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战事初起
果然没几天，陆子明注意到，他之前派往丸国的探子中，有一个视频中出现了大队丸马通过官道，看方向正是南下！
淳于纯沉不住气，打算再次寇边了！
而且估计这一次更加来者不善，对方借着大宇内乱，挟势而来，必定打的是他陆子明的主意！
神兵占了信息先发优势，陆子明沉着应对，马上点齐朝中众将，开始商讨应对事宜。
就在同一天，孟国首都。
宣化门外是一条繁华的大街，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热闹中蕴含着一丝异样的平静。
很多路人会在忙碌之余，不自觉地将眼光投向某个方向。
那里隐约传来的马蹄金戈和呼喊声吸引了他们的目光。一个歌伎在二楼小窗里远远眺见走来一眼望不到头的队伍，忙不慌地将手中艺扇收了，对房中的四五个青衫客人道：
“各位官人，小女子临时有事，今天就到这儿吧！”
中间一个面目青朗的秀才道：“师师姑娘为何突然败了雅兴？可是我等有甚不妥之处？”
那叫师师的歌伎勉强朝他笑道：“与官人无涉，只因小女子有点私事。”
她说完，莲步轻移，来到床边，从床头处取下绣剑，那平时虽然是装饰用的，剑鞘上点红飘绿，内里倒也是一把真正的剑。
几位客人此时都站起来，另一个丰神俊逸的翩翩公子轻摇折扇道：“师师姑娘果然唱得一手好曲儿，只是我等现下尚未听得过瘾，不知姑娘此举是何意？”
另一人面带不悦地从袖中滑出一锭银子，道：“师师姑娘是想要再加一点么？”
师师瞟了一眼桌上那锭银子，当场就翻脸道：“啰嗦什么！让你滚就赶紧滚！几个臭钱老娘还看不上！”
“嘶……”几个青年公子同时抽了口冷气，这李姓姑娘月前来这青楼，歌声优美，词曲新鲜，可说是一炮而红，抢了无数头牌的风头，价格也是奇高。
几人排了几天这才轮上，不料刚只听得一曲，这师师姑娘居然不唱了！
不但不唱了没个解释，而且还口出污言，完全颠覆了他们之前的印象。
为首的那个华服公子顿时就来气了，嚷道：“师师姑娘是嫌弃银少么？本少爷这里还有千两白银通票！统统给你！”
他将一张银票拍在桌子上，堵住门不让师师出去。
李师师大怒，唰地一声抽出剑来，指着他道：“让开！再不让开，老娘就一剑削掉你脑袋！”
这时有咣咣的声音从下边传来，大队军马开始通过这条横街，那是鸣锣开道的锣声。
之前那秀才突然笑道：“师师姑娘不会是准备带剑投军，准备去打大焱吧？哈哈！”
这两天孟国盛传将起兵伐焱，这消息师师第一时间就传了出去，只是消息路上走得慢，只怕还没到陆子明那里。她又不知道对方何时起兵，一直在暗暗留意着。
不料对方动作很快，今天突然就出动兵马，师师来不及传出消息，因此便想了个主意。
她见面前几人拦着自己，生怕对方坏了她好事，当下便不再留情，狠起心来一剑朝那华服公子劈去。
华服公子吓得赶紧让开，几人也一哄而散，嘴里喊着：“杀人啦！杀人啦！”
师师也不管他们，她出得门来，快步朝楼梯跑去，下了楼，冲出门，果然外面正有大队兵马通过，一些看客本来挤在门口看热闹，听得里边动静，又见她手持长剑冲出，顿时吓得一窝蜂让开了。
师师不管不顾，出门一看，前面的骑兵队伍已经通过，后面正有很多步卒手持长矛跟上，那长矛林立，甲胄铿锵，一眼望不到头。
师师看得心下发毛，但还是硬着头皮冲上去，一刀将最边上一个兵卒剁翻。
……
陆子明得到消息的时候，是小太监告诉他的，让他给这自称叫李师师的神兵打分。
他在诧异之下一检视孟国那边的动静，就全明白了。
陆子明之前并没有想到孟皇会与丸皇夹击他，因此全副精力都在对付泽河以北的丸国敌人。但李师师舍命传回来的消息，实在是太及时了。
此时他也明白为什么太子宇文明远没有找他，原来对方早就安排了孟皇这个后手。
他随后观察了一下乐国那边的视频，到目前为止暂时还没有发现对方有起兵迹象，这让他心里舒了口气。
估计那宇文明远也认为大焱不过弹丸之国，有丸国与孟国夹击就够了，并没有去找乐皇勾兑。
陆子明将目光投向焱国北边。正北方向除了留城固城一线，其他地方是莽莽丛山，只再往东，是缅山，那里是焱丸孟三国交界处。
交界处是从北方流下来的泽河，分了一支往右，名泥河，在三河交汇处，焱丸孟各有一座城池据险而守。
顺着泥河往东南方向斜斜直入大海，有一条犬牙交错的国境线，双方各有两三座城池守卫着，陆子明暂时判断不出对方会从何处攻来。
对方有多少人？从何处攻？这些都是无从知晓，这让陆子明犯了难。
他本来自信凭着手中炸药，单单对付淳于纯的大军绰绰有余，但要是孟国从旁夹击的话，事情就难办了。
陆子明权衡之下，作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他中断了正商量如何进兵的众将，直言道：“诸位，事情有变，孟军克日南下，朕决定再次亲征，不过这一次的目标，不是丸军，而是缅山！”
“缅山？”众人都愣住，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那个三角地带。
徐怀平还在沉吟，兵部尚书甘有实已经忍不住了，道：“皇上，孟军南下，此消息确实吗？”
“确实！”陆子明肯定地道，“不过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来？有多少人马？”
“可是皇上为什么要去缅山呢？”
“这叫阳谋！”陆子明道，“朕既然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来，就以身为饵，吸引他们到缅山去！在那里展开决战！”
徐怀平问道：“那留城怎么办？”
陆子明看着他道：“留城就交给你！左将军，留城高墙壁垒，兵精将多，朕只要你坚守三个月，决不能让丸兵进城一步！能做到吗？”
徐怀平当即跪下接旨：“遵皇上圣谕！”
甘有实却道：“皇上，孟军来势汹汹，只怕欲对皇上不利，皇上御驾亲征，此行必然十分凶险，还请皇上三思。”
丞相周仲达此时也道：“皇上，丸军孟军此翻转相约而来，只怕各有所图！皇上若贸然兴兵，只怕我焱军势弱，不如先打听对方目的，再作打算？”
陆子明瞟他一眼没作声。
这周仲达一听大军来袭，估计心下先就怯了三分。
都指挥使叶谦却道：“皇上如果想击退孟军再回兵以救留城，依臣之见，不如选在熙城定兵，那里距边境两座城池都近，以逸待劳，更加合理一些。”
陆子明笑笑，仍是没答应他，而是将目光投向正在一旁若有所思的赣四夕。
“四夕，你觉得呢？”
赣四夕点点头道：“皇上圣明，微臣以为选在缅山，实乃上策。留城和熙城坚固，若能守住，大军兵发缅山，必然吸引孟军来援。若能一战而攻下孟国越府，进可向东北直扑孟都，退可守走熙城，亦可回兵去救留城。只是，四夕担心的，是这里！”
他指着图上一处，那里是焱乐交界。
“四夕担心的，是乐国会趁机搞事！”
“嗯……”陆子明沉吟一下，没有说出自己的打算。而且他觉得赣四夕说得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宇文明远虽然没有勾兑乐皇，但陆子明接触过刘次那个鸟人，别的不说，顺手牵羊趁火打劫的事情绝对能干得出来。
与乐国交界那里仅有两座城池，周围是主要产矿区，可别这边打得热闹，乐国趁机兴兵就麻烦了。真还不得不防！
他想想道：“这边朕就交给叶指挥使吧！叶谦！”
“臣在！”
“朕命你为镇西大将军，将玄龟军托付给你，务要守得我边境城池不失！若乐国犯边，必须死战不退！能做到吗？”
叶谦跪下接令：“微臣万死不辞！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好一个城在人在！朕相信你！”陆子明点点头道，又转对其他几人：“此事就这么定了。周相，你带着四夕，打理朝中一应事宜。甘尚书，即刻发布战争诏令，全民动员，并搞好后续一应相关保障！”
几人纷纷应下。
陆子明又道：“兵贵神速，今日各位下去多做准备，明日朕就起兵北上！”
“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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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于纯沉不住气，打算再次寇边了！
而且估计这一次更加来者不善，对方借着大宇内乱，挟势而来，必定打的是他陆子明的主意！
神兵占了信息先发优势，陆子明沉着应对，马上点齐朝中众将，开始商讨应对事宜。
就在同一天，孟国首都。
宣化门外是一条繁华的大街，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热闹中蕴含着一丝异样的平静。
很多路人会在忙碌之余，不自觉地将眼光投向某个方向。
那里隐约传来的马蹄金戈和呼喊声吸引了他们的目光。一个歌伎在二楼小窗里远远眺见走来一眼望不到头的队伍，忙不慌地将手中艺扇收了，对房中的四五个青衫客人道：
“各位官人，小女子临时有事，今天就到这儿吧！”
中间一个面目青朗的秀才道：“师师姑娘为何突然败了雅兴？可是我等有甚不妥之处？”
那叫师师的歌伎勉强朝他笑道：“与官人无涉，只因小女子有点私事。”
她说完，莲步轻移，来到床边，从床头处取下绣剑，那平时虽然是装饰用的，剑鞘上点红飘绿，内里倒也是一把真正的剑。
几位客人此时都站起来，另一个丰神俊逸的翩翩公子轻摇折扇道：“师师姑娘果然唱得一手好曲儿，只是我等现下尚未听得过瘾，不知姑娘此举是何意？”
另一人面带不悦地从袖中滑出一锭银子，道：“师师姑娘是想要再加一点么？”
师师瞟了一眼桌上那锭银子，当场就翻脸道：“啰嗦什么！让你滚就赶紧滚！几个臭钱老娘还看不上！”
“嘶……”几个青年公子同时抽了口冷气，这李姓姑娘月前来这青楼，歌声优美，词曲新鲜，可说是一炮而红，抢了无数头牌的风头，价格也是奇高。
几人排了几天这才轮上，不料刚只听得一曲，这师师姑娘居然不唱了！
不但不唱了没个解释，而且还口出污言，完全颠覆了他们之前的印象。
为首的那个华服公子顿时就来气了，嚷道：“师师姑娘是嫌弃银少么？本少爷这里还有千两白银通票！统统给你！”
他将一张银票拍在桌子上，堵住门不让师师出去。
李师师大怒，唰地一声抽出剑来，指着他道：“让开！再不让开，老娘就一剑削掉你脑袋！”
这时有咣咣的声音从下边传来，大队军马开始通过这条横街，那是鸣锣开道的锣声。
之前那秀才突然笑道：“师师姑娘不会是准备带剑投军，准备去打大焱吧？哈哈！”
这两天孟国盛传将起兵伐焱，这消息师师第一时间就传了出去，只是消息路上走得慢，只怕还没到陆子明那里。她又不知道对方何时起兵，一直在暗暗留意着。
不料对方动作很快，今天突然就出动兵马，师师来不及传出消息，因此便想了个主意。
她见面前几人拦着自己，生怕对方坏了她好事，当下便不再留情，狠起心来一剑朝那华服公子劈去。
华服公子吓得赶紧让开，几人也一哄而散，嘴里喊着：“杀人啦！杀人啦！”
师师也不管他们，她出得门来，快步朝楼梯跑去，下了楼，冲出门，果然外面正有大队兵马通过，一些看客本来挤在门口看热闹，听得里边动静，又见她手持长剑冲出，顿时吓得一窝蜂让开了。
师师不管不顾，出门一看，前面的骑兵队伍已经通过，后面正有很多步卒手持长矛跟上，那长矛林立，甲胄铿锵，一眼望不到头。
师师看得心下发毛，但还是硬着头皮冲上去，一刀将最边上一个兵卒剁翻。
……
陆子明得到消息的时候，是小太监告诉他的，让他给这自称叫李师师的神兵打分。
他在诧异之下一检视孟国那边的动静，就全明白了。
陆子明之前并没有想到孟皇会与丸皇夹击他，因此全副精力都在对付泽河以北的丸国敌人。但李师师舍命传回来的消息，实在是太及时了。
此时他也明白为什么太子宇文明远没有找他，原来对方早就安排了孟皇这个后手。
他随后观察了一下乐国那边的视频，到目前为止暂时还没有发现对方有起兵迹象，这让他心里舒了口气。
估计那宇文明远也认为大焱不过弹丸之国，有丸国与孟国夹击就够了，并没有去找乐皇勾兑。
陆子明将目光投向焱国北边。正北方向除了留城固城一线，其他地方是莽莽丛山，只再往东，是缅山，那里是焱丸孟三国交界处。
交界处是从北方流下来的泽河，分了一支往右，名泥河，在三河交汇处，焱丸孟各有一座城池据险而守。
顺着泥河往东南方向斜斜直入大海，有一条犬牙交错的国境线，双方各有两三座城池守卫着，陆子明暂时判断不出对方会从何处攻来。
对方有多少人？从何处攻？这些都是无从知晓，这让陆子明犯了难。
他本来自信凭着手中炸药，单单对付淳于纯的大军绰绰有余，但要是孟国从旁夹击的话，事情就难办了。
陆子明权衡之下，作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他中断了正商量如何进兵的众将，直言道：“诸位，事情有变，孟军克日南下，朕决定再次亲征，不过这一次的目标，不是丸军，而是缅山！”
“缅山？”众人都愣住，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那个三角地带。
徐怀平还在沉吟，兵部尚书甘有实已经忍不住了，道：“皇上，孟军南下，此消息确实吗？”
“确实！”陆子明肯定地道，“不过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来？有多少人马？”
“可是皇上为什么要去缅山呢？”
“这叫阳谋！”陆子明道，“朕既然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来，就以身为饵，吸引他们到缅山去！在那里展开决战！”
徐怀平问道：“那留城怎么办？”
陆子明看着他道：“留城就交给你！左将军，留城高墙壁垒，兵精将多，朕只要你坚守三个月，决不能让丸兵进城一步！能做到吗？”
徐怀平当即跪下接旨：“遵皇上圣谕！”
甘有实却道：“皇上，孟军来势汹汹，只怕欲对皇上不利，皇上御驾亲征，此行必然十分凶险，还请皇上三思。”
丞相周仲达此时也道：“皇上，丸军孟军此翻转相约而来，只怕各有所图！皇上若贸然兴兵，只怕我焱军势弱，不如先打听对方目的，再作打算？”
陆子明瞟他一眼没作声。
这周仲达一听大军来袭，估计心下先就怯了三分。
都指挥使叶谦却道：“皇上如果想击退孟军再回兵以救留城，依臣之见，不如选在熙城定兵，那里距边境两座城池都近，以逸待劳，更加合理一些。”
陆子明笑笑，仍是没答应他，而是将目光投向正在一旁若有所思的赣四夕。
“四夕，你觉得呢？”
赣四夕点点头道：“皇上圣明，微臣以为选在缅山，实乃上策。留城和熙城坚固，若能守住，大军兵发缅山，必然吸引孟军来援。若能一战而攻下孟国越府，进可向东北直扑孟都，退可守走熙城，亦可回兵去救留城。只是，四夕担心的，是这里！”
他指着图上一处，那里是焱乐交界。
“四夕担心的，是乐国会趁机搞事！”
“嗯……”陆子明沉吟一下，没有说出自己的打算。而且他觉得赣四夕说得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宇文明远虽然没有勾兑乐皇，但陆子明接触过刘次那个鸟人，别的不说，顺手牵羊趁火打劫的事情绝对能干得出来。
与乐国交界那里仅有两座城池，周围是主要产矿区，可别这边打得热闹，乐国趁机兴兵就麻烦了。真还不得不防！
他想想道：“这边朕就交给叶指挥使吧！叶谦！”
“臣在！”
“朕命你为镇西大将军，将玄龟军托付给你，务要守得我边境城池不失！若乐国犯边，必须死战不退！能做到吗？”
叶谦跪下接令：“微臣万死不辞！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好一个城在人在！朕相信你！”陆子明点点头道，又转对其他几人：“此事就这么定了。周相，你带着四夕，打理朝中一应事宜。甘尚书，即刻发布战争诏令，全民动员，并搞好后续一应相关保障！”
几人纷纷应下。
陆子明又道：“兵贵神速，今日各位下去多做准备，明日朕就起兵北上！”
“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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