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嘉宾们还在陆续入场，看上去Roy姐所说的还差半小时入场确实不假。能在单人休息室里待着固然很好，不过如果能选的话，时漾觉得就像这样提前入场，然后看着一个个在电视上见过或根本没见过的脸庞从旁边走过，这种体验也挺奇妙的。
第一排的视野很好，抬头就能看见舞台，回头也能将全场都尽收眼底。一会儿功夫又有几个团体趁着路过时对她打招呼，时漾一一笑着点点回复，在人家走之后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绣裴智好像很熟悉她这个小习惯，见状问道：“前辈在想什么？”
“真可惜我忘记带手机了。”时漾习惯性地转头看向发问人的脸，在裴绣智不解时补充，“不然还有点想体验一把站姐生活。”这么多漂亮小姐姐……妹妹们走过去，连修图都不用，直接现拍现发。
越想越可惜，时漾干脆懊恼地砸了砸拳：“下次一定记得！”
裴绣智被时漾逗地笑出来，出道这么多年她好像还没见过有哪个当红前辈志向是做爱豆们的站姐。
“你笑什么，你在怀疑我的拍照技术吗？”时漾把眼睛危险地眯起来，自认为很凶地威胁着。
但在裴绣智眼中，这位小前辈却根本毫无威胁性。
“嗯嗯，我有见过前辈发的INS，拍得很好。”裴绣智一个劲直点头。
于是她就看见一个被夸了后露出满意笑容的小前辈和她嘴角处的梨涡，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是时漾平时采访时着重强调的成熟艺人，反倒有点像裴绣智记忆里坐在那场MAMA颁奖礼的第一排，穿着白色裙子，被和她同一个国度的前辈们逗得咯咯咯笑个不停的新人。
小前辈在那独自一个人乐了几秒钟，又忽然像是想起来什么，重新看向裴绣智。
知道对方是有话要说，于是裴绣智便收敛起想要继续逗她的想法。
“不过，我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疑惑来着……”
话并未能完整说完，舞台上忽然亮起的蓝色打灯晃到了时漾的眼睛，时漾下意识闭上眼睛，头往里侧靠。舞台打灯的亮度和现场的正常灯光并不能比，就像一个人在暗处待久了忽然看见亮的东西，第一反应都是先流出生理性的泪水。
“……前辈？”裴绣智低头去看，想要说什么，却被紧跟着从音响中响起来的声音打断。
众人都吓了一跳，仔细一听才发现是主办方在介绍AAA颁奖礼，只是短短两三句话就结束了。
“是他们在调试设备。”裴绣智的手扶上时漾的肩膀，担心地观察着她的眼睛，“前辈，还好吗？”
时漾又紧紧闭了一下眼，感觉到有眼泪流出来后，才慢慢睁开：“嗯，没关系。”
她坐正身体，把眼泪擦掉，却没想到这个动作被正前方出场的人看个正着。
“是要开场了……？”最后一个字还没出口，舞台上的灯光暗下来，音乐的前奏从音响里响彻全场。
时漾：“？”
她卡在喉咙里的话跟着视线中，主舞台上隐藏在灯光之后缓缓出现的身影而咽下去。
时漾环顾四周，大家明明都还在入场中。
但音乐的前奏响起只是一瞬间的事，下一个眨眼间，台上的女团已经开始了她们的表演。
时漾：“？？？”
两个人都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时漾没有从裴绣智的眼中看到和她相同的疑惑、惊讶、震惊，她看到的只有一闪而过的平静，似乎裴绣智看着她就是在等待她问什么。
于是时漾问了：“怎么回事，不是还没有开场吗？”
现在台上的这个团体是在做什么？
甚至她们的麦怎么也时不时地没声音？
时漾耳朵敏锐地听到了金智绣的声音，抬起头时刚好看到舞台上正在跳舞的身影。在某一个瞬间她和金智绣的视线对在了一起，但后者似乎太过紧张，并未注意到台底下面色复杂的人。
裴绣智面色平静地为她解答了：“前辈不是早就知道答案了吗。”
时漾闻言，转头又看向裴绣智，她在后者脸上看见肯定的答案。
就像是Roy姐当时在休息室里说的那样，南韩的爱豆们靠出卖梦想活着，在口口声声说要为艺术献身的高雅人士眼中是最底层的存在，职业会分三六九等，那么谁说新人之间又不会排名次呢。
大型活动的现场设备并不是永远可控因素，时漾也不是没有见过被用来做试音的新人们，甚至她自己当年就是直接当事人，在现场演出中前台卖力演出，后台根据情况调整设备这样的情况再正常不过。
时漾一瞬间安静下来，无论是主办方的意思还是各方协调的结果，这样的事都不是她想插手就能够插手的。
裴绣智好像看出了她的心情，凑过来转移话题道：“前辈之前有听过她们的歌吗？”
时漾并没有说自己根本不了解，而是在认出金智绣的前提下，直接提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