下去。
只因裴延睁开了双眼，不是他，张祈灵曾在夜间多次描摹他的眼，裴延的神韵刻在他的心里，不会忘，也不会认错。
那裴延身体里的是谁，张祈灵的眸子再次睁开时已然带着锐利的杀意。
“你怎么还活着，哥哥，你应该去死的，你早应该去死了！去死！去死！你怎么配活在世上！你不配！”
冒充者对上那双眼中包含善意的眸子时神色变得疯癫。
“吾的错，才让你变成这样。吾会给予他们一个解释。”
神性在裴延身上都快溢了出来。
这时众人才清醒过来，他们确实看到裴延睁开眼睛的那一霎那被喜悦冲昏了头脑。
裴延才不会这般……
众人脸上的戒备都非常之重，连卿咳了很久，把体内的血块都咳了出来，沙哑的问着：“你才是真正的世界意识，你和这冒充者认识？”
语气谈不上多好，她怀里的迟年年意识已经开始涣散了。
“吾与它皆为这方小世界的统治者，不过吾掌管的人性善的一面，它亦为恶的一面。”..
世间意识顿了顿，随后才接着说：“是吾的错，把恶剥夺了出来，吾以为，世间只需要善意就足够了……”
“那成想之，一错再错……到后来已经无法挽回了。”
的确无法挽回了，大秦千千万万将士的性命，大秦国君的性命，裴延的性命，大大小小世间存活精怪的性命……
都是因为这位统治者一念之差造成了错误。
“你说这些有什么用，我会永远恨你，恨不得吃下你的血肉，我恨不得挖开你的心来看看你究竟是善是恶！”
“整整五百年！我被你关在不见天日的黑洞中五百年！你究竟是如何下的手！明明你与我皆为一体！你就是一个怪物！你不配当一个哥哥！”
冒充者咆哮着，神情早在“裴延”苏醒的那一霎那变得疯癫。
“是我对你不起，皆是吾的错，他们是无辜的，放过他们吧，吾会以命相赔。”
“永坠阎罗。”
它的身上散发着神性的光辉，如同一个高高在上的神明落在凡尘慰问着受尽苦难的子民。
“这位伟大的世界意识，不如先救救我们这些局外人？你在啰嗦下去我们可就死了。”
游礼有礼，却也分人。
这眼前的世界意识真让游礼对它升不起好感。
“时空局的烙印，原来阁下们是时空局之人。是吾招待不周了。”
挥手之间，他们身上的伤都灰飞烟灭。
“我能力不足，只能恢复你们皮肉上的伤。抱歉。”
世界意识温和的口吻不带一丝温度，拯救苍生仿佛只是它的使命，它没有思考的能力。
“所以我们这是成功了？”
胖子不安的把黑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