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拿什么交换自由？

桑欲墨发披散，大红色的喜服和白皙脖颈上刺目的血色尤为扎眼。
十里烬一只手撑着头姿态慵懒地看着桑欲，眉宇间不见丝毫的慌张，反而饶有兴致地翘起唇角。
“无妨，人皮的修缮之术为夫略有造诣，定然会让夫人的皮囊完好如初。”
桑欲心底骂了一句傻批，面上却笑意吟吟。
那双狭长又含着媚态的眸子里冰冷一片，握着匕首的力道又往里推了几分。
利刃刺入皮肉，铁器冰冷的寒意很快就渗入身体。猩红的血液蜿蜒而下，将大红的喜服染的更为糜艳，像是要和夕阳一同坠入夜色的最后一抹云霞。
喉咙里溢出一声清哑的哼声，桑欲看着眸子中已然蒙上了暗色的十里烬，嗓音畅快：“那若是死人呢？夫君可有起死回生的造诣？”
“我倒是不介意为夫君赴死尝试，就是不知道夫君舍不舍得了。”
十里烬终于抬眼认真看了看桑欲，半晌才轻笑一声。
“果真如夫人所言，有谋略有魄力，对自己也下得去狠手。”
他打了个响指，绑在桑欲手上的绸缎像是失去生命般瞬间滑落在地上。
桑欲顺势拔出匕首，扔到了一旁。
“若是把现在的你做成活人傀儡确实可惜，夫人日后究竟能走到哪一步，我很期待。”十里烬站起身子微微走上前，看着桑欲拔出匕首后仍在流血的伤口，俯身凑过去用舌尖轻轻舔舐。
湿濡的舌尖舔在伤口上带着刺痛感，桑欲没有反抗，任由他舔舐着自己的脖颈。
“我可以放你回去，但我也希望夫人明白，我向来不做亏本买卖，从我这里谈条件，便要有取舍。”
他轻轻挑起桑欲的下巴，笑意蛊惑：“你想拿什么和我交换你的自由？”
桑欲慢条斯理地用指尖抹掉自己脖子上留下来的血，抬眸看着十里烬，随后将血渍抹在十里烬的唇角。
“你想从我这里拿走什么不是早就已经决定好了？又何必再问我。”
十里烬的唇角染着猩红，那双异色的双瞳里是毫不遮掩的野心，舌尖轻轻舔舐着嘴角的血渍，妖冶到了极致。
“夫人这般聪慧，可真叫为夫伤脑筋。”十里烬的语气里带着如情人般的暧昧，可细细深究，那双眸子中除了对桑欲皮囊的痴迷外，再无其他。
“既如此，那我便先收一些利息好了。”
十里烬双指并拢抵住桑欲的心口：“你的心头血，想来味道应当更加甘甜。”
谁知桑欲却抓住十里烬的手腕，制止了他的动作。
十里烬挑眉，似乎在等着桑欲开口。
“抱歉，我也不做亏本买卖。修道者被夺心头血必是九死一生，这密境凶险我修为低微，若是不小心死在这里，要这自由又有何用？”
十里烬任由桑欲抓着自己，反问道：“那夫人还想要什么？”
“涤心珠。”桑欲将他的手抵在自己的心口，眼底带着一股子如荒原野火般的疯劲：“我的心头血，换一颗涤心珠和我的自由，不亏吧？”
心口处正在一下下律动的鲜活心脏果然引起的十里烬的兴趣，他微微颔首：“成交。”
下一秒，两根手指直直扎入桑欲的心口。
血肉被翻搅着，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被活生生的抽离，抽骨拔髓之痛也不过如此。
身体像是漏了一个窟窿，经脉中仅存的灵气顺着心口处消散，桑欲呕出一大口血来，面色惨白几乎难以站立。
十里烬双指并拢将已经心头血取了出来，另一只手环着桑欲的腰肢任由他倒在怀里。
桑欲硬撑着最后一抹意识，嘴唇微张：“涤心珠...”
十里烬将涤心珠放入桑欲的怀中：“这东西对你竟如此重要？”
回应他的是桑欲已经昏过去的容貌。
拿起那张被自己扯下来的人皮面具，十里烬仔细地帮桑欲重新贴好，又捏了个决将喜服替换成了他原本的衣物。
笼罩着秘境的结界开始支离破碎，原本透不出一丝光线的天空开始有一缕缕的光照了进来。
十里烬的身影渐渐消失，他看着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桑欲，眼底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
“可别让我失望了，夫人。”
———
察觉到剧烈的鬼煞之气，顾清霄快速朝着西方御剑而去。
黑色的结界正在一寸寸皲裂，顾清霄握紧了手中的剑，眼底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和谨慎。
这云中秘境内究竟有何宝物，竟然值得鬼王亲临？
结界彻底消散后，腰间的玉牌似乎有些躁动，引着他朝某个方向走。
顾清霄猛地感受到了桑欲的气息，微弱到几乎溃散。
甚至来不及思索，顾清霄以最快的速度朝着玉牌指引的方向飞去。
看着不远处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