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你也要修仙吗？

星期五下午，总经理张赛从总公司回来了，带着从那边拆来的轧制钢箔的设备。张子羽来到他的私人办公室，将新项目的规划交给他。
虽然，张子羽已经得罪了管理部，随时都有可能被公司开除，但，他还是认认真真地做了这份规划。
不是说他有多敬业、多有职业操守，也没有说他对这个公司真的爱得深沉，只是说，他觉得，有灵诗剑在，他很难被开除。
……如果灵诗剑不开除他。
所以，这个项目他始终是要做的。
张赛坐在办公桌后，简单翻了翻张子羽打印出来的规划，点点头，道：“没什么问题，大概是这样。等会你把原文件发给我，我给你调整一下。下周一就可以着手准备了。”
“好！”张子羽应下。
这个分公司，基本可以说是张塞一把手建立起来的。公司的各个方面，他都有一定的了解。
所以他说要帮张子羽调整规划，却是一句实话。
“那没事我就先回去了……”张子羽说着转身，准备回办公室去划水了。
但……
“等一下！”张赛忽然喊住了他。
张子羽只得回身，问道：“怎么了？”
张赛却没有第一时间说事，他先往办公室外面看了看，见没有人，再思索了一下，才犹豫着问张子羽：
“你……你跟灵总到底什么关系？”
“跟灵诗剑有关……”
张子羽心下一凛，但表情依旧疑惑，答道：“同学。”
张赛盯着张子羽，再问道：“只是同学吗？”
“嗯！”
张赛往后，靠在椅背上，继续问道：“那灵总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不一样的事？”
不一样的事……跟灵诗剑相关的不一样的事。
无非是修仙问道。
看来张赛身处公司高层，是知道一些公司背后的秘密的。
就是不知道他知道多少，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张子羽依旧不动声色，皱眉反问：“什么不一样的事？”
张赛仔细看着张子羽，大约是想从张子羽脸上看出些什么来，但他看了一会，什么都没看出来。
他只好挥了挥手，示意张子羽出去，摇头道：“没什么事。”
只是这时，张子羽忽然神色一动，说道：“要说不一样的事，却是有一件。”
“嗯？”张赛精神一振，道，“说说看。”
“我跟灵总是高中同学……”张子羽说道，“相互之间，是有一些了解的。我知道她的家世、能力、学识……”
“但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能做总经理。”他摇摇头，“这是一件怪事。”
这是什么怪事？张赛脸色一沉，连连挥手，几乎是在说“赶紧给老子滚”。他哪里是想知道这种破事？
张子羽回到精轧办公室，一推开门，便见到自己桌子上搁着一双洁白圆润的美腿。
六月已经过半，就算是四季不明的江州，也正式进入了夏天。
天气热起来，女孩们的裤子便一短再短，从九分裤到七分裤到及膝的短裤，再到如今的紧身热裤，一双双圆润的大白腿就这么出现在了街上。
江州的街道上，真有“大白腿太多，色狼们的眼睛都忙不过来了”的感觉。
而灵诗剑虽然是修仙者，但除了那天见到她御剑飞走、那天晚上她敲他的窗户之外，张子羽其实没见过她别的不同寻常的地方。
这么多天下来，她就跟普通女孩一样，吃饭、睡觉、上班、划水，言行举止、悉如常人。
她还会沉迷游戏呢！
所以，自然的，跟其他女孩一样，她今天穿的也是热裤。
上边是淡紫色的纱织短袖，下边是天蓝色的牛仔短裤、还带有蕾丝花边。
青春、活力，诱人，而十分养眼。
江州这边上坡下坎，女孩儿们的腿本来就修长有力，别具美感，但跟灵诗剑的腿比起来，还是要差一点。
便见灵诗剑坐在他的位置上玩着手机，那双美腿就搁在他的办公桌上，那双板鞋挨着他的电脑显示屏。
那双腿，直而长，一眼看过去，找不到半点瑕疵，洁白如玉，而圆润有力。
它既有美感，又有力感。
办公室里，没有谁不偷瞄这双美腿的，有看不到的，也会趁着路过、或者假装路时看。
女生？女生更爱看美腿！
张子羽往办公室扫一脸，看到那一双双狼眼，脸色沉下来，走到办公桌前，冷声道：“坐没个坐像！”
“嗯？”灵诗剑抬起头，看看他，又看回自己，问道，“你是在说我吗？”
张子羽指了指她的腿，面无表情，问道：“脚该放到桌子上吗？”
灵诗剑看一眼自己的脚，又往办公室里扫一眼，顿时明白了。
她的眼睛慢慢眯起来，嘴角带出一丝笑，她压下声音，悄声问：“你不喜欢别人看我？”
张子羽不答，只问道：“你没有自己的办公室吗？”
“有啊！还是独立办公室呢！你要去吗？”灵诗剑笑着，把脚收回来，又双腿并拢，规规矩矩坐好，然后歪头望张子羽，“这样可不可以？”
“关我什么事？”张子羽回道。
他说着，提起放在桌子上的安全帽，一边戴，一边往外面走。
灵诗剑连忙起身，跟着他身后，又低声道：“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后不这么穿了。”
张子羽不答。
“那我只穿给你一个人看行不行？”
不同于上次带灵诗剑逛车间，那次张子羽其实是在工作，但这次，那就真的是在闲逛耗时间了。
走到办公室外的钢卷置放区，张子羽停下，看着面前的钢卷，忽然出声说道：“刚才张总在问我和你是什么关系。”
灵诗剑走到他身边，跟着看钢卷表面，问道：“你是怎么说的？有没有跟他说我们在耍朋友？”
“他肯定知道一点公司的秘密……”张子羽沉声道，“对你的身份有一定的了解。
“他可能有一些目的、企图，总之，你自己要注意一点。”
“目的？”灵诗剑轻笑一声。
钢材表面她看不出什么区别，走过去，靠在钢卷，看着张子羽的眼睛，笑问道，
“你说，一个凡人，面对着一个仙人，他会有什么想法？”
张子羽避开视线，不答，伸手将她拽过来，说道：“钢卷刚刚轧完的时候，温度高达几千度，但看起来跟寻常钢卷没什么区别。
“没事别往钢卷上靠。
“而且，要是下面的楔子不稳，钢卷倒了，跑都来不及跑！”
灵诗剑顺着他的力道站到他身边，低头去看钢卷下面的木托，又问道：“不说他，你那时候知道我去修仙了，你是什么想法？”
张子羽沉默了一会，答道：“恐惧。”
“恐惧？”
“这个世界存在修仙者，那说明我前半辈子对这个世界的认知都是假的。”张子羽回道，“世界观崩溃，所以恐惧。”
“人的事归人管，仙的事归仙管。”灵诗剑笑道，“其实你不必恐惧。”
张子羽不置可否。
“还有呢？”灵诗剑追问道。
“还有什么？”
灵诗剑往前走，走到张子羽面前，仰头看他。
张子羽离钢卷已经很近了，灵诗剑这么走到他和钢卷之间，他们几乎是贴着的。
她身上那股淡淡的温香扑进他鼻子里。
他后退两步，拉开距离。
灵诗剑笑眯眯问道：“你想不想修仙？”
“不想。”张子羽转身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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