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龙颜大怒
谈锦萱的帐篷较其他人的小了点，看着还挺可爱，跟她那间小院子一样。谈锦萱笑了笑，非常满意。
谈钟走过来，凝视着眼前的女子。着装低调而不奢华，容颜清丽而不艳俗，面上始终保持着温顺谦和的微笑，仪态优美端正。以前不怎么了解，这些日子以来，倒觉得有种温婉娴静的气质，跟她亲娘一样。
“父亲，您怎么了？”谈锦萱回过头，满脸疑惑道。
谈钟方回过神来，道：“锦萱，天色不早了，早点休息！”顿了顿又补充道：“夜里凉，多加点衣裳！”随后转身离开。
谈锦萱怔立在原地，谈钟刚才看自己的表情很奇怪。算了！谈锦萱摇了摇头，吩咐小离收拾行囊，自己先一步进了帐篷。
每到一个地方便会失眠，这是谈锦萱最烦恼的事了。尽管奔波了三日，身体已是疲惫不堪，可她晚上神志却意外得清醒，前半夜几乎是睁着眼睛熬过来的，直到后半夜才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日，清晨时分，谈钟亲自过来传话，说皇上要在议事帐篷中告知狩猎的注意事项，谈锦萱也得去。末了，又返回来叮嘱道：“不可迟到！”
“小姐，咱们要见皇上了……”雪儿又激动又紧张，甚至嘴唇都有些颤抖。一直心心念念想要面圣，可是机会突然来了，她却心里惴惴不安，似乎还没准备好。
小离虽然没说话，可脸上一点儿也不平静，从那隐隐发白的嘴唇上就能看出。
唯独谈锦萱最是镇静，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你们俩干嘛这么个惊恐样儿？咱们又不是去送死。到时候肯定有很多人，我们只要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不说话就行了，没人注意到我们的。”
小姐说得也对！她们一个小小蝼蚁，谁会注意呢？小离和雪儿这么一想，心情便平复了许多。
议事帐篷搭在靠近猎场的地方，相当于临时朝堂。蓬布是暗黄色的，唯一的特点就是大！足足比其他帐篷大了三倍多，容纳一百来号人完全不成问题。
行至那顶最大的帐篷前，谈锦萱停住了脚。若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她还没有修炼到那般境地。此时，正有小姐、公子以及官员大臣们陆陆续续往里走。
两位华服公子从谈锦萱身旁走过，却是三皇子凌墨和四皇子凌深。四皇子走上前去，似是突然想到什么， 回过头来看了谈锦萱一眼，而旁边的三皇子却是一直没回头。
“想什么呢？丫头！”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谈锦萱反射性地抖了抖。眼前已映出凌钰那张狐狸一般的妖孽脸。而在他旁边站着的，是七皇子，此刻正睁着那颗黑宝石一般的眼珠子一眨不眨地看着谈锦萱。这两人还真是形影不离啊！谈锦萱在心底默默道。
“别紧张，进去吧！”凌钰又拍拍她肩膀，声音温和得不像他平时的作风，搞得谈锦萱都有些感动。可他下一句话，谈锦萱就似有一口气噎在喉咙里上不来下不去，噎得她差点儿窒息。只听那凌钰一本正经地说道：“你若实在紧张，就看看本王的盛世美颜，定会叫你转紧张为激动，对本王朝思暮想，心驰神往！”
小离和雪儿差点儿笑出了声，这位六殿下，怎么能如此自恋呢？
“六哥哥，你又丢人现眼了！”身旁的七皇子神奇地补了一刀。凌钰冷哼一声，撇下七皇子自个儿先走了。七皇子一瞧人家不理他了，又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看这兄弟俩互相拆台，简直比那戏文故事都有意思。谈锦萱忽然笑了，笑得一脸轻松，原来的紧张感竟消失得无影无踪。“咱们走！”谈锦萱笑着吩咐道。
蓬内比想象中的大了许多，除了正堂上摆放了几张桌椅，其余地儿都是空的，所以空间很大。皇帝此时还没到，里面却已排满了人，按品级大小排列站着。谈锦萱走到谈锦琦身后，静静地等待着。
不久，帐外传来伺候公公尖细的一声：“皇上驾到！”前面的引路公公连忙打起帐帘。“哈哈哈……”皇帝舒朗的笑声传来，众人见势纷纷行礼，口中唤道：“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挥挥手，算是平身的意思。笑着迈开大步朝正方上的“龙椅”走去。
谈锦萱微微抬起头来，仔细瞧着。只见皇帝一身明黄色狩猎戎装，身姿挺拔，神光炯炯，傲然中自有睥睨众生，俯瞰万物的英武霸气，那是专属于帝王的威严。从皇帝一进门，无形中的压迫感就如闪电般袭来，似泰山压顶般沉重，让人呼吸都困难，尽管皇帝还是一副笑吟吟的模样。
两旁人全都恭恭敬敬地曲着身子，大气儿不敢出。尤其是第一次面圣的官家小姐和丫头们。就连谈锦琦，也不禁颤抖了一下。
皇帝行至最前面的“龙椅”边，忽然转身，清俊的脸上，那笑容早已隐去，却是瞬间阴云密布，眉心深深陷下去一个“川”字。
众人皆惊，皇帝心情明明很好的，刚进门还在朗声大笑，可只走了十来步，脸上为何会这般阴沉。
沉默了一会儿，“你！出来！”前头传来皇帝的声音，冷得不带一丝温度。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凌钰，紧接着所有人都望向了同一个人，就是皇帝伸手指着的人。谈、锦、萱。
被众人眼神包围着，谈锦萱只觉得前所未有的惶恐。手心不知不觉也被汗水浸透，惹得皇帝不悦的是自己吗？可她明明什么都没说啊？
此时有人震惊，有人着急，有人惧怕，肯定还有人心里在笑……
“小姐，怎么办呢？”小离低声唤着，却是细若蚊鸣。这时候这丫头还敢说话，是该说她傻呢？还是该佩服她勇气可嘉？
能怎么办？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谈锦萱咬着牙，走上前去，行了大礼后，就恭敬地跪着。整个过程看起来自然流畅，可只有谈锦萱自己清楚。今日步子十分沉重，仅仅十来步，她觉得像是走了一个世纪。
皇帝冷哼一声，道：“朕来问你，你刚才都做了什么？”
谈锦萱猛然抬头，做了什么？她做什么了？细细回想，还是想不明白自己做什么了。
凌钰心里干着急，谈锦萱第一次面圣，就像中了头奖一样被点了名。可看皇上明显发怒了，这丫头到底做什么事惹怒皇上了？
凌瑾见势不妙，上前一步：“父皇……”
“朕在问话！不要插口！”皇帝冷冷地抛出一句。凌瑾后半句只能默默地咽回去。
而此时的谈钟稳如泰山，竟没说一句话。脸上平静无波，好像眼前的一切都跟他无关一样。谈锦琦在心底笑了笑，这个时候，五皇子一个外人都开口了，谈钟却不为自己女儿说一句求情的话，是太厌弃谈锦萱了？还是你本就铁石心肠？
“奴才不知，请皇上明示！”谈锦萱抬头回道，转动着一双清泉似的眸子。
本以为这丫头会自己认罪，可她竟然说不知。皇帝心中本就烧了一把火，现在却烧成两把了。“好！朕明示你！不过你若是给不了一个合理的解释，朕就只能秉公处理，赐你一杯酒了！”
凌钰心脏倏然收紧。赐酒！还能是什么酒，只能是毒酒了！这丫头第一次面君就不省事，真是笨死了！他该怎么从老虎口中讨下她一条命呢？凌钰想着，脑子飞速转了起来。
凌瑾没说话，衣袖里的拳头却紧紧攥了起来。谈钟很明白皇帝话里的意思，身子不由一抖，却还是缄默不语。而小离和雪儿根本就不知道“赐酒”什么意思，只直觉性地觉着不妙！
皇帝居高临下地看着谈锦萱，怒声道：“就像你现在这样。你竟敢直视朕？这是大不敬！朕念你是初犯，给你一个机会解释！”
谈锦萱浑身一个冷颤。皇上说得没错，自己确实抬头认真瞧过。可……她哪知道瞧一下就成大不敬了？
此时的谈锦琦心头却掠过一丝喜悦。谈锦萱，你平时就喜欢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审视人。哼！现在你该后悔了吧？敢审视天子，你这次死定了！还不用母亲费心动手了！故作聪明说得就是你！
凌钰却在后悔，自己应早些提醒她这些细节的，直视天颜正是犯了父皇的忌讳。这丫头，触了烦了！
这个要怎么脱罪呢？求饶吗？那就真的是没救了，皇帝早年驰骋疆场，杀敌百万，威慑天下，他一生最恨软骨头。可是不求饶，还有路可走吗？
没路了！这是所有人心底里的声音。只要罪名成立，任谁也救不了她！谈钟不会为她一个庶女说半句求情的话，他也不敢说。那是皇上，天下之主，触天子逆鳞，除非他想死！
赌一把？成了便可脱罪；死了，也就烂命一条，她也不在乎。说不定还来得及见着娘亲呢？谈锦萱一想到明氏，竟心花灿烂，裂开嘴笑了。
这个笑容，只有在她面前的皇帝看见了。顿时心里一惊，这个小丫头，当真不怕死吗？这个时候了，还笑得出来？他当了半辈子皇帝，还第一次见！
谈钟走过来，凝视着眼前的女子。着装低调而不奢华，容颜清丽而不艳俗，面上始终保持着温顺谦和的微笑，仪态优美端正。以前不怎么了解，这些日子以来，倒觉得有种温婉娴静的气质，跟她亲娘一样。
“父亲，您怎么了？”谈锦萱回过头，满脸疑惑道。
谈钟方回过神来，道：“锦萱，天色不早了，早点休息！”顿了顿又补充道：“夜里凉，多加点衣裳！”随后转身离开。
谈锦萱怔立在原地，谈钟刚才看自己的表情很奇怪。算了！谈锦萱摇了摇头，吩咐小离收拾行囊，自己先一步进了帐篷。
每到一个地方便会失眠，这是谈锦萱最烦恼的事了。尽管奔波了三日，身体已是疲惫不堪，可她晚上神志却意外得清醒，前半夜几乎是睁着眼睛熬过来的，直到后半夜才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日，清晨时分，谈钟亲自过来传话，说皇上要在议事帐篷中告知狩猎的注意事项，谈锦萱也得去。末了，又返回来叮嘱道：“不可迟到！”
“小姐，咱们要见皇上了……”雪儿又激动又紧张，甚至嘴唇都有些颤抖。一直心心念念想要面圣，可是机会突然来了，她却心里惴惴不安，似乎还没准备好。
小离虽然没说话，可脸上一点儿也不平静，从那隐隐发白的嘴唇上就能看出。
唯独谈锦萱最是镇静，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你们俩干嘛这么个惊恐样儿？咱们又不是去送死。到时候肯定有很多人，我们只要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不说话就行了，没人注意到我们的。”
小姐说得也对！她们一个小小蝼蚁，谁会注意呢？小离和雪儿这么一想，心情便平复了许多。
议事帐篷搭在靠近猎场的地方，相当于临时朝堂。蓬布是暗黄色的，唯一的特点就是大！足足比其他帐篷大了三倍多，容纳一百来号人完全不成问题。
行至那顶最大的帐篷前，谈锦萱停住了脚。若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她还没有修炼到那般境地。此时，正有小姐、公子以及官员大臣们陆陆续续往里走。
两位华服公子从谈锦萱身旁走过，却是三皇子凌墨和四皇子凌深。四皇子走上前去，似是突然想到什么， 回过头来看了谈锦萱一眼，而旁边的三皇子却是一直没回头。
“想什么呢？丫头！”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谈锦萱反射性地抖了抖。眼前已映出凌钰那张狐狸一般的妖孽脸。而在他旁边站着的，是七皇子，此刻正睁着那颗黑宝石一般的眼珠子一眨不眨地看着谈锦萱。这两人还真是形影不离啊！谈锦萱在心底默默道。
“别紧张，进去吧！”凌钰又拍拍她肩膀，声音温和得不像他平时的作风，搞得谈锦萱都有些感动。可他下一句话，谈锦萱就似有一口气噎在喉咙里上不来下不去，噎得她差点儿窒息。只听那凌钰一本正经地说道：“你若实在紧张，就看看本王的盛世美颜，定会叫你转紧张为激动，对本王朝思暮想，心驰神往！”
小离和雪儿差点儿笑出了声，这位六殿下，怎么能如此自恋呢？
“六哥哥，你又丢人现眼了！”身旁的七皇子神奇地补了一刀。凌钰冷哼一声，撇下七皇子自个儿先走了。七皇子一瞧人家不理他了，又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看这兄弟俩互相拆台，简直比那戏文故事都有意思。谈锦萱忽然笑了，笑得一脸轻松，原来的紧张感竟消失得无影无踪。“咱们走！”谈锦萱笑着吩咐道。
蓬内比想象中的大了许多，除了正堂上摆放了几张桌椅，其余地儿都是空的，所以空间很大。皇帝此时还没到，里面却已排满了人，按品级大小排列站着。谈锦萱走到谈锦琦身后，静静地等待着。
不久，帐外传来伺候公公尖细的一声：“皇上驾到！”前面的引路公公连忙打起帐帘。“哈哈哈……”皇帝舒朗的笑声传来，众人见势纷纷行礼，口中唤道：“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挥挥手，算是平身的意思。笑着迈开大步朝正方上的“龙椅”走去。
谈锦萱微微抬起头来，仔细瞧着。只见皇帝一身明黄色狩猎戎装，身姿挺拔，神光炯炯，傲然中自有睥睨众生，俯瞰万物的英武霸气，那是专属于帝王的威严。从皇帝一进门，无形中的压迫感就如闪电般袭来，似泰山压顶般沉重，让人呼吸都困难，尽管皇帝还是一副笑吟吟的模样。
两旁人全都恭恭敬敬地曲着身子，大气儿不敢出。尤其是第一次面圣的官家小姐和丫头们。就连谈锦琦，也不禁颤抖了一下。
皇帝行至最前面的“龙椅”边，忽然转身，清俊的脸上，那笑容早已隐去，却是瞬间阴云密布，眉心深深陷下去一个“川”字。
众人皆惊，皇帝心情明明很好的，刚进门还在朗声大笑，可只走了十来步，脸上为何会这般阴沉。
沉默了一会儿，“你！出来！”前头传来皇帝的声音，冷得不带一丝温度。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凌钰，紧接着所有人都望向了同一个人，就是皇帝伸手指着的人。谈、锦、萱。
被众人眼神包围着，谈锦萱只觉得前所未有的惶恐。手心不知不觉也被汗水浸透，惹得皇帝不悦的是自己吗？可她明明什么都没说啊？
此时有人震惊，有人着急，有人惧怕，肯定还有人心里在笑……
“小姐，怎么办呢？”小离低声唤着，却是细若蚊鸣。这时候这丫头还敢说话，是该说她傻呢？还是该佩服她勇气可嘉？
能怎么办？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谈锦萱咬着牙，走上前去，行了大礼后，就恭敬地跪着。整个过程看起来自然流畅，可只有谈锦萱自己清楚。今日步子十分沉重，仅仅十来步，她觉得像是走了一个世纪。
皇帝冷哼一声，道：“朕来问你，你刚才都做了什么？”
谈锦萱猛然抬头，做了什么？她做什么了？细细回想，还是想不明白自己做什么了。
凌钰心里干着急，谈锦萱第一次面圣，就像中了头奖一样被点了名。可看皇上明显发怒了，这丫头到底做什么事惹怒皇上了？
凌瑾见势不妙，上前一步：“父皇……”
“朕在问话！不要插口！”皇帝冷冷地抛出一句。凌瑾后半句只能默默地咽回去。
而此时的谈钟稳如泰山，竟没说一句话。脸上平静无波，好像眼前的一切都跟他无关一样。谈锦琦在心底笑了笑，这个时候，五皇子一个外人都开口了，谈钟却不为自己女儿说一句求情的话，是太厌弃谈锦萱了？还是你本就铁石心肠？
“奴才不知，请皇上明示！”谈锦萱抬头回道，转动着一双清泉似的眸子。
本以为这丫头会自己认罪，可她竟然说不知。皇帝心中本就烧了一把火，现在却烧成两把了。“好！朕明示你！不过你若是给不了一个合理的解释，朕就只能秉公处理，赐你一杯酒了！”
凌钰心脏倏然收紧。赐酒！还能是什么酒，只能是毒酒了！这丫头第一次面君就不省事，真是笨死了！他该怎么从老虎口中讨下她一条命呢？凌钰想着，脑子飞速转了起来。
凌瑾没说话，衣袖里的拳头却紧紧攥了起来。谈钟很明白皇帝话里的意思，身子不由一抖，却还是缄默不语。而小离和雪儿根本就不知道“赐酒”什么意思，只直觉性地觉着不妙！
皇帝居高临下地看着谈锦萱，怒声道：“就像你现在这样。你竟敢直视朕？这是大不敬！朕念你是初犯，给你一个机会解释！”
谈锦萱浑身一个冷颤。皇上说得没错，自己确实抬头认真瞧过。可……她哪知道瞧一下就成大不敬了？
此时的谈锦琦心头却掠过一丝喜悦。谈锦萱，你平时就喜欢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审视人。哼！现在你该后悔了吧？敢审视天子，你这次死定了！还不用母亲费心动手了！故作聪明说得就是你！
凌钰却在后悔，自己应早些提醒她这些细节的，直视天颜正是犯了父皇的忌讳。这丫头，触了烦了！
这个要怎么脱罪呢？求饶吗？那就真的是没救了，皇帝早年驰骋疆场，杀敌百万，威慑天下，他一生最恨软骨头。可是不求饶，还有路可走吗？
没路了！这是所有人心底里的声音。只要罪名成立，任谁也救不了她！谈钟不会为她一个庶女说半句求情的话，他也不敢说。那是皇上，天下之主，触天子逆鳞，除非他想死！
赌一把？成了便可脱罪；死了，也就烂命一条，她也不在乎。说不定还来得及见着娘亲呢？谈锦萱一想到明氏，竟心花灿烂，裂开嘴笑了。
这个笑容，只有在她面前的皇帝看见了。顿时心里一惊，这个小丫头，当真不怕死吗？这个时候了，还笑得出来？他当了半辈子皇帝，还第一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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