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霄的心魔是他

云念儿心口气血翻涌，指尖捏的泛白，似乎用了极大的力气才张嘴把话吐出来：“是念儿不懂事，此次下山还请宋师兄多多照顾，莫要和念儿置气。”
桑欲面上含着笑意，温润的脸瞧着毫无攻击性。
“我既是你师兄，自然不会和你过多计较。只是你也该清楚，便是泥人也有三分脾气，更何况我。下次做事之前心中有些掂量，少做些不好收场的事。”
云念儿浑身颤抖面色惨白如纸，强咽下一口腥甜：“师兄说的是，念儿下次定三思而后行。”
桑欲瞧着云念儿的模样，扯唇轻笑。
这会儿看起来智商应该是已经回笼了，知道不忍则乱。
下山之前和自己闹翻于她来说百害无一利，她心中清楚自己占不上什么理，若是再僵持下去也只是给自己找麻烦。
云念儿本就修为低微，能有此次下山历练的机会已是意外之喜，若此时一口气得罪他们三个人，到时候真出了什么事，可没她好果子吃。
显然云念儿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这才硬生生忍了下来拉着脸面和他道歉。
“既如此，我们就来商讨一下明日下山之事。”
桑欲的目光在几个人的脸上在转了一圈，随后淡淡启唇：“此行的目的地是皇宫，切记不可妄言。宫内诡谲，若真出了什么事宗门只怕也不好收场，少惹麻烦。”
归胤坐在望月亭的椅子上，姿态懒散又乖戾：“归胤嘴拙，只跟紧师兄寸步不离便是了，绝不开口。”
秦九月亦是盯着桑欲，意味深长：“九月一切全听师兄安排。”
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齐齐看向云念儿，云念儿后背一紧：“我...我也听师兄的。”
得到肯定的回复后几人瞬间收回目光。
“既然如此，大家早些休息，明日一早我们便启程下山。”
归胤理直气壮地站起身子：“我与两位师妹不同路，就不送了。师兄，我送你回去。”
云念儿：？
秦九月：6
桑欲抬手婉拒：“不必，你我二人寝居也相隔甚远，我自己回去就好。”
说着，桑欲直接御剑飞身离开，留了一地的尾气。
这三个人还真是一个比一个难缠。
次日一早，桑欲收拾好东西准备前往宗派门口和其余几人汇合。
推开门，桑欲一愣：“你怎么在这？”
门外的鹤童见了桑欲，连忙掏出怀中的东西。
“这是顾仙长闭关前托我送给您的，此物内有他的一丝神识，关键时刻可护你周全。”
桑欲看着掌心的勾玉，一时间神色晦暗难辨。
“他可还交代了其他的？”
鹤童摇了摇头：“没有了。”
“好，我知晓了。”桑欲没再多言，只是妥帖地收好了勾玉放在怀中。
———
几人在宗派门口汇合后，御剑飞往人间。
站在宫门前，还尚未来得及感叹皇宫的巍峨，就被御林护卫手持长枪拦住了去路：“站住，你们是何人？”
桑欲掏出掌门给他们的卷轴，递给御林护卫：“我们乃乾云宗弟子，听闻天子卧床不起恐沾染邪祟，特奉师尊之命来此间查探一番。”
御林护卫看着手中的卷轴，原本轻蔑的表情瞬间一变。
他打量着一行人的衣着，几人还穿着门派校服，看起来仙风道骨，确实与寻常百姓有着极大差异。
“请诸位仙长在此稍等片刻，小人去通报一声。”
云念儿听着御林护卫客气尊敬的话，忍不住小声嘟囔：“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桑欲的眸光瞥向云念儿，暗含警告。
云念儿顿时噤声闭嘴。
“有劳。”桑欲微微作揖，浅淡颔首。
御林护卫脚步匆忙，不多时便折返了回来。
同他一起来的人穿着紫色的圆领窄袖袍衫，见了他们立马行了一礼，语气尖细阴柔：“杂家奉陛下之命，来请几位仙长入宫。”
“劳烦公公带路。”桑欲作揖回礼，温声道。
太监走在最前面为他们带路，几个人默不作声地朝前走着。
“前面便是养心殿了，如今圣上缠绵病榻已难起身，几位仙长直接进去便是，杂家在外面候着。”
推开门，肉眼可见的黑气遍布在整个养心殿内。
桑欲的目光探向躺在床榻上的人，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印堂发黑嘴唇乌紫，身体形如枯槁，显然已呈油尽灯枯之势。
“见过陛下。”
躺在床上的人微微挪动浑浊的眼睛，发出嘶哑的声音：“你们来了。”
桑欲看着一旁的婢女，抬眸问道：“陛下是从何时变成这样的？”
一旁的婢女仔细瞧着皇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