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情窦初开
谈锦萱瞪大瞳孔，真想一脚踹过去，但还是强忍住了，没有出声，只拧过了头。
凌钰摸过之后，笑得十分开心：“还好，不烫！行了，没你事了，回去吧！”看来她没有对那位绝色五哥动心，脸上冰凉一片，连点羞意都没有。
凌瑾眼珠一转，就反应了过来，难道这个六弟对谈锦萱有意？凌瑾心里倏然一紧。这个六弟若真想横插一脚，那他凌瑾以后的日子可就过得不顺畅了。
冷风袭来，凉丝丝的，谈锦萱心间热血滚滚，而身旁的小离却打了个哆嗦。
注视着眼前这个可恨的人，谈锦萱竟无言以对。从来都是她气别人，今日却也尝到了被别人气的滋味，确实不好受。她恨不得上去抓花了凌钰那张妖孽一般笑容满满的脸。
强压着心中的怒火转身走开，她再也不想见到凌钰那张脸了。一想到当初的结盟，她就恨得自己牙痒痒，真是瞎了眼了！
回到帐篷里，谈锦萱不着急歇息，却是将两个贴身丫头招至面前，狠狠地数落了一顿。两丫头虽然垂着头，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可是那脸上竟看不出一点儿怕怯。谈锦萱越看越气，挥挥手让两人有多远滚多远！
小离转身退下的时候，那肩膀一耸一耸的，不知道是伤心抽泣还是在偷着乐？
两丫头退下后，谈锦萱似乎还不解气，一掌掀翻了桌上摆着的铜金灯盏。
“还在生气呢？”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气，谈锦萱一听就知道是凌钰无疑。此时，她也懒得抬眼去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桌上跳动着的烛火。霎时间，白光一闪，凌钰已立在了谈锦萱面前。
“呵！”谈锦萱冷笑一声，抬眼道：“凌钰，你是属鬼的么？”她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凌钰一时怔呆，不过并不是因为谈锦萱的讽刺，而是因为谈锦萱唤他“凌钰”，而不是以往客客气气的“殿下”。怎么回事？他的心里竟然有了一丝丝喜悦。
“看来还在生气呢！我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是怎么了，像中了邪似的。我跟你道歉，好吧？”这话听起来好像对方有多愧疚似的，可是谈锦萱一抬眼，却对上凌钰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顿时，谈锦萱心里直冒火。这家伙，像个道歉的样子么？
见谈锦萱还是冷板着脸，凌钰收敛了笑容：“那也不能怪我，谁叫你跟五哥走那么近？他这个人，心思歹毒得很，就一天到晚顶着那张出色的脸骗人。锦萱，你可不要被他给骗了！我这么做，也是在帮你啊！”凌钰摆出一副十分关切的样子来。
谈锦萱在心底摇了摇头，凌瑾有他说得那么不堪吗？这人分明是嫉妒人家长得好看，故意在背后说人坏话，亏他们还是亲兄弟！
谈锦萱只淡淡回了一句：“殿下，您说得未免太严重了些！”
那张脸，分明就是不赞同。凌钰一时气愤：“锦萱，你要什么，本王都可以给你，金银珠宝、锦衣玉食。只要你离五哥远远的！”
真是无语！自己跟凌瑾走得近，说不定能窃取太子的信息，对他凌钰有利无害！这人不长脑子吗？可是金银财宝……
谈锦萱诡森森笑了一声，眼里眸光倏然一冷，眼神却十分坚定：“我是需要金银财宝，不过我不需要殿下施舍我，我要，自己挣！”
凌钰瞧着谈锦萱脸上突然浮现的坚毅之色，来了兴趣：“自己挣？怎么挣？”就他做酒楼生意，没个三五年，哪会那么容易成功？
“那殿下就不必知道了，您只要擦亮眼睛，好好看看我是怎么挣得那金山银山的！”谈锦萱弯起唇角，笑得一脸神秘。
看这样子，接下来会很有意思，他倒要擦亮眼睛，好好看看这个小丫头怎么敢如此口出狂言！“本王期待你的表现！”凌钰脸上映着狡黠的浅笑，一个翻身，已不见人影儿了。
彼时，另一顶帐篷中，一名丫头捧着盏热茶走过去，恭恭敬敬递给座椅上的人。整个过程小心翼翼，不，是战战兢兢。谁知那人看都没看，一把过去掀翻丫头手中的茶水。滚烫的茶水洒了那丫头一身，白皙的手上赫然出现了一块红印子，越来越红，最后起了白泡。丫头强忍住疼痛，咬着牙一声不吭。
“滚！”座椅上的那人喝骂道。
丫头连连应是，转身的那一刻，泪水夺眶而出。
“婉儿！我的宝贝女儿，又在为什么事烦忧呢？”说话的是一名身着华丽的贵妇人，此时已撩开帐篷帘子，迈着小碎步走了进去。只瞧她仪态优美、雍容华贵，颇有女人大气高杰之风。
发上的金玉宝钗珠子吊坠随着她的脚步发出“叮铃铃”的响声，清脆悦耳，使人心情怡然愉悦。此人正是沈国公沈钧的正室发妻，皇上亲封的一品诰命夫人嘉宁夫人。
但座椅上的沈婉儿心里的沉重却没有半分消减，只听她怏怏不乐道：“母亲，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休息啊？”
嘉宁夫人笑了笑，眼里满是慈爱：“母亲见你这两日心情不佳，就过来看看你。我的宝贝女儿，怎么了这是？”
“母亲，您回去休息吧，女儿没事！”沈婉儿虽说没事，脸上却冷冰冰的，语气也是硬巴巴的。她为什么生气呢？刚刚她派人监视谈锦萱的丫头回来禀告说谈锦萱跟五皇子举止亲密，还共乘一匹马。这让他心里怎么受得了？她偷偷暗恋五皇子整整十年。记得那时她只有七岁，母亲带她第一次进宫，碰巧遇上潇妃娘娘，只一眼，她的目光就被潇妃娘娘身后的那个漂亮的不像话的男孩子吸引住了。从此就将他深深地刻在了心上，再也抹不掉了。
后来慢慢长大，她也开始参加各种宴会，走动关系。然而她每次兴致勃勃精心打扮，然后光彩照人地出现在宴会上时，或者不见五皇子身影，或者见了却没说上话。每次都是满怀希望而去，心载失望而归！
不过后来她自己也发现了，五皇子性子本就冷，对谁都一样。那些主动求爱的小姐们纷纷被打入冷宫，最后反遭人家笑话。所以她自己心态也平静了，只想着有朝一日，婚龄到了，将与母亲一说，凭着她国公府嫡女的身份，嫁与五皇子定是毋庸置疑的。
然而变故就发生在上元节公主设宴那一天。她那天吃坏了肚子，面色惨白、浑身乏力，提不上一点儿精神。她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帖子，走了两步，腿一软，就倒了下去。
她心里恨自己身体不争气，这么多年，哪次宴会她会缺席啊？还不是怕自己一缺席，就错过了见五皇子的机会吗？可这次，她好像不得不缺席了！
眼见着自己实在挪不动一步，心也淡了下来。说不定，这次一样见不着五皇子的身影，他一向不怎么出现在宴会上的。再说，自己这个病殃殃的样子，就算真见着了，反而给对方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思来想去，她便安静了下来，好好在家养病。
可是她完全错了，就突然蹦出来一个谈锦萱，那贱人彻底摧毁了她的梦想。当听到沈宾说起宴会上的种种时，犹如一个晴天霹雳打在了她身上，许久都没反应。本以为谈锦瑶姐妹会是她最大的竞争对手，可谈锦萱，她算什么东西，论相貌、论背景，及得她半分吗？
可就是那个一无所有的贱人庶女，竟横空蹦出，既得公主喜爱，又得五皇子另眼相待。她沈婉儿从此对天发誓：谈锦萱就是她一生的死敌！
灯火阑珊处，沈婉儿一场景一场景地回忆着自己的暗恋岁月，有美好、有酸痛、又激动、有失望。嘉宁夫人一瞧，哪会肯走啊？试探性地问道：“女儿啊，你……是不是有了心上人了？”她是过来人，沈婉儿又是自己身上长的肉，母女连心。嘉宁夫人立马就发现了端倪。
心事第一次被人戳穿，沈婉儿还真有些不好意思，本来气得发红的脸却更红了，真像朵开得正灿烂的红牡丹，让人不由控制为之沉迷，为之疯狂！
“母亲，我……”沈婉儿试着否认，可话到嘴边，却还是无法否认，因为自己已陷得太深，她不想否认，她确实喜欢上了五皇子！
嘉宁夫人心疼地看着女儿，想来是真的。原来这么久，女儿一直承受相思之苦。她这做母亲的，竟没丝毫发觉。“是……五殿下？”嘉宁夫人静静地思索着，她几乎在短短的时间内，将过去自己女儿的所喜所悲全都认认真真地回想了一遍。最后，她这样问道。
“母亲，您……”沈婉儿将青春少女情愫初动时的娇羞、慌张、思慕等一系列复杂的情绪都呈现在了脸上，嘉宁夫人一瞧便全都明白了。心中既为女儿情窦初开感到欢喜，又为女儿眼里隐藏的恨意感到担忧。
凌钰摸过之后，笑得十分开心：“还好，不烫！行了，没你事了，回去吧！”看来她没有对那位绝色五哥动心，脸上冰凉一片，连点羞意都没有。
凌瑾眼珠一转，就反应了过来，难道这个六弟对谈锦萱有意？凌瑾心里倏然一紧。这个六弟若真想横插一脚，那他凌瑾以后的日子可就过得不顺畅了。
冷风袭来，凉丝丝的，谈锦萱心间热血滚滚，而身旁的小离却打了个哆嗦。
注视着眼前这个可恨的人，谈锦萱竟无言以对。从来都是她气别人，今日却也尝到了被别人气的滋味，确实不好受。她恨不得上去抓花了凌钰那张妖孽一般笑容满满的脸。
强压着心中的怒火转身走开，她再也不想见到凌钰那张脸了。一想到当初的结盟，她就恨得自己牙痒痒，真是瞎了眼了！
回到帐篷里，谈锦萱不着急歇息，却是将两个贴身丫头招至面前，狠狠地数落了一顿。两丫头虽然垂着头，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可是那脸上竟看不出一点儿怕怯。谈锦萱越看越气，挥挥手让两人有多远滚多远！
小离转身退下的时候，那肩膀一耸一耸的，不知道是伤心抽泣还是在偷着乐？
两丫头退下后，谈锦萱似乎还不解气，一掌掀翻了桌上摆着的铜金灯盏。
“还在生气呢？”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气，谈锦萱一听就知道是凌钰无疑。此时，她也懒得抬眼去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桌上跳动着的烛火。霎时间，白光一闪，凌钰已立在了谈锦萱面前。
“呵！”谈锦萱冷笑一声，抬眼道：“凌钰，你是属鬼的么？”她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凌钰一时怔呆，不过并不是因为谈锦萱的讽刺，而是因为谈锦萱唤他“凌钰”，而不是以往客客气气的“殿下”。怎么回事？他的心里竟然有了一丝丝喜悦。
“看来还在生气呢！我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是怎么了，像中了邪似的。我跟你道歉，好吧？”这话听起来好像对方有多愧疚似的，可是谈锦萱一抬眼，却对上凌钰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顿时，谈锦萱心里直冒火。这家伙，像个道歉的样子么？
见谈锦萱还是冷板着脸，凌钰收敛了笑容：“那也不能怪我，谁叫你跟五哥走那么近？他这个人，心思歹毒得很，就一天到晚顶着那张出色的脸骗人。锦萱，你可不要被他给骗了！我这么做，也是在帮你啊！”凌钰摆出一副十分关切的样子来。
谈锦萱在心底摇了摇头，凌瑾有他说得那么不堪吗？这人分明是嫉妒人家长得好看，故意在背后说人坏话，亏他们还是亲兄弟！
谈锦萱只淡淡回了一句：“殿下，您说得未免太严重了些！”
那张脸，分明就是不赞同。凌钰一时气愤：“锦萱，你要什么，本王都可以给你，金银珠宝、锦衣玉食。只要你离五哥远远的！”
真是无语！自己跟凌瑾走得近，说不定能窃取太子的信息，对他凌钰有利无害！这人不长脑子吗？可是金银财宝……
谈锦萱诡森森笑了一声，眼里眸光倏然一冷，眼神却十分坚定：“我是需要金银财宝，不过我不需要殿下施舍我，我要，自己挣！”
凌钰瞧着谈锦萱脸上突然浮现的坚毅之色，来了兴趣：“自己挣？怎么挣？”就他做酒楼生意，没个三五年，哪会那么容易成功？
“那殿下就不必知道了，您只要擦亮眼睛，好好看看我是怎么挣得那金山银山的！”谈锦萱弯起唇角，笑得一脸神秘。
看这样子，接下来会很有意思，他倒要擦亮眼睛，好好看看这个小丫头怎么敢如此口出狂言！“本王期待你的表现！”凌钰脸上映着狡黠的浅笑，一个翻身，已不见人影儿了。
彼时，另一顶帐篷中，一名丫头捧着盏热茶走过去，恭恭敬敬递给座椅上的人。整个过程小心翼翼，不，是战战兢兢。谁知那人看都没看，一把过去掀翻丫头手中的茶水。滚烫的茶水洒了那丫头一身，白皙的手上赫然出现了一块红印子，越来越红，最后起了白泡。丫头强忍住疼痛，咬着牙一声不吭。
“滚！”座椅上的那人喝骂道。
丫头连连应是，转身的那一刻，泪水夺眶而出。
“婉儿！我的宝贝女儿，又在为什么事烦忧呢？”说话的是一名身着华丽的贵妇人，此时已撩开帐篷帘子，迈着小碎步走了进去。只瞧她仪态优美、雍容华贵，颇有女人大气高杰之风。
发上的金玉宝钗珠子吊坠随着她的脚步发出“叮铃铃”的响声，清脆悦耳，使人心情怡然愉悦。此人正是沈国公沈钧的正室发妻，皇上亲封的一品诰命夫人嘉宁夫人。
但座椅上的沈婉儿心里的沉重却没有半分消减，只听她怏怏不乐道：“母亲，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休息啊？”
嘉宁夫人笑了笑，眼里满是慈爱：“母亲见你这两日心情不佳，就过来看看你。我的宝贝女儿，怎么了这是？”
“母亲，您回去休息吧，女儿没事！”沈婉儿虽说没事，脸上却冷冰冰的，语气也是硬巴巴的。她为什么生气呢？刚刚她派人监视谈锦萱的丫头回来禀告说谈锦萱跟五皇子举止亲密，还共乘一匹马。这让他心里怎么受得了？她偷偷暗恋五皇子整整十年。记得那时她只有七岁，母亲带她第一次进宫，碰巧遇上潇妃娘娘，只一眼，她的目光就被潇妃娘娘身后的那个漂亮的不像话的男孩子吸引住了。从此就将他深深地刻在了心上，再也抹不掉了。
后来慢慢长大，她也开始参加各种宴会，走动关系。然而她每次兴致勃勃精心打扮，然后光彩照人地出现在宴会上时，或者不见五皇子身影，或者见了却没说上话。每次都是满怀希望而去，心载失望而归！
不过后来她自己也发现了，五皇子性子本就冷，对谁都一样。那些主动求爱的小姐们纷纷被打入冷宫，最后反遭人家笑话。所以她自己心态也平静了，只想着有朝一日，婚龄到了，将与母亲一说，凭着她国公府嫡女的身份，嫁与五皇子定是毋庸置疑的。
然而变故就发生在上元节公主设宴那一天。她那天吃坏了肚子，面色惨白、浑身乏力，提不上一点儿精神。她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帖子，走了两步，腿一软，就倒了下去。
她心里恨自己身体不争气，这么多年，哪次宴会她会缺席啊？还不是怕自己一缺席，就错过了见五皇子的机会吗？可这次，她好像不得不缺席了！
眼见着自己实在挪不动一步，心也淡了下来。说不定，这次一样见不着五皇子的身影，他一向不怎么出现在宴会上的。再说，自己这个病殃殃的样子，就算真见着了，反而给对方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思来想去，她便安静了下来，好好在家养病。
可是她完全错了，就突然蹦出来一个谈锦萱，那贱人彻底摧毁了她的梦想。当听到沈宾说起宴会上的种种时，犹如一个晴天霹雳打在了她身上，许久都没反应。本以为谈锦瑶姐妹会是她最大的竞争对手，可谈锦萱，她算什么东西，论相貌、论背景，及得她半分吗？
可就是那个一无所有的贱人庶女，竟横空蹦出，既得公主喜爱，又得五皇子另眼相待。她沈婉儿从此对天发誓：谈锦萱就是她一生的死敌！
灯火阑珊处，沈婉儿一场景一场景地回忆着自己的暗恋岁月，有美好、有酸痛、又激动、有失望。嘉宁夫人一瞧，哪会肯走啊？试探性地问道：“女儿啊，你……是不是有了心上人了？”她是过来人，沈婉儿又是自己身上长的肉，母女连心。嘉宁夫人立马就发现了端倪。
心事第一次被人戳穿，沈婉儿还真有些不好意思，本来气得发红的脸却更红了，真像朵开得正灿烂的红牡丹，让人不由控制为之沉迷，为之疯狂！
“母亲，我……”沈婉儿试着否认，可话到嘴边，却还是无法否认，因为自己已陷得太深，她不想否认，她确实喜欢上了五皇子！
嘉宁夫人心疼地看着女儿，想来是真的。原来这么久，女儿一直承受相思之苦。她这做母亲的，竟没丝毫发觉。“是……五殿下？”嘉宁夫人静静地思索着，她几乎在短短的时间内，将过去自己女儿的所喜所悲全都认认真真地回想了一遍。最后，她这样问道。
“母亲，您……”沈婉儿将青春少女情愫初动时的娇羞、慌张、思慕等一系列复杂的情绪都呈现在了脸上，嘉宁夫人一瞧便全都明白了。心中既为女儿情窦初开感到欢喜，又为女儿眼里隐藏的恨意感到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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