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前倨后恭,思之令人发笑

朱祁镇的车驾，悄然通过了居庸关。
正式来到了大明北直隶地界，马上就能回到京师。
听到这个好消息，太皇太后孙氏这段时间是天天盼夜夜盼。
握着手中的佛珠，开心地说道。
“哀家就说，当今陛下是好心的。
他们本就是兄弟，从小关系一直很好。
现在好了，太上皇能够安然回到京师。”
孙氏的话，让旁边的驸马都尉焦敬和太监愕然不已。
半年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各种说皇帝的坏话，都快把对方说成觊觎皇位的不忠不孝之辈。
现在朱祁镇一回来，你就开始说好话了？
前倨后恭，思之令人发笑。
“陛下到！”
就在他们尴尬不已，不知道该如何回话的时候。
皇帝来请安了。
“见过圣母。”
“陛下，太上皇已经过了居庸关，还有多久能回来啊！”
太皇太后孙氏迫不及地问道。
现在的她，几乎全然不问外面的政事。
从去年到现在，只关注一件事情，那就是与瓦剌和谈，迎回太上皇。
李世民想了想，最近他都忙着整顿朝纲，都快忘了这回事。
随口搪塞道。
“圣母无需担心，过了居庸关还担心什么。
马车到京师，不过两三天路程。”
虽然很忙，李世民每个月还得过来请安，做做面子工作。
登基的正统性和大义，有一半是危机时局和于谦等大臣，另一半则是来自于太皇太后孙氏。
无论是宫内宫外，都没人能对她的行为指摘。
孙氏似乎想起了什么，继续说道。
“礼部的人最近在争议，该以何等形式迎接太上皇？
哀家看来，此次归来一切从简就好，不需要那么耗费。”
毕竟是战败，和谈归来的。
孙氏的想法自然是让朱祁镇，不要那么大张旗鼓。
否则脸上不好看。
“就听圣母安排，待会儿朕去知会礼部一声。”
孙氏大为满意，又说起来负责南宫的羽林卫指挥使人选。
“南宫以后是太上皇居住之所，这支羽林卫指挥使的指挥使，应该是要妥当的。”
显然，她的心中是有人选的。
“那是自然，若是圣母有人选，就最好了。”
李世民先是一愣，然后脸上微微一笑。
“那就。”
孙氏更满意了，丝毫不顾旁边驸马都尉焦敬的眼神示意。
将自己心中的人选确定了下来。
李世民真没想到，自己过来一趟，还有意外之喜。
他随口答应了下来。
“那就如圣母所言，待会儿翰林院去拟旨。”
孙氏今天尤为满意，笑着说道。
“哀家如今不想别的，就想着太上皇能够平平安安的。
在南宫好生养着，能够无病无灾。
其余的事情，哀家不想折腾，毕竟是历代先祖苦心经营的江山。
倘若出了差池，哀家岂不是成了罪人？
到时候下去了，可没脸见先帝。”
言下之意是告诉皇帝，你的皇位是稳当的。
她不会听着别人的蛊惑，弄什么太上皇复位，你就安心吧。
只不过李世民只是微微一笑，然后就告退了。
孙氏有点大局观，但不多。
起码这段话，符合一个深宫太后的形象。
明朝的皇后，从马皇后和徐皇后开始，大部分都是合格的。
只不过，等待李世民离开后。
驸马都尉焦敬就无奈地上前，拱手说道。
“圣母，当时您不应该和陛下说起南宫羽林卫指挥使的。”
孙氏还有点不满。
“若是陛下出了差池怎么办？
哀家肯定要挑选合适的人选，细心护卫着太上皇。”
她的想法是对的，可现实却和她的想象大相径庭。
驸马都尉拱手解释道。
“圣母，您在后宫之中。
定然知晓，若是身边之人要动手，方法就太多了。
若您为太上皇着想，最紧要的是选好这些贴身侍奉之人。
至于这羽林卫，其中人员驳杂，各路出处的都有。
要想一一甄别，实在不是件易事。”
后面的话，他没有明说。
若是皇帝真的要动手，那太上皇绝难逃过。
还能等个三五年，让你慢慢甄别里面的内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