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莫不是去见了某个野男人？

桑欲的容貌温润，他披着顾清霄的衣袍和他遥遥对望，唇角浅含笑意。
那一瞬间，顾清霄听见了自己心脏如鼓般撞击着胸膛，震耳欲聋。
“噗嗤。”桑欲眉眼弯弯笑的开心极了，原本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暧昧瞬间散的一干二净。
“这话本子里的内容果真做不得假，哪怕是对着大师兄听起来都像是在倾诉心意似的。”
桑欲的语气打趣，丝毫没有先前说出那番话时的深情郑重之意。
顾清霄喉结轻轻滚了一下，原本体内刚刚得到抚平的灵气瞬间紊乱暴动，强行压下喉间的腥甜，顾清霄启唇嗓音低哑：“莫要再胡闹了，早些回去休息，将伤养好。”
桑欲点了点头：“万剑峰深更露重，大师兄也回去吧。”
顾清霄微微颔首，随后御剑飞离开。
桑欲眯着眸子看着顾清霄离开的背影，唇角扯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
刚刚顾清霄御剑的时候明显有些不稳，看来修无情剑道者没有七情六欲这话也未必绝对。
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桑欲也从林间退了出去。
原本还想去外门探查一下，看来也没那个必要了。既如此，就奖励自己去灵泉洗个澡吧。
桑欲飞身御剑朝着山顶的方向飞去。
———
顾清霄回到自己的寝居，发现屋门大开，掌门正背对着他站在门口。
“见过师尊。”顾清霄没有上前，只是站在门口规规矩矩行了一礼。
掌门转过身，看着站在门口面容清冷的顾清霄，淡淡开口：“你回来了啊。”
“是，不知师尊这么晚了还特意前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掌门摇了摇头：“没什么要紧事，只是想想已经许久未曾和你闲聊了，今日刚好得空，便想着过来看看。”
他的目光在顾清霄的身上扫视了一圈：“你的外袍怎么不见了？”
顾清霄身体一顿，随后下意识抿了抿薄唇：“去万剑峰刚好碰到了宋玉下山，他刚被剜过心头血还未恢复，我见他穿的单薄，便把外袍给了他。”
掌门叹了口气，看着顾清霄，眼神复杂。
“自你五岁进入仙门，便从未让我操心过。一晃过去十七年，你已然从跟在为师身后的孩童成了能保护他人的大师兄。你勤勉刻苦，修为和能力是宗门上下有目共睹的，为师亦是对你寄予了极大的厚望。”
“只是自你和宋玉的关系亲近起来后，修为和境界就开始出现了极大的波动。那孩子行事作风果决，日后也必有大作为，我本想由你带着宋玉去秘境历练，也刚好稳固一下你的心境。可你此去归来，修为非但没涨反而掉回了元婴中期。”
顾清霄垂下头：“是弟子无能，清霄愿主动闭关，直至突破元婴。”
掌门轻轻拍了拍顾清霄的肩膀：“好孩子，我的本意并非是不让你和同门有过多接触，只是你要明白，你身上肩负的，是整个宗门，乃至三界。你若出事，只怕乾云宗后继无人。”
顾清霄的眸光有极快的情绪掠过，随后被死死压抑泯灭。
“清霄明白，定当不负师尊知遇栽培之恩情，给宗门一个交代。”
“你今日且好好休息，天色不早，为师也先回去了。”
掌门欣慰地看着顾清霄，随后从他的身旁擦肩而过，离开了顾清霄的寝居。
顾清霄站在门口，朝着掌门又是行了一礼：“恭送师尊。”
看着窗外清冷的月色，顾清霄的记忆不自觉地想起了桑欲一席薄纱站在泉水中时笑意吟吟望着自己的模样。
那清朗的嗓音仿佛就在自己耳畔，深情有虔诚。
‘大师兄在我眼里，是远在皎月上的神明’
喉头的腥甜再也压抑不住，顾清霄一口血吐了出来。
血液顺着唇角滴落在衣襟上，顾清霄抬起手轻轻擦拭。他关上门，将那一地的月色彻底隔绝，随后头也不回地转身进了屋内。
今日过后，便是朔月了。
———
桑欲脱下衣服坐在池水中，温热滚烫的温度让他眯着眸子逐渐放松了神经。
垂头看着自己心口有些狰狞的疤痕，指尖抵着心口，细细密密的痛意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自己任人宰割的囹圄境地。
这笔账他早晚会讨回来。
‘簌簌’
桑欲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他抬手挥出一道灵气：“谁在那？滚出来！”
大红色的衣袍自竹林间渐渐显露，那明艳又张扬的容貌上还挂着笑意：“大家都说师兄修为大涨，实力斐然，原来是真的。”
秦九月的目光肆无忌惮地在桑欲的身上流连，最后落在了他心口处的疤痕上，眉眼蹙起。
“师兄在秘境中可是遇见了什么凶险的灵兽？怎么受了如此重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