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粮食

“大川，是你吗？”
钟大川往大岩石的方向靠近，还差了不少距离，就被孙美兰给听出来了。
“美兰，是我！我和娘找到粮食啦！”
一见到孙美兰，钟大川便迫不及待地告诉她好消息。
只见他迅速地把扛在背上的粮食，放在了孙美兰跟前。
他抓着孙美兰的手，往外衣内部探去。
孙美兰的触感如同听觉一般敏感，轻轻一摸，就认了出来。
“黄豆、花生还有谷子！哪里来的这么多粮食啊？”
孙美兰惊讶地喊出了声。
“娘找到了一个老鼠洞，把老鼠的口粮给挖了。”
钟大川很是得意地解释道。
“娘可真厉害啊！”
听说是越清清找到的粮食，孙美兰不禁赞叹道。
“娘……我好饿啊！我想吃花生……”
孙美兰身旁的虎子，看见了白胖饱满的花生粒，眼睛都开始放光了。
“等等，等到你叔叔回来了，咱们一起吃东西。”
钟大川温柔地摸了摸儿子的头，低声劝慰道。
这些粮食，是全家人的救命粮。
一定要合理分配。
“好吧……”
虎子万分迫切地想要吃花生，然而父亲开口了，他还是非常乖巧地应下了。
“孩子饿了，想吃就先吃呗！不用等小山了。”
越清清见不得虎子可怜巴巴的模样。
当即给虎子剥了一颗花生，剥出来四粒花生米。
“虎子，吃吧！”
越清清把花生米放到了虎子手上。
虎子万分欣喜。
越清清本以为这孩子会迫不及待地把花生米吃了。
谁知道虎子竟然先捻了一粒花生米送到越清清嘴边。
“奶奶，你先吃吧！”
“乖孩子，你自己吃吧！”
越清清感动地抚了抚虎子的额头，温声说道。
“不！有粮食了，咱们一家人要一起吃。”
虎子坚持把花生米喂给越清清。
越清清拗不过他，只得张嘴。
圆润饱满的花生米，轻轻一咬，清甜香脆。
越清清觉得这是她吃过最好吃的花生米。
见越清清吃了，虎子又分别给了钟大川和孙美兰喂了一粒花生米。
最后才小心翼翼地吃下了最后一粒。
“大川，美兰！这孩子……你们教的很好。”
越清清看着虎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是个有孝心的孩子，年纪小小，就知道惦记家里人。
“这花生真好吃呀！”
虎子吞下花生后，兴高采烈地说道。
比起苦涩难咽的野菜和树皮，香甜的花生算得上是珍馐了。
“来，再吃点儿。你们也吃！”
越清清看着几人吃过花生之后，意犹未尽的模样，抓出一大把还沾着泥巴的花生分给钟大川和孙美兰。
“娘，可不能这么吃啊！咱们要走的路还长着呢！”
钟大川急忙摆手拒绝。
“娘……我不吃……”
即使饿到头发晕了，孙美兰也选择拒绝。
来之不易的粮食，可不能随随便便就吃了。
“那行吧！你们不吃，我给虎子喂一点儿。”
越清清也知道两个人的心理，这是饿怕了，不敢多吃一粒粮食。
好在两人虽然自己不吃，对于儿子还是心软。
任由越清清剥着花生喂虎子。
看着一脸满足的儿子，钟大川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唉！这孩子也是命苦，生来就是个跛脚，还没过上几年安生日子，又跟着我们逃荒，忍饥挨饿的……”
原来，虎子自生下来，右脚就是歪的。
长到三岁了，才堪堪学会走路。
而且只能拖着右脚走路。
如今才四岁，又遇上了旱灾，跟着一家人风餐露宿的，饿得都脱了相了。
“大川哥，可别说这话了……虎子能好好活着，我就谢天谢地了。”
逃荒一路，多少孩子被饿死。
自己的虎子虽然脚有残疾，但到了现在还好好地活着。
她已经非常满足了。
一定是老天爷在庇佑虎子。
越清清听着夫妻二人的对话，眼睛却看向虎子的右足。
那是一只畸形的脚，整个往里面歪。
因为形状怪异，连鞋子都穿不了，裸露在空气中。
看起来很是骇人。
这不就是足内翻么！
要是在孩子刚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