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出征

赵剑又分别到炼钢厂和兵器研究所看了看，情况比较满意。炼钢厂现在每天能出近两吨钢，另一座新的炼钢炉建设也很顺利，投产之后每天能产五吨钢材。
待战后要加大炼焦厂、炼钢厂的建设。再多建几个炼钢厂，争取达到日均五十吨左右，以满足军队和机器建设的需要，再逐渐开始建造平炉炼钢厂。
兵器研究所生产炸药和雷管的工作也很顺利。现在各防区部队都有了炸药，产业工人生产工艺和熟练程度也有了很大的提高。产量明显增加。
张左告诉赵剑，上次的缸体也经做好。试验之后，发现密封不完全。现在调整完毕，尺寸数据已经修订完成，是否可以正式开始生产。
赵剑叫他抓紧开始，直接用钢水灌模具，然后用蒸汽开始正式运行。如果达到设计效果，就先替换武器制造和炼钢厂的所有动力结构，提高生产量。
回到后宫时，天已经黑了。
邢皇后没有像往常一样，安静地等他回来。而是不停地在门口转来转去，焦急地等待着。
看见赵剑的身影出现，女人赶快迎上去。赵剑也快步上前搀住她。
两人依偎着回到屋里，女人奉上茶后就定定地看着男人。赵剑讪笑着说道：“你都知道了？”
女人紧闭着双唇，眼泪却扑簌簌地往下掉。
赵剑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不断轻声地安慰着。女人一直不说话，赵剑只好说自己饿了，女人才忙不迭地去安排好饭回来。
赵剑吃饭时，女人也抱着他一条胳膊不松手。男人没办法，只好用一只手慢慢地吃着。
男人夹起一根菜要喂她，女人摇着头，男人就一直将手停在她嘴边，看拗不过，女人只好微启樱唇。
嚼着菜，女人终于笑了一下。等赵剑吃完，女人开口说道：“老公，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赵剑看着她一会儿，才说道：“老婆，我就是因为知道你会担心，所以我本来准备明天早上再告诉你的。这样你就可以安心地多睡一晚，少担心一会儿。”
女人听完，眼泪再一次地掉下来，扑进男人怀里。
点滴都是爱，这个男人总是这样不停地一次次击碎她的心，融进她的血液里。
常常觉得不会有人比自己爱得更深了，但是每次的感受都是他爱自己更深。这需要多大的幸运，才会被他如此深刻地爱着啊。
赵剑又给女人解释了去战场的情况，表示没有一点危险，总算是让女人放心了不少。
女人听赵剑说完之后，轻轻说道：“老公，我还是想跟着你一起去。你放心，我不会拖累你的，好不好？”
赵剑一听就头大，说道：“不行。上次不是说好了不去吗？再说你去了会影响军心，将士们会觉得，他们都在跟敌人拼命，我却带着老婆去玩，你说是不是？所以你就乖乖在家等着，我很快就回来了，乖啊。”
女人本来是想着和他生死都在一起，如果真的发生意外，她也随他而去，绝不独活于世。但听到男人说的话，想想也有道理，虽然不甘心，但也只好点头同意。
只是金军未到，女人却将大战提前。
这一夜的她一改往日的温柔，状若疯狂，仿佛要把男人整个熔化一般。
两人一直折腾到拂晓，才相拥着沉沉睡去。
第二天，赵剑一大早就起床。
女人坚持要送他到城外，赵剑便带着一起来到天威独立师。众将士和朝臣已等候在校场，见皇上驾到，齐齐恭候圣驾。
赵剑走上点将台，看着下面军旗招展、方队齐整、兵士肃立，整个点校场一派萧杀景像。
赵剑深提一口气，大声说道：“大宋的勇士们，你们马上就要随朕一起奔赴战场、斩杀金贼了，怕不怕？”
“不怕。”众将士齐声回答，声浪如雷鸣一般从校场上空滚过。
“好，不愧为我大宋好儿郎。”
顿了顿，赵剑接着大声说道：“自我大宋立朝以来，从未占过金贼一寸领土、抢过金国一粒粮食。但是，这群强盗却不断扰我边境、杀我边民、占我北土、抢我财物，致我大宋无辜民众倒在金军屠刀之下、无数冤魂死不瞑目。
这些冤死的人中，有我们的父母、兄弟、姐妹、战友、乡邻...但是我们忍了。不但忍，甚至反倒向刽子手割地、赔款、称臣，期望他们放过我们，乞求他们还我们和平。宁愿让自己躲在角落独自哭泣、舔平伤口。
但是，他们放过我们了吗？没有。不但不放过，反而更加肆无忌惮、更加疯狂残暴地掠夺、屠杀我大宋民众，致使我山河破碎、江河哭泣、天地悲怆、民不聊生。
这是为什么？因为，他们是强盗、是畜牲、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我们对他们有罪吗？
有。在强盗的眼里，我们有两条罪。
一是君子无罪，怀璧其罪。就因为我大宋幅员辽阔、山河壮美、土地肥沃、人民勤劳，在强盗的眼里，这就成了我们的原罪。所以他们要把战争强加到我们头上。
二是朝庭软弱。从皇上到大臣，大多都贪生怕死。不顾江山社稷、不管民众死活，只要割地赔款能换来自己苟且偷生就行。所以更滋长了强盗的野心和贪欲，因此他们会无止境地对我们进行烧杀抢掠。
在侵略者的眼里，我们只是一群可笑的可怜虫。命如草芥、人如蝼蚁，他们可以任意对我们进行屠杀，我们辛勤劳动创造的财富都应该被他们享用。
这是我大宋朝庭的软弱、更是我大宋儿郎的的耻辱。
我们脚下的土地，是老祖宗用无数的鲜血和牺牲为我们换来的立足之地、生息之地。没有任何人，有任何资格和理由丢失一寸。就算他是皇帝，也不行。
如今金军又要来了，又要来洗劫我们的城池、杀害我们的父***淫我们的姐妹、掳虐我们的妻儿。
我们作为男人，作为儿子、兄长、丈夫、父亲该怎么办？回答我，怎么办？”
“杀。”
“杀。”
“杀。”
如山呼海啸一般的吼声响彻广场，传遍整座南京城。
“对，杀。从今天开始，朕将带领你们，斩尽所有胆敢侵犯我大宋的敌人。对强盗，我们的回答永远都是一个字，杀。
我们要比敌人更凶狠、更不怕死。战场上，我们不要一个俘虏、不剩一个活口、不留一个全尸。
我们要杀得敌人一闭眼就会做恶梦、向我大宋国望一眼都胆寒、远远见到我大宋人就绕行为止。
以后不管谁来统治江山，也不论是谁来做这皇帝，只要他敢对敌人不抵抗、敢割地、敢赔款，你们就要起来造他的反，把他赶下去。
就算是我，如果哪一天我胆小了、怕死了、昏庸了、不顾民众死活了，不再带领大家建设家园、让大多数农民和贫困者过上好日子了，你们就造我的反，把我赶下去，让真正能为民众谋利益的人来当皇帝。
这是我说的，你们所有人都牢牢记住这句话。
所谓战争，就意味着会有巨大的付出和牺牲。
战场上，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都有可能会在战斗中受伤、甚至战死。但是我们不能怕，更不能退，我们必须要更勇敢地扑向敌人，更无惧地面对刀剑和死亡。
因为，在我们的身后，站着千千万万我们的亲人和同胞。如果我们贪生怕死了，那么他们就会替我们死。那我们作为军人，还有何颜面穿着这身战袍苟且偷生、存活于世？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们身上的每件衣裳、我们吃的每粒粮食、我们拿的每件兵器，都是老百姓给我们的。是他们在养活着我们，希望在危难时我们能保护他们。
现在，到了我们报答他们的时候了。
勇士们，唱响我们的军歌，勇敢奔向战场，举起我们的战刀，去把一切来犯之敌撕碎吧。”
“誓死杀敌，保家卫国。”将士们齐声高呼、声震寰宇。
“出征。”赵剑大手一挥，众将士听令而动。
军歌声骤然从四面八方响起：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旗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
天威军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长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他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跨战马握长枪驰骋沙场
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中国要让四方来贺
雄壮而高亢的歌声响彻云霄，将士们群情振奋、神情肃杀，高唱着军歌缓缓开拔。
此次出征，赵剑只点了两万将士跟随作战，留下三万人拱卫京师。
赵剑没有让龙辇随行，而是选择跟将士一样，骑着战马出征。
此时邢秉懿早已泪流满面。
看着点将台上那个光芒四射的男人，听着他荡气回肠的铮铮誓言，想到他每天面对那么繁杂的事务和如此凶险的危难，还心细如发地关爱着自己，心里真是充满着万般的依恋和不舍。只是碍着有太多人在场，传统守旧的她不敢扑到他怀里去一诉衷肠。
赵剑走过来，替她擦去泪水，将她轻拥入怀。女人顾不得羞怯，趁机紧紧抱着这个自己已经爱到骨子里的男人。
任她抱了一会儿，赵剑才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
“我得走了。你在家要乖乖地吃饭、睡觉，我很快就回来。”
然后伸手接过芬儿递来的缰绳，翻身上马，随着出征的队伍向前而去.....
军歌应唱大刀环
向死而行出边关
只解沙场为国死
何须马革裹尸还
望着渐渐远去的队伍，此时整个校兵场寂静无声。赵剑铿锵的声音似乎还在众人耳边回荡，远去的身影却越发高大挺拔。
一种壮怀的激情在悄悄蔓延，一股报国的热情在渐渐滋长。这就是民心，这就是力量。
当这种豪情和热血布满大地，将会迸发出巨大的民族凝聚力，如滚滚洪流，吞噬掉一切邪恶的来犯之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