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眼前晕倒

男人的话像刀子割着秦夙的脸。
他一时难堪咬住了唇：“陈医生，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单纯谢谢你，要不是你上次及时给我转了20万，我妈下周也动不了手术。”
陈深表情漠然，没说话。
秦夙又紧接着道：“不过陈医生你放心，我接下来一定会尽快凑钱，连本带利的还给你！”
目光落在青年明显瘦了一圈的下巴上。
眸底微软。
不过陈深想起秦夙之前几次见面就如此豪放的举动，没准他接下来缺钱的时候，也会找别的男人睡觉要钱。
他语带讥诮的开了口：“你要怎么凑钱还我？用你宝贵的第一次？”
秦夙万没想到陈深说得如此毒辣。
他手心不自觉紧握成拳：“陈医生，你...你真的误会我了。我不是....”说到这里，他又卡了壳。
他不是什么？
他不是靠身体拿钱的人吗？
他是。
他上次找陈深的目的就是为了睡一觉后让他给自己钱的。
只是陈深那晚没给他献身的机会罢了。
秦夙缓缓低下了头。
陈深以为他是承认这句话的意思了，瞬间冷笑一声，转身离去。
秦夙过了很久之后，才勉强把眼底那股汹涌而出的湿意堵了回去。
再抬头时，男人已不见踪影。
他握紧拳头：“陈医生，不管你现在怎么看我，我之后一定会还你钱的。”
陈深没有下班回家。
直接转弯去了平日最不顺路的化疗室。
“陈医生，你怎么来了？”
林医生回头，略显惊讶。
陈深是肛肠科的，科室在医院的另一端，虽为同事，两人也就只在开大会的时候碰过面，其余时间没有交集。
陈深面容冷贵：“你手底下有一个叫卢秀秀的病人，记得吗？”
“噢噢她啊，我记得！抬进医院的时候就已经是肺癌中晚期了，现在情况不太好，需要立即手术。她好像没有老公，这段时间都是他儿子每天照顾他。”林医生说。
陈深：“每天都来？”
“听值班的护士是说每天都过来两趟，母子俩感情还特别好。之前卢秀秀醒了还硬是吵着不治了，说家里没钱，还是她儿子硬是把她拦下来的，说什么都要治。”
陈深缓缓皱起眉头。
“他手术费都交完了?”
"目前就交了一半。我看那时候说要一百万，他的脸都青了，不过竟然也还是凑过来了。”林医生叹了口气，“哎，癌症这种病，换做一般人家得了基本都是倾家荡产，我看小伙子一个人也不容易。”
陈深想起方才那张眼角泛红的脸。
倔强又难堪的。
十分复杂。
“卢秀秀的片子有没有，给我看看。”
陈深接过片子和报告之后，眉头拧得更紧了：“确实挺严重，下周必须要进行手术了。”
林医生：“是的，手术必须尽快。”
他抬起头：“有把握吗？”
“百分之六十吧。说不好。”
.........
那次在医院碰见陈深，被他彻头彻尾羞辱一顿后，秦夙更加卖力的开始修复古画。
他有天赋，加上又肯花时间努力，所以速度快，一周之内就修复好了两张。
这是常人一年可能都修复不了的速度。
这三张清代画家的山水画。
修复出来惟妙惟肖。
山水墨画，如影如绰。
要不是他还没有名气，就这种修复水平，价格起码可以再翻五十倍。
中午秦夙去了一趟医院送饭。
再赶回来的时候打算完成第三幅画的时候，竟然发现修复好的第二张古画竟然被人倒上了墨汁！
“谁干的？！”秦夙失声叫道。
郝好刚好回到寝室：“怎么了夙夙？出什么事了？”
秦夙瞪着眼睛望着桌子上那张被弄脏的墨画。
“郝好，我出去之后有谁在寝室里？”
郝好看着古画也惊呼了一声：“天哪，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说秦夙走之后，只有他和蔡昭呆在寝室里，不过过了半小时他就去食堂吃饭了，所以蔡昭待到什么时候就不知道了。
“宁琦琦呢？”
“宁琦琦倒是一直没回来过。他最近....一直都在外面住。”郝好小心翼翼道。
秦夙手握成拳：“那也只有蔡昭了！”
大学四年以来，蔡昭一直和他过不去。
无论在什么事情都喜欢处处与他作对，讽刺他、羞辱他，好像看到秦夙失败对他而言，是一件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