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 30 章

“人都出去了，你可以说了吧。”司马弘泷面色仍然不善，看得出心中火气尚存。
司马绯转头看了谢淼一眼，后者颔首以对，随后俯身行礼，“儿臣见过父皇，谢公子所禀之事，也是儿臣想禀之事。”
这番眉目传情令司马弘泷双眸微眯。他已经记不清上次看着四女儿脆生生立在身前叫父皇是什么时候的事了……时光荏苒，她已经出落成这般模样了。
他心中感慨，语气却仍旧生硬，“谢淼，你要禀之事竟然和我这女儿有关？”司马弘泷轻哼一声，“莫不是你们两人私相授受，找我赐婚来了？”他下意识瞅向‘司马绯’的腹部，看着尚且平坦，面色一缓。
眼前之人这番指向明确的举动刺地司马绯心尖生疼，自己在父亲眼里就是这般不堪，会不顾皇族公主身份与人私通，甚至还有可能珠胎暗结。
她想要开口争辩，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谢淼离得近，虽然司马绯极力掩饰，微颤的双唇却暴露了她此刻的动荡心绪。
几乎未做思考，谢淼抬步挡在了司马绯身前，“父皇误会了，儿臣身子未愈，方才险些跌倒，是谢公子扶住了儿臣。”
谢淼用着司马绯的身子，身量不及自己那副身子。司马绯视线被挡了大半，眼前的画面中被原本属于自己的后脑勺占据了很大的比例。
她莫名冷静了下来。
又想到两人刚刚才说好的计划，司马绯再次调整好情绪侧步踱出谢淼的身后，“刚刚不过是举手之劳，四公主不必言谢。”
谢淼知晓她这是调整好了，后退半步回到和司马绯并肩而立的位置，两人眼神不再有任何交流，彼此的举动却行云流水般默契。
司马弘泷狐疑地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过视线，“既然如此，你们又怎么会单独在这暖房中？”
司马绯在脑中快速组织好语言，尔后干脆利落地跪了下来，“此事牵扯颇广，请陛下耐心听完后谨慎定夺。”
司马弘泷还有些不以为意，“你说吧。”
司马绯提高了音量，“典逸，你出来。”
乍一听这句，司马弘泷目光茫然地在房内梭巡，直到里间一人缓缓步过屏风。
司马弘泷抬手指向他，“你……你又是何人？”再看清这男子虽然内监打扮，容貌身姿却一股书生百卷的气质，司马弘泷皱起眉看回司马绯，“这是怎么回事？”
不待司马绯回答，典逸重重跪下，“草民典逸，要告发一事。”他的眼眶赤红，隐有热泪，声音微颤却不乏坚定，“草民以性命起誓，接下来所言句句属实。”
他这声铿锵有力，透过房门而出，引得房外两人身形微顿。
晓芸一早得了主子的吩咐，待司马黛引人入暖房后，她再领着唐沐前来屋外静候时机出现。
此时两人刚到不久，晓芸对主子口中的‘静待时机’一知半解，尚且还没反应过来。
唐沐先一步叩击房门。
司马弘泷正等着典逸的下文，这么骤然被打断惹得他心中不悦，“何人在叩门？”他从章华台赶来时有意支走所有近身伺候的宫人，此刻门外应当没人才对。
谢淼替门外的两人答道：“父皇，是儿臣请来的证人。”他对着房门朗声道：“进来吧。”
唐沐规规矩矩地进门，径直跪下身子，随他身后的小丫头也低眉顺目地行跪礼。
司马弘泷看着突然冒出来的两人，隐有不耐，“你们又是何人？”
谢淼温言道：“父皇，此事还需慢慢解释。”他看向跪在地上的小丫头，“晓芸，你去门外候着。”
司马绯侧眸探向里间，“可得去外面守好了，莫要让可疑的家伙接近。”这话是说给留风听的，希望他能够会意。毕竟晓芸不会武，向来还粗心，怎么防地住那些‘可疑的家伙’？
里间有窗户，她是在暗示留风溜出去后协助晓芸按吩咐办事。
两人的一唱一和令晓芸额头上冒出豆大的冷汗，她徒有一身力气还有大嗓门，主子们这是让她在有人接近的时候吼上几句提醒？
小丫头懵懂地退出房外。一会儿后，潜伏到树上的留风远远地制造怪声向小丫头打招呼，晓芸认出人来，豁然开朗。
屋内，唐沐终于等到时机，急不可待开口，“启禀陛下，草民要告发五公主司马黛和御史中丞余盛，他们多年来相互勾结，掳走若干赴都城赶考的学子，请陛下明察！”
唐沐故意在典逸之前开口，如若此事一定要有人揭发，那这人是他最好。在他看来，越先开口，越危险。
司马弘泷眸中闪过一抹阴鸷，险些直接喊人将唐沐拖出去砍了，他沉着语气追问道：“你说什么？”
又想到了什么，司马弘泷难以置信地扫向披着司马绯壳子的谢淼，“你也知道他们要揭发的是这事？”
谢淼垂眸，“儿臣知道。”
司马弘泷气笑了，“你就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