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存老婆本,你存嫁妆

烟花店老板克制地对姜去寒说：
“摔炮，一块钱一盒。你这点儿钱就够买几盒摔炮。”
许诺缩到姜去寒的身后，小声提醒：
“这个叔叔怎么那么凶？”
仿佛很享受喜欢的女孩子躲在自己身后寻求保护的样子。
姜去寒挺直后背，理直气壮：
“叔叔，你是大人，怎么能凶小朋友呢？”
“(⊙o⊙)…”
给烟花店老板整不会了。
正常开店迎客，自己多和蔼可亲一个人呐？
怎么到这个小男孩的嘴里，就跟电视里的妖魔鬼怪似的？
自己又没拿他的储蓄罐怎么样。
不行，不能被这小屁孩儿绕到死胡同里。
老板清醒了几分，提出质疑：
“你的钱不够。两万响要120块钱。我是开店赚钱，不是搞慈善的。总不能让我送你吧？”
“谁说要你送啦？我有钱！”
姜去寒拿过粉色的小猪瓷质储蓄罐。
这个小猪陪伴他整整两年。
每天睡觉前都要摸摸它的脑袋，才能睡着。
舍不得。
可，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姜去寒举高小手。
哐当——！
小猪砸到了地上。
粉身碎骨。
烟花店老板：“？？？”
躲在姜去寒后头的许诺也被吓到了。
一副将哭未哭的样子。
这可是她送姜去寒的生日礼物呀！
地上，散落着大大小小的瓷片。
几个钢镚沿着水泥地滚着。
除此之外，在小猪的身体碎片旁边。
散落着好多团成团的纸钞。
有粉色的，有蓝色的，也有绿色的。
“喏，这不是有钱了吗？”姜去寒嗓门大了两个度，“这点儿够了吧？”
烟花店老板眼睛跟探照灯似的，来回在地上那堆钞票上扫，“够、够了。”
现在的孩子可真有钱！
姜去寒回过头，看到身后那个脸色惨白的小可怜。
一股懊恼涌上心间。
“诺诺，对不起啊，你吓坏了吧？
你送我的小猪存钱罐，下面没有塞子。
钱放进去就取不出来了。
只能用砸的。”
“呜呜……”许诺呜咽了一声，像一只幼鹿一般。
眼眶当中充盈着就眼泪，就快哭出来了。
“不哭不哭，我给你擦擦啊。”姜去寒大方地扯出衣角，要给许诺擦脸。
许诺重重地吸了吸鼻子，“我们先捡钱吧。”
两个孩子蹲下身子，十块、五十、一百地捡。
捡着捡着，许诺忘记了不开心。
“我们数数看，有多少钱。”
“10块，20块，50块，100块……一共150块？”
许诺的小脑袋瓜子快不够用了。
“笨！10加20加50加100等于180块！”
烟花店老板正拿着扫帚扫储蓄罐的碎片。
听到姜去寒数钱，夸奖道：
“小朋友学习很好嘛！这个小姑娘要抓紧好好学习，钞票都数不清楚哩。”
姜去寒反驳道：“她才一年级，不会数数不是放正常吗？我二年级了，会数钱很正常。”
“哟，臭小子还知道帮小姑娘说话。”
就在许诺把所有的钱都紧紧捏在小手的时候，姜去寒走到她旁边悄悄问道：
“诺诺，小猪储蓄罐买来多少钱？”
“十块钱。”
“是不是小区门口的文具店里买的？”
许诺点点头。
“叔叔，你便宜点儿呗。”姜去寒的眼神落在货架上。
“额？20000响120块钱，我这里是明码标价的。”老板强调。
这小子不简单，还知道砍价啊？
“叔叔，100块钱，凑个整数吧。”
姜去寒从许诺的手心抽出一张粉红色的软妹币，熟练地递到烟花店老板的手里。
径直走到货架，抱下那个最大最沉的火鞭。
大声地说：“诺诺，快谢谢叔叔！”
许诺站直了身子，奶声奶气地对老板说：“谢谢叔叔！”
“叔叔，那我们走了，别客气不用送我们。”
街道的两边有成片的商铺和楼房，楼房的后面是大片的云。
云层像极了棉花糖，夕阳斜斜洒了下来，将巨型棉花糖染成了金色。
许诺的小手拉着姜去寒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