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跟李知雅前辈打完招呼，时漾也没忘记刚才跟她说话说了一半的裴绣智。顺着她的视线，李知雅也记起来明明最开始自己开口是因为好奇裴绣智为什么也在这里。
于是李知雅又问了一遍：“绣智是有事要找时漾吗？”
前面她和裴绣智在现场坐着的时候，见这孩子还挺留意时漾的，所以应该是认识的吧。
但有第三个人在场，还是时漾喜欢的前辈，裴绣智的喉咙紧了紧，明明只是很普通地想要讨一个加油声，她却发现自己怎样都没办法开口。
算了。她最后决定摇摇头：“……只是不重要的事。”
正在这时，时漾却忽然开口：“知雅前辈，我跟绣智先去旁边说几句话，麻烦您稍等一下。”
李知雅笑着摆摆手：“没关系，我们还有几分钟的时间。”
时漾拉着裴绣智往远处走了几步，虽然视线里还能看见李知雅，但对方更靠近嘈杂的舞台，应该也不会注意到这边的声音。
裴绣智低头看着相牵的手，她觉得自己好像久违地回到了十几岁时还能仗着年纪小不懂事，就可以心安理得享受姐姐们的宠爱。
“好了，这个距离应该差不多了，绣智刚才想对我说什么？”时漾松开手，忽然想到对方好像是让自己猜什么。
她犹豫着问：“还是我要猜猜看……”
“不，前辈不用猜了。”裴绣智如梦初醒，从不靠谱的幻想中挣脱出来，“时间不够，前辈不用猜了。”她有点局促，好像没有意识到自己又重复了一遍。
时漾脸上只是带着淡淡的笑，继续很有耐心地等待着：“嗯，那绣智直接说吧。”
“……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正在说话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声音慢慢弱下去，连那颗好看的头颅都越来越低，“只是想告诉时漾前辈你，我今晚也有要表演的舞台。”
好像是在害羞诶。
时漾眨了眨眼，被他们全国人民都喜欢着的国民初恋裴绣智也会害羞吗？
是因为在舞台上表演这件事而感到害羞，还是因为觉得把这件事说出口后有点不好意思？
时漾并未过多猜测，作为同行又作为后辈，她觉得能将窘迫展现出来本来就代表着一种信任。
“我知道了！我会为你应援的！”
在将那句话说出口之前裴绣智完全没有过多的想法，或许也隐隐存有一些相对前辈撒娇想要获得一些鼓励的潜意识，但倘若将舞台表演这件事完全地与私心对应起来，那也显得她太没有职业道德了。
所以一而再再二三地退缩是因为忽然意识到了话被说出口就会被误会为私心，继而引发后续她不想看见的麻烦，毕竟对于时漾而言自己好像算不上多熟悉，仅仅被归为能说得上几句话的后辈也不是没可能。
但她并没有想到时漾会一脸认真地答应下来，甚至主动许出一个承诺。
“但是……”在裴绣智尚未作何反应，甚至有点愣神搞不清楚状况之前，时漾又开口了，表情却看上去有点为难，“如果你期待的是像上次那样的应援的话，那应该不行。”
确实，太社死了。内向人裴绣智同意。
“倒也不是丢不丢脸的问题，只是我怕我经纪人PTSD。”时漾耸耸肩，又抖出了一句让人意想不到的话，“其实今天这个氛围还挺适合舞一舞的，这样一想还确实有点可惜。”
实在是搞不懂这位小前辈的脑回路都是由什么构成的，裴绣智本来还沉浸在最开始毫无保留给出的那个应援承诺里，感动都没有被深深刻进心脏中，紧接着就被时漾接下来的一波三折给逗出笑意。
“前辈普通应援就可以了，多少还是给你自己……给你的经纪人留点面子吧。”裴绣智及时改口。
“哇大发，绣智你真的是人美心善善解人意。”
诶？忽然夸奖的话让裴绣智再次愣住，她不是没有听过赞美的话，甚至比这个更夸张的都有，但从时漾嘴里说出来又好像和其他人都不一样。
时漾笑眯眯的，伴随着那句脱口而出的夸奖一起的还有已经抬起来在半空中飞舞的手，看样子好像是冲着裴绣智的脑袋或是肩膀去的，但那只手只是在半空中停留了一瞬，还未等裴绣智作何反应，便又自然地收了回去。
越过裴绣智，她看见对方身后对她示意的李知雅和朝这边小跑的工作人员。
时漾主动扬声问：“要上场了吗？”
工作人员还未跑到跟前就点点头，于是时漾比了个ok的手势表示知道了，示意他不用再过来。
裴绣智的视线一直落在时漾身上，她在上一秒前其实有种强烈的预感，要是没有跑过来的工作人员的打断，实际上时漾扬在空中的那只手最后会落在自己的头发上。
但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裴绣智轻声开口：“时漾前辈，你先忙吧。”
时漾“嗯”了一声，要走，又像是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