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五十四章 摧枯拉朽的一战 六

明军大营。
牧景居于上座，身披战甲，手握佩剑，一身的煞气，威风凛然。
堂下谋士大将，徐庶，陈到，马超，皇甫坚寿等人皆战列左右两侧，目光都看着牧景仿佛只要等牧景一声令下，就立刻进攻。
牧景倒是不急。
他先问徐庶：“前线战场有消息回来吗？”
他们这里是局部战场。
张辽戏志才他们那里的才是明魏两军主力齐聚之地，他们才是前线战场，他现在只能算是战术调整，把局部战场当成最后决战的关键。
因为他在这里，曹操也在这里，他们才是双方的核心关键。
不过前线占据，也会影响这里战局的变幻的，所以他必须要时时刻刻关注前线的战局。
“倒是有一个！”
徐庶回答：“正面战场已经开始疯狂的厮杀起来了，我军不见得占上风，一开始把魏军主力堵在长子城还是有些优势的！”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魏军也不是简单之辈，郭嘉吕布率军突围，强行杀出了长子城，整合外围兵力，如今魏军兵力优势在，正在反包围我军主力！”
“戏志才张辽陈宫等人已经会师了！”
“魏军主力各路都在形成一个包围圈！”
“曹仁从侧翼杀出来，配合夏侯渊，反而杀我军一个措手不及！”
“另外徐晃强行率军爬过马定山，从我军最薄弱的地方发动进攻，我军昭明第二军伤亡惨重！”
一连串的消息，倒是让牧景有些无奈。
“看来这正面战场，没有这么容易能结束啊！”牧景叹气。
“数十万主力对战，尸横遍野的，哪有这么容易分出胜负来，不过也算是一个好消息，最少郭嘉等人现在不敢撤军！”
徐庶说道：“只要他们但凡有一点松懈想要撤出来，立刻就会被我军扑咬上来，兵败如山倒只是旦夕之间的事情，郭奉孝是一个聪明人，吕奉先也是一个久经战阵之辈，魏军大将曹仁，夏侯渊，徐晃等人，皆乃是精锐之将，他们都明白局势的，所以他们不敢撤！”
当年宛城之战，明军的确斩杀魏军不在少数，比如大将夏侯惇被俘虏，于禁被斩杀，程昱被灭，曹洪掩护曹操战死，许褚竭力而亡。
但是逃出来的也不在少数。
比如曹仁虽然陷入重围，但是却让他杀出了重围，强行跳下一条河流，游过对岸，保住一条命，徐晃以断臂为代价，强行带着兵卒厮杀出来……
其实魏军还是有不少大将的。
这也是曹操底气。
不然曹操即使收拢了河北兵力，也不敢贸然和明军对垒，正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朕对张文远很有信心的！”牧景嘴角微微的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道：“你不觉得张文远自从击溃的张合之后，打的略微有些温和吗？”
“陛下的意思是，张文远正在布局，想要一战而击溃魏军！”
“他手里面有一张王牌，就看他怎么用了！”牧景笑了笑。
这一张王牌是他给张文远的，至于张文远会不会用，就看张文远的能耐了，如果用好了，未必不能一战定乾坤。
“那我们腹背呢？”
牧景又不傻，不可能不注意腹背的情况，槐水镇的战场距离他们太近了，如果是长路突袭，不用半日就能从背侧进攻了。
所以他还是要注意一下的。
“槐水镇的战事胶起来了，不过……”徐庶有些犹豫，半响才开口说道：“我觉得魏军是有可能冒着全军覆没的可能，撤兵进攻我军背面的！”
“为什么？”
牧景反问。
“因为如果是我，我就会这样做，没有什么能比打赢这一战，更加重要了！”徐庶轻声的道。
“呵呵！”
牧景笑了笑，道：“曹孟德倒是能做得出这样的事情！”
他沉思了半响，道：“你命人传令沙摩柯，告诉他，朕不希望进攻被打断，所以不管他用什么办法，吃掉也好，缠住也好，总而言之，阎行的兵力，是半步都不能动！”
“是！”
徐庶点头。
只要这军令传下去，沙摩柯就会明白，他该如何做了，只要沙摩柯敢不顾伤亡的进攻，阎行的兵力是没办法撤出战场的。
“接下来就是针对壶关的进攻了！”牧景抬头，看着前面，前面隐隐仿佛能看到壶关高耸如云的城关了。
“陛下，某请战！”
皇甫坚寿站出来，拱手行礼，然后请战说道：“给我一天的时间，我能把这座城关都夷为平地！”
“没这么简单的！”
牧景摇摇头：“火炮虽强，但是不是第一次用，用了第一次，就会让人有防备，坚寿，不要过度依赖武器，要知道，不管是什么事情，哪怕是在战场上，人才是根本，人能造得出这样武器，也能想得出办法来防御！”
他就知道一个防御火炮的手段。
现代军事都通晓的。
人的脑袋都是聪明的，在绝境的时候，总能想出更多的办法的，如果牧景敢在这时候自大，那真的是早死。
“末将铭记陛下之教诲！”
皇甫坚寿点头。
“火炮是我们最强的摧毁手段，但是我们的目标不是摧毁，而是震慑，只有打垮了他们的战役，我们才能的长驱直入，一举拿下他们！”
牧景看着皇甫坚寿：“你领火炮军也有一段时日了，针对火炮军的战术，我相信你也琢磨过不少！”
他又看了看徐庶：“元直，你也研究了一些吧！”
“是！”
徐庶点头：“火炮也是一种武器，很强大的武器，而想要把这种武器的威力发挥出来，战术不可少！”
“那怎么就用战术来打赢这一战！”
牧景斩钉截铁的说道。
“是！”
徐庶和皇甫坚寿点头。
“你们去商量他一下战术的布置，明天早上，开始进攻壶关，记住，朕说过，摧毁不是目的，震慑军心才是，你们必须要让这个场面看起来，更加的恢弘，最好能把他们的军心给打垮了！”
牧景淡淡的说道。
“诺！”
徐庶和皇甫坚寿感觉压力山大，但是又有几分兴奋的感觉，期盼着明日一战，火炮军给天下人的震撼感。
“马超！”
“在！”
“你麾下还有多少兵力？”
“折损了不少，六千主力我能凑的出来，有些伤兵只是轻伤，还能上战场！”马超说道。
“此战你为掩护！”
牧景说道。
“掩护？”
马超皱眉：“陛下，火炮进攻，的确能震慑人心，但是魏军毕竟兵力在我们之上，如果他们还有进攻力，除了神卫军，很难挡得住！”
“不是还有新一军吗？”
马超斜睨了一眼陈到。
陈到咧嘴一笑，拱手说道：“马统领，神卫责任，乃是庇护陛下，陛下安危，交给你的，至于进攻，我新一军不会让任何人失望的！”
马超没有多少。
他见识过新一军的底蕴，虽然有些不太想得透，但是他还是相信牧景的。
“诺！”
马超恭谨的领命。
“记住！”
牧景嘱咐马超：“护住火炮军，新一军，此战我们就能胜了，但是一旦被他们突破了，我军必败！”
“陛下放心！”
马超有绝对的信心：“他们倾巢而出，尚且不能破我的防御，此战神卫军更加不可能让他们杀到眼门前来！”
“朕对你有信心的！”
牧景轻声道。
马超还是没有让他失望了，他本以为此战马超多少会有些收到挫折的，但是没想到他能扛得住这么好。
这一战，他算是打的很漂亮了。
……………………
入夜。
夜色凛然，天空上一轮明月映照下来了，光芒皎洁，仿佛把天地都变得明亮起来了。
曹操披着一件披风，站在城墙上，看着城外，遥远处火光闪烁，能隐隐的看到一面面战旗在冷风之中，猎猎作响。
“父王！”
巡夜大将是曹昂，他走上来，看到曹操的身影，连忙行礼。
“子修！”
曹操双手背负，声音有些低沉：“心中可有一些紧张？”
“没有！”
曹昂锐气十足的说道：“我即使不相信自己，我也相信，我的父王是不会输的！”
“天下何人能不败！”
曹操摇头：“你父王也败过，而且败的很惨，差点连姓名都丢了！”
当初的宛城之战，他一路落败，在无数将士的用命相博之下，才侥幸的逃回一条命了。
若无许褚，若无曹洪，他早已战死了。
“那是意外！”
曹昂面容正色的说道：“明军使用了特殊的武器，才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而已！”
“战败就是战败，找任何原因，都没有用！”
曹操摇头。
他拍拍曹昂的肩膀，道：“战场上，就没有绝对的胜利，咱们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所以父王才不愿意把子丕从渝都救回来？”
曹昂突然开口说道。
“不过是以防万一！”
曹操看着前方：“父王这一生，前半生荒唐，一心想要当一个行侠仗义的墨者游侠，纵横天下，走遍大江南北，看尽天下风景，可战乱之下，天下本无太平，父王入仕，乃是无奈之举，父王此生，不过只是想要做大汉的征西将军而已，走到这一步，时也命也！”
他叹气：“父王自上了战场，征讨黄巾，平宦官之乱，讨伐牧山，定中原，多关中，战河北，从来没有办法的畏惧，可面对他，父王一辈子都没有赢过，所以越是大战之时，越是有些紧促啊！”
“我相信父王！”
曹昂非常坚定的说道。
“呵呵！”
曹操摸摸他的额头，轻声的道：“父王也不是一个认输的人，此战，必然是不休不休之战，我有十万雄兵，若尚且不能与之对阵，那我也就败的心服口服了！”
“若父王战死于此，吾，当随之！”曹昂一字一言的说道。
“吾子有勇！”
曹操大笑。
他抬头，看着城外那安静的大营，道：“牧龙图亲自率军前来，不会给我们更多的时间了，看来不需要等太久了，他们就要进攻了，牧龙图，来吧，某想要看看，你这些年，到底还有多少本事！”
他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斗志在冉冉升起来了。
…………………………………………
翌日。
当一轮红日越过的海平线，冉冉升起来，黄金一般的光芒覆盖大地的时候，明军营中的号角也响起来了。
随之就是一阵阵，重重叠叠，仿佛如同一阵阵浪花在起起伏伏的战鼓声响起来了。
咚咚咚！！！！
厚重而能振奋人心的战鼓声之中，明军开始列阵。
一尊一尊的红衣大炮列在城墙之下。
明军的火炮军算是第一次整体亮相起来，数百门大炮摆出来的震撼，着实让城墙上的魏军都战战兢兢起来了。
“低估明军了！”
“好可怕的牧龙图！”
“这么多火炮？”
“怎么打啊？”
“这些火炮打过来，我们还能活下来吗？”
城墙上，魏军众将都面容铁青，甚至有些沾沾发抖起来了。
曹操的面色也很难看。
他拳头攥紧：“他们前前后后折损了将近数百门的火炮了，怎么还有这么多？”
“是属下没有能了解清楚明军的火炮！”
贾诩请罪。
他也低估明军了，本以为明军即使有，也不会有太多的火炮，但是这一排排摆出来，顿时有一种让他浑身颤抖的感觉。
踏踏踏！！！！！！
明军战马绕走半城，骑兵将士齐声叫喊：“魏王，我皇陛下命汝等半个时辰之内，出城投降，否则，轰炸全城，鸡犬不留！”
“魏王，我皇陛下命汝等半个时辰之内，出城投降，否则轰炸全城，鸡犬不留！”
“魏王，我皇陛下命汝等半个时辰之内，出城投降，否则轰炸全城，鸡犬不留！”
一阵一阵的声波回荡之下，壶关内外，所有人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这叫先声夺人。
打战很多时候是讲究出师有名的，先声夺人也是讲究出师有名的一个手段，日后即使有人认为明军太过于无情，那也能把责任推到曹操身上一半。
是他没有投降。
明军才开炮的。
有时候逻辑就是这样讲得通的。
明军主营，牧景骑在战马上，看着城头上，目光有些严肃，也有些冷漠，他知道曹操不可能投降。
但是他就是要先声夺人，要堂堂正正的告诉曹操，谁的拳头更大一些。
“陛下！”
一匹战马回来了，禀报说道：“城头上还击了，敌军弓箭手正在向我们的进攻！”
“那就撤回来吧！”
牧景摆摆手，道：“不必做无谓的牺牲！”
“诺！”
将领扭头离去，撤回绕城而走的骑兵。
“皇甫坚寿何在！”
“末将在！”
“准备进攻！”牧景冷漠的说道：“半个时辰，朕不想看到这座城墙还能屹立在我们的面前！”
“遵命！”
皇甫坚寿领命。
他迅速回归火炮军，准备最后的确认。
一尊一尊的火炮开始调整炮口，然后开始开箱，把一颗一颗用油纸包裹这的炮弹给小心翼翼的拿出来……
一场划时代的大战，即将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