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

被对方温热的手掌握住，宋星凝感觉自己就像是落入了某种禁锢，似有一阵阵的灼痛传来，令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为了“逢场作戏”，她只能强行按压住了想要逃走的冲动。
上了马车之后，宋星凝还是习惯性地坐在了之前的位置，和萧璟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而她的右手也不由自主地落到了腰间的剑柄之上。
“你想杀本王？”萧璟的目光落在了她的右手之上，不以为意，“只要你狠得下心，本王让你杀。”
见少女迟迟没有任何动作，他的眼底又浮起了笑意，“之前你说过，你在紧张的时候就会握剑，和本王在一起你很紧张？”
宋星凝有些僵硬地将自己的右手从剑柄上挪走了，却有些无处安放，只能局促地放在了膝盖之上。
在回城的路上，萧璟似乎心情愉悦，就连话也变得多了起来，而宋星凝心事重重，只是时不时地回应一声。
进城之后，宋星凝就直接跟他道了别。
萧璟似乎有些失落，“不跟本王回府？”
“殿下曾经说过，来日方长。”宋星凝已经提前想好了说辞，朝他挤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闻言，萧璟释然一笑，“好。”
*
三日之后，宋星凝在家收到了传召，立即赶去了位于京郊的皇家围场。
端坐于高台正中间的是一位身穿黑色礼服的中年男子，她不敢直视，只是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对方袖袍上的盘金绣龙纹，想必这位就是当今的珵帝。
在高台的左侧，萧珩规规矩矩地端坐于茶几之后，只是阳春三月，春暖花开，他竟然还裹了一件披风，看起来是颇为畏寒。
坐在萧珩身旁的那位青年男子相貌周正，眉眼深邃，应该是肃王萧琮，再往左，就是萧璟了。此外，还有一些官员陪同。
而右侧的高台上坐着一些身穿异族服饰之人，不难猜出这些就是贺兰部落前来议和之人了。
其中一位异族的少女极为惹人注目，一身红衣如火，额间挂着绿松石和红玛瑙的额饰，两股长长的麻花辫垂到了腰间，看起来英姿飒爽。
此时，在场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宋星凝。眼前的少女的面容清秀娇美，杏眸清亮如星，虽然身穿劲装，手持长剑，看起来却弱柳扶风，仿佛毫无杀伤力。
一时之间，众人神色各异。
珵帝不动声色，倒是看不出任何情绪。
萧珩依旧漫不经心，似乎对什么都不在意。
肃王萧琮微微皱眉，转头看向了坐在自己右侧的萧璟，而萧璟轻轻淡淡，自然不会做任何回应。
此时，宋星凝已经走到了高台之下，恭恭敬敬地跪下行礼，“臣女宋星凝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珵帝轻轻摆了一下手，“平身。”
“多谢陛下。”宋星凝低眉敛目，缓缓起了身。
“小姑娘，你是睿王府上的女官？”
“正是。”
“朕听睿王说，你会武功？”
“臣女学过一些。”宋星凝谦虚而答。
珵帝的目光微微一动，却保持了平静。
肃王萧琮按捺不住了，转向了萧璟，“我说三弟，你这府上的女官虽然长得好看，只是今日并非选妃，而是真刀真枪的比武，‘一些’可不够。”
他倒是说出了在场众人的心里话，不少人不由自主地跟着点了点头，又将质疑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萧璟。
“肃王哥哥以貌取人是不对的，我觉得这位宋姑娘看起来气度不凡，胸有成竹，应该就是传说中深藏不露的高手，人家只不过是谦虚而已。”
就在此时，一个娇俏的声音从高台之上传了过来。
宋星凝这才发现珵帝的身旁还坐一个十四五岁的宫装少女，容貌娇俏，衣饰华丽，这位想必就是长乐公主萧玥儿。
迎着众人的目光，萧璟淡然一笑，起身作礼，“父皇，儿臣愿意立下军令状。”
“兹事体大，只怕三弟你承担不起。”肃王萧琮又笑着补了一句。
宋星凝再次跪下行礼，“臣女愿意立下生死状。”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一片哗然。
珵帝神色不动，缓缓发了话，“如今珵国与贺兰部落结为友邻，今日不过是以武会友，以和为贵。”
既然珵帝给这场比试定了性质，众人不敢有异议，立即附和。
早就急不可耐的多兰公主从高台上跳了下来，手持长鞭绕着她走了一圈，“小姑娘，你们中原有句话叫刀剑不长眼，你看起来娇滴滴的，只怕用不了三招，我就能把你打趴下。”
这位异族公主似乎学过汉语，虽然说得有些生硬，但是语意清晰，倒是不难听懂。
宋星凝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回了一句，“公主请放心，我们珵国人傲骨铮铮，威武不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